一个脑出血患者的康复之路(六)
当我们按照大姐推荐,遇到杨晓东医生,我便不想转院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我为他写过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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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把指尖搭在我头上时,我忽然有种被安抚的感觉,带着力度,带着温度,我身体随即放松了,以至于每一根针下去,我都没感觉到疼,每个穴位都点得暖而有力,他边轻松聊天,边举起我患侧的手臂,在腋窝下通针,轻轻一点,感觉一股电流从腋窝直达指尖!然后在臀部又刺两根三寸长针,捻、捻,一股电流通到脚趾尖!喔!太神奇了!原本没有知觉的手足竟可以跳动起来。从头到脚扎完后,我便安静地打开音频,边听故事边期待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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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病的第七天起,我就开始接受针灸治疗,起初看见一根根冰冷的银针闪着寒光刺进身体时,我的身体便跟着僵硬和痉挛,不适感一阵强似一阵,焦虑和躁动让我无法安静,每一分钟都变得一年那么长,爱人守在身边用手轻拍我的腿,以安抚我的躁动,医生说体针要留半小时,因为患者很多,医生扎针仿佛打仗一样:嗖!嗖!嗖!扎完拉倒,留下病人和身体上的针无声对抗,简直像受刑。从扎上那刻起,我便期待着门口突然出现医生的身影,来为我拔针,那简直就是大赦。每次扎针,我的本不坚强心都要崩塌一次,而到了第二天,还要进行心里建设,以战士上战场的壮烈,对付第二天的针灸。
曾经我的病房里住着一老一小和我三个患者,每次针灸,老人在痛苦地呻吟,孩子(已经是20出头的年轻人了)会哇哇大哭,面对这一老一少,我只能咬牙挺着,可想而知,针灸面前少强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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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不知道,原来针灸也可以在这样放松的状态下,轻松进行,高手就是高手啊!第一次针灸下来,我就对爱人说,此后我们就在这里治疗,就让杨主任针灸。
杨主任,全名杨晓东,白净,瘦削,头发略有卷曲,中等身量,40出头。看上去有些文弱,说话声音不大,是大庆康复医院的东城分院的副主任医师。
他每天早上不到7点,就准时出现在病房,白大褂的两个衣兜里鼓鼓的装满针盒,他要逐个房间开始扎针了,对每个患者的病情他都了如指掌,如有新发病灶,你只管问他,他就会直接告诉你吃什么药,有时给你补几个穴位的针,有时也会沉吟一下,让你如何如何治疗,说得轻巧,却经常出奇效。
爱人的手由于经常给我按摩,按出了腱鞘炎,大拇指不敢吃力,尤其早起时疼痛难忍,杨主任看了看,给他扎了3针,此后连续20多天,难缠的腱鞘炎果然疼痛减轻,但是杨主任还是建议做下“小针刀”,说是可以根治。一向不轻信人言的爱人开心地为杨主任竖起大拇指。
病友何姐,是个坚强的女人,每天撑着瘦弱的身体在锻炼,不小心扭了脚脖子,杨主任给她扎了头上的两个穴位,说,过两天就能好。当时何姐心想:扎头还能治脚?第二天早上,何姐动了动脚脖子,奇迹出现!脚脖子果然就不疼了。
还有个病友,入院时浮肿厉害,手象白面馒头,腿象木头,他告诉家属去药店开某某药,吃上两天,手和腿就“瘪”回去了。
另一个病友,嗝逆不止,胃痛难忍,在别的医生那里扎针无效,杨主任看了看,取出9根大长针对着病人的胃部刺进去,奇效出现了,病症得到神奇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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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类事情不胜枚举,每天都在发生,看到他我不由想起周瑜: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用在他身上:白褂银针,谈笑间病痛烟消云散。这若是被他看了,定然说:“姐你太能吹了!”他看着儒雅,儒雅的外表下还有嬉皮的一面,他夏天会穿个大短裤,外套白大褂,露出两条细腿,有时为了给卧床病人准确扎针,他还一条腿跪在床上,以最接近病人的姿势。总之,怎么方便怎么来,并不先做个架势。
他所掌管的病房总是人满为患,门诊亦是如此,很多患者都是慕名而来,也有更多患者,愿意把杨主任推荐给身边亲友。 他扎针时,如果你病情稳定,他便随意和你聊聊,有时也会和病人家属聊,这时候的他,嗓音宏亮,嗓门也比较高了,风趣略露一点小幽默,我打算拔掉口腔里一直捣乱的智齿,他不露声色地说:“拔牙吗?据说挺疼,如果牙根深还会用锤子敲”说着还用手比划着,很能唬人。他聊天的内容很杂,比如时事比如政治比如历史,还比如天气、汽车、路况乃至服装等都能做为谈资,和病人实现秒沟通。
在轻松愉快的气氛里,针就扎完了,我想这就所谓的:功夫在针外吧?
杨主任也爱笑,但笑容浅浅,笑声浅浅,就象他说话,云淡风轻的,他不会告诉你,这一针下去,你肯定能好,只浅浅地说:“我给你扎扎哪哪”看他好像漫不经心,却风波不惊地把病给治好了!
在他身上,我看见医者仁心,我看见了中华传统医学的神奇传承。
你喜欢梁朝伟吗?或者象梁朝伟那样的男人,帅气、内敛、博学或许还有点闷骚,看看我们杨主任,是不是中医版梁朝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