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武：孔子谈“事人”“言必有中”与“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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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既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重视现世，而不太关注来世，所以在孔子看来，事人比事鬼重要。在本章中，孔子还谈到了做人不要言过其实，而是“言必有中”；做事要适度恰当，避免“过犹不及”。孔子这些思想对于我们今天仍然具有重要的意义。
【原文】
11．12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译文】
季路问怎样去事奉鬼神。孔子说：“没能事奉好人，怎么能事奉鬼呢？”季路说：“请问死是怎么回事？”（孔子回答）说：“还不知道活着的道理，怎么能知道死呢？”
【评析】
孔子既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重视现世，而不太关注来世。孔子这里讲的“事人”，是指事奉君父。在君父活着的时候，如果不能尽忠尽孝，君父死后也就谈不上孝敬鬼神。他认为，“事人”比“事鬼”重要，他不信鬼神，也不把注意力放在来世，或死后的情形上，体现了“敬鬼神而远之”的思想。反思我国一些民俗现象可以发现两点：一是平时为人处世自私财迷，一副小人嘴脸，但进庙就烧香拜佛；二是平时不孝敬父母，却在父母的葬礼上风风光光办丧事。这些问题都需要反思和改进。
【原文】
11．13 闵子侍侧，訚訚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译文】
闵子骞侍立在孔子身旁，恭敬正直的样子；子路是一副刚强的样子；冉有、子贡是从容豁达的样子。孔子高兴了。但孔子又说：“像仲由这样，只怕不得好死吧！”
【评析】
仲由（前542年―前480年），字子路，又字季路，鲁国卞人(山东省泗水县泉林镇卞桥人)，“孔门十哲"之一，以政事见称，为人伉直，好勇力，跟随孔子周游列国，是孔门七十二贤之一。仲由一生追随孔子，保护孔子，积极捍卫或努力实践孔子的思想学说，对儒家的贡献和对后代的影响也是很大，为子至孝，善政为民，诚实守信，忠义仁勇，闻过则喜，闻善则行，见义必为，但有时缺乏变通。孔子一方面为他的这些学生各有特长而高兴，但又担心子路的勇敢固执，惟恐他不会有好的结果。孔子任鲁国司寇时，他任季孙氏的宰相，后任大夫孔俚的宰。卫庄公元年（前480年），孔俚的母亲伯姬与人谋立蒯聩（伯姬之弟）为君，胁迫孔俚弑卫出公，出公闻讯而逃。仲由在外闻讯后，进城去见蒯聩，蒯聩命石乞挥戈击落子路冠缨，子路道：“君子死，冠不免。”君子即使临死，也要衣冠整齐”系好帽缨的过程中被人砍成肉酱。由此可见，孔子的担心可谓有先见之明。
【原文】
11．14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译文】
鲁国翻修长府的国库。闵子骞道：“照老样子下去，怎么样？何必改建呢？”孔子道：“这个人平日不大开口，一开口就说到要害上。”
【评析】
孔子这里赞同闵子骞的观点，并给予闵子骞高度评价，认为闵子骞“言必有中”。实际上，语言是思想的外壳，言为心声，为人在世，就应该谨言慎行，力求做到“言必有中”，决不能言过其实或名不副实。
【原文】
11．15 子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
【译文】
孔子说：“仲由弹瑟，为什么在我这里弹呢？”孔子的学生们因此都不尊敬子路。孔子便说：“仲由嘛，他在学习上已经达到升堂的程度了，只是还没有入室罢了。”
【评析】
这一段文字记载了孔子对子路的评价。他先是用责备的口气批评子路，当其它门人都不尊敬子路时，他便改口说子路已经登堂尚未入室。这是就演奏乐器而言的。孔子对学生的态度应该讲是比较客观的，有成绩就表扬，有过错就反对，让学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同时又树立起信心，争取更大的成绩。登堂入室这个成语即来源于此。孔子启示我们，做学问不仅应该登堂，而且应该入室，追求更深层或更高级的学问。
【原文】
11．16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译文】
子贡问孔子：“子张和子夏二人谁更好一些呢？”孔子回答说：“子张过份，子夏不足。”子贡说：“那么是子张好一些吗？”孔子说：“过分和不足是一样的。”
【评析】
师与商：师，颛孙师，即子张。商，卜商，即子夏。“过犹不及”的意思是说，过和不及一样都不好，体现了孔子的中庸思想。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中谈到了很多个性的三个层次：比如，以个性的自负与自卑来说，亚里士多德认为，自负是过分，自卑是不足，而自信才是中庸，即最好的；鲁莽是过分的，怯懦是不足，而勇敢才是中庸，即最好的。孔子的中庸之道与古希腊的适度节制思想乃至亚里士多德的中庸思想，具有异曲同工、不谋而合、中西合璧之妙。
责任编辑：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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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介
薛永武《审美与人才开发》一书是“十二五”国家重点出版物规划项目、国家出版基金项目、人才强国战略出版工程出版物，由中组部归属的国家级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6年出版。
该书是人才美学的代表作。作者运用了哲学、社会学、人才学、美学、文化学、教育学、现代仿生学、脑科学、思维科学、价值论哲学等多种研究方法，对于青少年的成长与成才、对于家庭和各类学校教育，提供审美的视角和方法，通过审美全面激发人们的想象力、感悟力和创新能力，促进人才综合素质与综合能力的全面开发；对于国家人才战略和社会精神文明建设而言，拙著对于全社会克服金钱和权力对人性的异化，引领人生超越平庸，走出人生迷途，促进全社会的人才开发，对于实施人才强国战略，推进精神文明建设，都具有特殊的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