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道不若隐——《论语》悟读【455】

天下无道，不若归隐。

《论语》第十八篇第五章：

【原文】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不得与之言。

【译文】

楚国的狂人接舆唱着歌从孔子的车旁走过，他唱道：“凤凰啊，凤凰啊，你的德运怎么这么衰弱呢?过去的已经无可挽回，未来的还来得及改正。算了吧，算了吧。今天的执政者危乎其危。”孔子下车，想同他谈谈，他却赶快避开，孔子没能和他交谈。

【悟读】

选时而谋，择机而动。

楚昭王时，政令无常，一些楚人披发佯狂不仕，时人谓之楚狂，亦为狂士之通称。

《论语》里记载了一些不知名的隐士，因不知名，记录时只好以事命名，如看门的称“晨门”，执杖的称“丈人”。本章之楚狂接舆，以其接夫子之车而歌，故名之曰接舆。

身处乱世，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有的拯世救民，有的乘火打劫，有的归隐林下，君子应择时而谋。

《微子篇》中记录了当时一些贤达之士，比如归隐者。归隐与其说忘情于世事，毋宁说对人间的一种别样情怀，也是传统文化中的一种别样风景，不可一概而否之。

凤，在传统文化中极具象征意义。古人以为，天下有道，凤凰则显；天下无道，凤凰则隐。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接舆把夫子比喻成凤凰，暗示天下无道，不如归隐，用歌声劝戒夫子归隐，既然没有圣君，凤凰就别在此时出来，隐喻夫子之救世，不合时也，不足取也。

接舆的歌声，或许打动了夫子的内心。本章之记载，揭示的或是从另一角度，劝导世人须知择时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