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季明霞《温奕》(13)
文/季明霞
【作者简介】季明霞，笔名秋雨春燕，2007年开始专业写作，代表作《七幅美人图》荣获2012年全球首届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第二季冠军。《暗香》获得榕树下最具潜力奖。长篇《暗香》《花冢》工人出版社发行上市。
【内容简介】少女与渐冻症男孩的懵懂爱恋，在雪夜初见那刻便注定会如同从天而降的雪花，还没结果就将枯萎。而在最美的时光里，她接而与几个性格迥异的美好少年相遇、相识、相知。可青春本来就是马不停蹄的相遇和错过，残酷命运的安排下，兜兜转转，她却还是逃不开那最执着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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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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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小节冯雨
温奕出院那天的傍晚，冯雨出现在吴亚轩的病房内。两人聊了一会吴亚轩转学之前那个班上的趣事，冯雨看吴亚轩心情不错，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你是因为她才参加的排球赛？”
冯雨目光灼灼质问口气让吴亚轩心头有些不舒服，“排球赛是我自己想参加的，和他人无关！”
“我记得以前你可是说过，冲刺高考期间不谈感情！”冯雨继续咄咄相逼。
吴亚轩眉头紧蹙，他不喜欢冯雨的咄咄相逼的言语，但是又不好在这个时候，扰乱她的心，斟酌了一下，开口言道，“我现在还是这种想法，眼前什么都比不上高考来的重要！”吴亚轩嘴上这样说着，眼前却是划过温奕可爱的笑脸，立时冲淡了冯雨话给他带来的不快。
冯雨听了他的话，眉头稍有些松展，轻声问道，“你想好了将来要报哪所学校了吗？”
吴亚轩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想好，考完再说吧！小雨，天不早了，你还赶快回去吧！”
吴亚轩的话，让冯雨心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小火花，又灭了下去。在她刚知道他得了这种世界上难以治愈的罕见病症后，她甚至想过倒不如自己替他得这种病，毕竟她自身实在是太普通了。人家都开始出言赶自己了，再待下去也没有啥意思。这样想着，泪水已经上到了眼眶，不想让吴亚轩看见自己泪水，起身，背起书包，语气低声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悲伤，言道，“我这就回，改天再来看你！“
尽管冯雨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悲伤，吴亚轩还是看见了她的眼红，冯雨就快走到门边时，吴亚轩在她身后喊道，“小雨，什么都不要想，在这最后几个月，最后冲刺一下，你一定能考上一个理想的好大学！路上注意安全。”看着冯雨因自己的病极力克制心内悲伤的背影，吴亚轩深深的自责，也更加坚定了，他不把自己病情，实情告诉温奕的决心。
冯雨没有回头，嘴里，嗯，了一声，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合上门，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一回头却是看见孙淑珍关切的脸。
孙淑珍拥着她的肩膀，往走廊电梯口走去，“小雨，别哭！看见你落泪，阿姨心里头真不是个滋味。后悔不该和你说小轩的事。”嘴上说着，孙淑珍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冯雨抬起一双泪眼，看着孙淑珍，“阿姨，亚轩的病真的就无法医治了吗？我听我爸爸说，日本那边的医院对这种病，还是有研究的，在国际上也是领先的。不如咱们就去日本！相信在那里亚轩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看着眼前小姑娘眼里的闪烁泪光，孙淑珍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要不她也是不会，应了她的要求，有关儿子的事，事事都和她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小轩却是说什么都要等到高考后再说！你也知道，在有些事情上，虽然我是他的妈妈，也是做不了他的主。”
冯雨点了点头，“那就等着高考后再说！”
送走冯雨，孙淑珍回到病房内，见儿子手里正抱着书，边看边算。她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吴亚轩放下手里的书本，看见母亲似刚刚哭过，就知道一定是遇见冯雨了。一脸无奈的言道，“妈，我可不可以提个要求！”
儿子的一本言词，让孙淑珍心里是一顿，以为又是要尽快回学校的事，“儿子，这次可不是我一人不让你回学校，是大夫说的，你就算不听你妈妈的，难道连大夫的话也不听吗？”孙淑珍说完一脸的愁苦哀怨。
吴亚轩不为所动，“我知道。可是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是想说，这眼看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您能不能不要再拿我的病去打扰小雨？”
说实话，孙淑珍在今晚看见冯雨的眼泪那一刻，心里也是有些开始后悔，自己这样做还真是有些自私。自家孩子是孩子，人家孩子也是孩子，她点了点头，走到一边的床上躺了下去。
吴亚轩心头是一阵不忍，“妈，您看我这手脚也都能动，您今晚还是会去休息吧！”
孙淑珍也是真的睡不惯医院里的木板床，只要一想到这每一张床上都有过死去的人，她心里就发毛。可是这些她是不会对谁说出来的。儿子这样说，她起身坐了起来。
“那好吧！今晚你爸爸说他会赶回来，我回去给他弄点吃的。他这一出去也是有一段时间了。明晚我再留下来陪你。”
“妈，真的不用了！我以后有的是时间需要您来陪，趁着我现在手脚都还能动，你有时间还是多休息一下，别整天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吴亚轩的话让孙淑珍心里更加不好受，对于儿子的未来，她不敢想。却是知道失去儿子自己一定会生不如死，所以说什么她都不会放手。
孙淑珍走了，吴亚轩刚刚不经意说出来的话，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未来，瞬间情绪就低落起来。拿出手机给温奕发了条信息，“妞，几天没上课跟得上吗？”
那边温奕倒也是回得快，“别的还都好说，就是数学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等我回去帮你补！”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华罗庚啊，你自己都拉了那么多，我看你还是先拯救自己吧！”
看着温奕的短信，吴亚轩脑海里闪现出那很是不屑的小脸，嘴角有了笑容，“你相不相信，这次期末我还会满分？”
“好！年轻人就是有志气！那我就拭目以待！不和你说了，我这里还有一大堆卷子等着我呢！”
和温奕聊了两句，吴亚轩心情瞬间又一下子好了许多，他拿起数学卷子开始做。
温奕从食堂回到教室刚坐下，于迪从教室外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温奕，学校大门外有人找！”
温奕看于迪一脸戏谑，以为她是在逗着自己玩，“别逗了！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什么人来找我？”
于迪却是一脸古怪的把她的小圆脸凑到她面前，“是真的哦！刚刚我出去买吃的，回来刚好看见一帅哥，提着两大包吃的，在和门卫大叔求情，让他进来。你也知道我对于帅哥是情有独钟，所以就多看了两眼。然后就听他提到了你的名字，说是表哥。话说，我咋不知道你有个这么帅的表哥呢？”
温奕看着她一脸琢磨的样子，站起身，“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对帅哥没有免疫力的事告诉刘锦琨？”
于迪的小脸立时就有些发烧，“想说就说呗，谁怕谁？”
温奕没有说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看正从门外走进来的刘锦琨。于迪一下就老实起来，拿起桌上的笔低头开始做题。温奕则是嘿嘿一笑往教室外走，于迪在她身后喊道，“记住，不论是什么好吃的，见面分一半！”
刘锦琨和温奕碰了个面对面，也听见了于迪的话，立刻对着温奕言道，“什么好吃的？必须算我一份！”
温奕直接被这两个吃货弄的无语。
温奕走到大门外，看见是有些日子没见的赵朝阳，快步跑到他身边。
“你们学校管得可真够严的，我好话都说了一箩筐了，人家就是不让我进。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来的？”赵朝阳猛然看见温奕一脸的惊喜。
温奕嬉笑的言道，“是我同学告诉我的。若不然你就是磨到天亮，他们也是不会放行的。你不是回老家了吗？啥时候回来的？”
看着眼前一脸娇笑的女孩，赵朝阳原本还为她揪着的心落了下去。
“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去过你家，才知道温叔叔的事。一直很担心你，现在看见你的精神状态，我也就放心里。”
提到自己的父亲，温奕心里一阵难过，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谢谢老师的关心！”
赵朝阳把手里提着的两袋子食物，往温奕手里放，“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照着我身边女同学爱吃的，样样数数，给你买了些。”
温奕知道赵朝阳家境不好，连忙抬手拒绝，“谢谢啦！但是真的不需要！我这个人只要吃饱肚子，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心意我领了，这些你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温奕的推却原本是在赵朝阳的意料之中，可是真被拒后，心还是有些不好受，“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也知道太值钱的我也买不起。”说着话赵朝阳自嘲的晃了晃手里的食品袋。
温奕看见赵朝阳眼里一闪而过的自卑，连忙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赵朝阳脸上立时就有了光彩。“你进去吧！我这还要接着在跑几家，推销红酒。”
“好嘞！谢谢你的大礼包！下周末要是有时间，我请你吃快餐！我的手机号是XXXXXX记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要打手机，要是被老师知道了会被没收的。不过短信是可以随时发的。”
赵朝阳连忙把温奕的手机号存了起来，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朝温奕挥挥手。温奕就像是赵朝阳心头一丝的阳光，总是能让他疲惫的身心很快获得温暖。
除了她母亲和吴亚轩，赵朝阳是第三个知道她手机号的，把手机给了赵朝阳后，温奕心里没有半分后悔，甚至有一丝开心。提着两袋吃的，脚步轻盈的往教学楼走去。
周末，温奕磨磨唧唧的走到自家门外，见屋内的灯是亮着的，踌躇了一会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奕静在厨房听见动静，喊道，“洗下手，咱们马上就开饭！”
温奕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着的母亲，心里头很是诧异，自打她记事以来，厨房就是她父亲的地盘，她母亲是鲜少进厨房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尽管此时对自己母亲的手艺很是有些疑虑，但还是有些小感动，知道她母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温奕放了书包，从卫生间洗了手走了出来，餐桌上已经摆了荤素搭配的四菜一汤。奕静正在给她们碗里添米饭，见女儿看着桌子上的菜，嘴上不说，脸上却是难掩一脸的担忧，她一贯严肃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容，“妞，这些都是跟你田阿姨学的，快来尝尝味道如何？”说完她给温奕夹了一块红烧排骨，一脸期待看着坐在桌边的女儿。
奕静一副慈母的样子，还真是有些让温奕有些不适应，不过她还是配合的夹起排骨，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味道是赶不上她父亲做的，但是初学能做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奕静看见了女儿脸上一闪而过的凝结，以为味道不好，一脸紧张，“不好吃，就别吃了，妈妈下次再好好做！”
温奕几口吃完那块排骨，朝她母亲伸出大拇指，“不错！不信您自己尝尝！”嘴上说着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了她母亲的碗里。
奕静眼圈有些发热，突然就感觉自己以前做人妻子做人母亲还真是有些失职。“妞，过去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今后一定担起自己的责任。”
“妈，吃饭吧！”温奕抬头看了一眼她，又接着吃她的饭。
奕静点了点头，看着女儿有滋有味的吃着自己做的饭菜，觉得自己这一下午不算白忙活，自己碗里没有动，却是一直在往女儿碗里夹菜，“看你瘦的，多吃点！”
以往他们一家在一起吃饭，都是她父亲在活跃饭桌上的气氛，也是他一直在为她夹菜，想到父亲温奕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一顿饭下来，母女之间的气氛有所缓和，饭后，奕静要收拾桌上的碗筷，温奕连忙帮忙，并抢着要洗碗。这是她父亲在世立下的规矩，他们一个做饭一个洗碗。奕静拦不住，一起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母女俩合作洗完碗，进到客厅，空气又有些凝结，“妈，我回房学习了。”奕静点了点头，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像丈夫和女儿那么融洽的。
奕静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到女儿房门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温奕立马从写字台边起身，这要是她父亲，他一定会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疯玩一会。如今她母亲似乎在努力接替她父亲的工作，她却是有些不适应。
“妈，你真的不必如此，我现在都十八了，成人了，一些事我是可以自己做的。”
奕静把水果盘放在写字台上，女儿的排斥让她心里有些怅然。以前丈夫在世时，她心里只有工作，现在真的是后悔疏忽了对女儿的关爱。“妞，我知道我没有你爸爸做的好，但是我会努力去做好！”
提到温建军两人心里都有些不好受起来。
“妈，我不要您改变什么，您只要继续做好您自己就好了。”说着话，温奕不再看她母亲，在椅子上坐下，背对着奕静。
奕静进来前是有一肚子话想和女儿说，女儿的态度却是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她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转身往门外走去。
温奕却是猛然回头，言道，“妈，我说的是真心话！您真的只要做好您自己就好了！我想爸爸也一定是这样期望的。”
奕静没有言语，拉开门走了出去，对于她和女儿之间的关系，有时真的觉得有些无力。
周一，温奕进到教室，便看见正在静静听刘锦琨手舞足蹈说话的吴亚轩，心头一喜。吴亚轩耳朵听着刘锦琨的话，目光却是时不时的看向门口。带着一顶蓝白相间的毛线帽子，上身蓝色羽绒服，下身淡蓝色牛仔裤，脚下黑色小短靴的温奕一走进门，他便看见了。虽然也只不过是四天没见，却是让他有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温奕在他前面坐下，飘来一股很好闻的洗衣粉清香。刘锦琨依旧不识趣的在那说着他的球赛，吴亚轩却也是不打断他，但是心也是早不在他的话上了。刘锦琨一番演说，告一段落，有些口渴，起身拿着杯子去接水。吴亚轩连忙从桌洞里拿出一包奶和一块蛋糕，用手指戳了戳温奕的后背，“吃早饭了没？我这里可是给你预备了！”
奕静早起给温奕预备了早餐，温奕回头正欲拒绝，一看吴亚轩手里精致的草莓蛋糕，两眼立时放光，伸手便拿了过去，“哇，还是欧美香家的，你咋知道我爱吃他们家的蛋糕？”
吴亚轩正要回话，见刘锦琨拿着水往回走，立刻一笑言道，“想知道？请听下回分解！”
数学课上，数学老师拿着温奕错题很多的卷子在讲，最后还把温奕喊上了讲台，让她到黑板前做。温奕拿着粉笔，牙齿咬着嘴唇，却是无从下笔。吴亚轩突然举手，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让温奕下去，吴亚轩走到黑板前，刷刷的，不但解了那道题，还用了三种解法。数学老师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暖，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这个经常休病假的学生让所有代课老师都对他另眼相待。
课堂上吴亚轩是解了温奕的困境，但温奕却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心严重受伤。上午放学，她没有等吴亚轩拉着于迪快步走出了教室，往食堂走。
于迪想着吴亚轩数学课堂上的事，心很是有些感慨，“温奕，你说吴亚轩到底长了个啥脑袋？”
“软件脑袋！”温奕气呼呼的言道。
于迪一下子笑出了声。紧跟在她们身后的刘锦琨，先是看见两人怯怯私语，后听见于迪突然爆笑，很是好奇两人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他个子高，腿长，几步追上了两人，“笑什么呢？”刘锦琨的大脑袋突然出现在于迪面前，惊了于迪一跳。于迪手里正好拿着一本书，拿着书就打向刘锦琨，刘锦琨早就防着她这一手，一步跨出老远。
于迪一击没中，喊道，“傻大个，信不信下次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打到南极去！”
刘锦琨听了于迪的话，倒是乐了，“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我怕冷，没说把我发配到北极去！”
温奕看着一有机会就斗来斗去的两个冤家，笑而不语。刘锦琨话音落地，于迪拿着书追着他打。温奕上前拉住了她，“别闹了！小心被老师看见了，说你们早恋！”
温奕话一出口，刘锦琨落荒而逃。于迪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言道，“傻大个也只有你能镇得住他！”
温奕推了她一把，“行啦！还不快走？咱们好不容易赶个早！”
刘锦琨打好饭，找到一张空桌，用两本书给温奕和于迪站好位置。
于迪和温奕打好饭，眼睛就在食堂内到处张望。温奕一眼就看见身穿大红羽绒服的刘锦琨，“在那边窗户边上呢！”
两人在刘锦琨对面坐下，于迪刚刚没看见吴亚轩就有些纳闷，“你同桌呢？”
“他妈妈中午来给他送饭，他去校门口了。”刘锦琨嘴里包着饭咕噜着言道。
于迪的问话也解开了温奕心中的疑虑。于迪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温奕，“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吴亚轩提着两个保温饭盒，在刘锦琨身边坐下。刘锦琨眼里此时只有吴亚轩拿来的两个保温饭盒，嘴里不停的吞着口水，“快！快！打开看看，都啥好吃的？见者有份！”
于迪立刻点头。温奕则是低着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没有抬头看吴亚轩。
吴亚轩一打开饭盒，一股红烧排骨的香味便散发出来，于迪和刘锦琨使劲的嗅了嗅。吴亚轩笑着把一保温饭盒推到两人面前，“那，这是给你们的！”
刘锦琨和于迪立刻毫不迟疑的开始动筷子，都怕自己下手慢了，会吃的少。温奕没有动筷子，于迪倒也还算是有点良心，给她夹了几块排骨，剩下的就和刘锦琨抢着分食。
一边两个面对面的闹着，吴亚轩和温奕默默的吃着。于迪看起来和刘锦琨一样大大咧咧，却是粗中有细。知道他们的这炖排骨大餐是托了温奕的福，见保温饭盒里的排骨吃的差不多了，起身拿起保温饭盒上半部，朝着刘锦琨言道，“见者有份，饭盒，咱们两人也要一人半去清洗。”
刘锦琨吃舒服了，想歇息一会，没有动。于迪见这家伙这么没有眼力劲，只得出手，上前拽刘锦琨的胳膊，刘锦琨只得起身拿着保温饭盒跟着她离开。
吴亚轩把一块排骨放在温奕的托盘里，温奕这才抬头看向他，温奕的心忍不住一阵狂跳。似乎，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审视眼前这个，一笑起来让人温暖的男孩。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还有那不是很健康白皙的皮肤，以及脖子里面白色的衬衫搭配的灰色羊毛衫，外面浅灰色的羽绒服，这一切，今天在温奕眼里很是有些不同。一直以来温奕都觉的吴亚轩身上书生气很浓，此时她不避讳他看着自己的灼灼目光，心尽管在跳，可却也是溢满喜悦。
“我够了，你自己吃吧！”
吴亚轩不理会她，又给她夹了几块排骨，“你多吃点，当是在帮我！以后我不住校了，走读！”吴亚轩平静的话语，让温奕嘴里啊了一声，还没开口问话呢，吴亚轩则是带着情绪继续言道，“这是你妈妈的建议！但是我是不会把铺盖卷搬回去的！”
温奕听是自己母亲的建议，心里倒是有些释然。她母亲是医生，这样说自有这样说的道理。于是她担心的问道，“是不是最近身体有什么不适？”
吴亚轩倒也没有否认，“说是要加强营养，只是又要辛苦我妈妈了！不过好歹这就要过年了。”
其实吴亚轩就是住校，两人见面也只是教室食堂，所以吴亚轩走读，温奕也没觉得有什么，“你是该好好加强营养了！在家也能休息的好一点！”
“那你不要动不动就关手机！”吴亚轩嘴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两人都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温奕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托盘飞快的走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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