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刘清竹《母亲的眼泪》
文/刘清竹
【作者简介】刘清竹，机关公务员，尽管置身于机关枯燥繁琐的文山会海，仍然做着绮丽的文学梦，喜欢用简单朴实的文字，倾述人生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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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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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又不乖了，追着要出门办事的我们大哭不止，无论我们怎么哄劝，都不松开拽着我衣角的双手。我终于失去了最初的耐心，使劲掰开她揪得紧紧的手，然后用力地揍她嫩嫩的小屁股，孩子立即痛得哇哇大哭起来，飞快地跑回家，然后扑进外婆的怀里委屈地抹眼泪。可是当我们又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立即又大哭起来。我忍不住满心的愤怒，又冲向了女儿，在手掌落下的一刹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看到泪流满面的我，女儿大概被吓到了，突然止住了哭声，我终于可以迈开我的步子，去做自己的事情，但心情，却像灌满了铅似的沉重!
办完事回家，女儿已经睡着了，可那红红的小脸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小嘴高高地撅着，似乎在诉说着心里的委屈……心突然狠狠地痛了起来，想起刚才的暴力，真是后悔极了，轻轻地亲亲女儿软软的脸，默默地说：“对不起，宝贝!”走出房间，母亲漫不经心地说：“该对孩子多一些耐心啊，她还那么小，你忘了你小时候是怎么淘气的了?”心，被轻轻地震痛了，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是母亲一次次为我的淘气而流泪的情景……
七岁那年，母亲有事要出门，出门时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我和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也满口答应了。可谁知道，母亲前脚刚出门，我和姐姐就闯祸了。在我和姐姐到山上放毛驴的时候，我硬要去骑毛驴，姐姐拗不过我，只好把我抱上了驴背。没成想，我才刚刚坐上驴背，就被那顽皮的毛驴从背上甩了下来，手刚好撞在了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可怜我那脆弱的右手当时就被摔得脱臼了。听到我受伤的消息，母亲急忙赶了回来，抱着我大哭起来，满腔的柔情和怜爱，都化作一滴滴滚烫的泪，流到我的身上，也烙在我的心上。
由于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我的右手臂从此落下了后遗症，脱臼的地方长了砂骨，手臂永远都无法弯曲摸到肩膀了。母亲为此不止一次地流泪，每一滴泪里，都饱含着母亲的内疚和心疼，每次母亲看到同龄孩子伸直健康的手臂，都会忍不住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我，才使我的手臂无法恢复到从前。尽管我每次都劝慰母亲，告诉她这些都是天意，不关她的事，也不是她的责任，可母亲还是从没停止过对自己的谴责。
还有那次，我坚持要吃炒饭，可母亲因为家里太忙就没有给我炒，她答应我放学后一定为我炒一大碗，可任性的我，居然不顾妈妈的担心，赌气饿着肚子去学校。放学回家，我看到母亲红肿着双眼，后来才听嫂子说，从我走后，母亲就一直在为我的任性而伤心地默默流泪，整整哭了一天……那一次，母亲的眼泪使我开始学会体谅母亲的辛酸!
母亲的眼泪一直伴随着我的整个成长过程：上学时每次离家的不舍，别后的牵挂;我出嫁时的失落，我生孩子时等在手术室外的担忧……一切的心情，母亲都习惯把它化作眼泪，而所有的眼泪都好似爱的雨露，灌溉了我的生命花园，让我在母亲一次次的眼泪中，学会了成长，学会了爱和坚强!
而今，我也做了母亲，也经常为了女儿的淘气和任性而流泪，每次，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我才真正开始理解了母亲，理解了曾经那些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眼泪，也理解了那些深藏在眼泪背后的深深的母爱!
偶然看到一位博友的文章《做了母亲才懂得》，真是感触良多。是啊，母亲的爱一直陪伴着我们的生命而存在，可我们，却常常忽略了它，有时甚至还对母亲生出无端的责备和不屑，幸好，我们懂得这些的时候，还不算太晚，希望我可以努力弥补从前那些被我忽略掉的对母亲的爱和关怀。
也许，父爱像山一般的伟岸，但母爱或许就是一条由眼泪汇成的小溪，那么，就让这潺潺的溪水，一直滋润我们的心田吧，只要我们也记得，在心灵的那方土地上——播种一粒叫做爱的种子!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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