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陈猷华《小镇的原味春节》

【阅读悦读丨书讯】《时光流沙·红颜殇》新鲜出炉!

文/陈猷华

【作者简介】陈猷华,重庆市作协会员,南岸区作协常务副主席,《南山风》文艺双月刊执行主编。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火龙蹁跹

家乡除夕晚上,镇政府砖楼外的大坝子上人山人海,人们扶老携幼,沿着坝边的斜坡围了一层又一层。大家闹嚷嚷地等待着,神往着,精彩的表演即将开始。

这个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早就挤到了乔补锅旁边,距乔补锅那套呼呼冒火苗的补锅煤炉约一丈多远,这是起码的安全距离。此时乔补锅坐在小板凳上吧嗒着叶子烟,他的年轻助手则使劲地扯着风箱,煤炉上的火苗就随着风箱的节奏起伏跳跃,周围观众的脸都被火光映红了。

过了一会,就见十余个强壮的赤着上身的男人举着竹编纸糊的长龙,开始沿着地坝边游走。又过一会,那个手持竹篾“宝珠”逗龙的人才慢悠悠地踱出来。舞龙的和逗龙的开始慢慢转圈,然后渐渐加快了速度,手持宝珠的人开始做各种姿势挑逗长龙,长龙则频频试探,欲进还退。一会,龙身也开始上下起伏和左右摇摆,龙舞起来,与宝珠互动。

就在长龙加快速度这一瞬间,只听“乓”的一声响,漆黑的天空突然一片光明,漂亮的火花冉冉而下。然后又是“乓”的一声,火花直飞龙身而去。乔补锅开始大显神通了。他手中拿着一块像乒乓板大小的方木板,徒弟则用陶瓢从炉火中的坩埚里舀出一勺铁水,小心翼翼抛到空中,就在那红彤彤的铁水往下堕落的瞬间,乔补锅双手紧握木板猛地挥过去,就像运动员击打棒球,那团铁水迅疾变化成一大束细碎而均匀的火花,四散飞溅,亮晶晶,光灿灿,美丽异常,照亮了长龙和宝珠,照亮了舞者,照亮了上千观众。舞龙者赶紧用龙头龙身龙尾去遮挡那束火花,然后跳起急促的碎步,好像地上很烫的样子。

一束束火花从乔补锅手中神奇般飞出,或窜上空中,或直扑长龙,或径直射向舞龙者的光脊梁,偶尔也跟持宝人过不去。火花飞来时,“受惊”的长龙开始交错扭动,或满场子乱窜;在前一团火花熄灭,下一团火花还没有射来时,长龙则有规律地翻飞起伏,龙头高高昂起,龙尾有序地摆动,与那欲近还远的宝珠追逐游戏。然后乔补锅的铁水火花一束接着一束,并明显加快了节奏。前一束火花还没有熄灭,后一束火花已经升起,整个地坝一片光明,如同太阳东升。

似乎是为了凑热闹,场子边突然喷出多束滋滋叫着的火花。那是土制烟花,是用竹筒填上火药制造的,点燃引线,火花就喷射出来了。这种竹烟花很危险,如果填充的火药太紧,就成了真正的爆竹。

以铁水火花与竹筒焰火的两重夹击下,渐渐地,舞龙者用来遮挡身体的龙身上的长布被烧烂了,烧断了,每一节龙都是独立的了,但舞龙者仍在维持队形,让长龙首尾相连。火花仍在激烈飞溅,连龙头的彩纸也烧没了,连龙身的竹架也在冒烟了,于是舞龙者没有蔽身之处了,他们也就不再跳动躲避,径直让火花直袭自己的光脊梁。舞宝珠者拿着的早已是一根光竹竿了,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舞动着。此时四周掌声响起,观众非常激动,他们知道最精彩的时候到了。

这时候,舞龙者非常勇敢,裸露着上身,各举着一段仅剩竹架的龙身,跳着碎步,嗬嗬吼着,快速地在场上奔跑,追逐那根象征宝珠的竹竿,随之舞出龙的矫健勇猛,舞出龙的腾挪蜿蜒,舞出龙的曲折回环,舞出龙的回肠荡气。似乎是为了配合龙的最后决战,乔补锅打出的火花也在变幻着各式各样的姿势,或轻柔如天女散花,或淡雅如雏菊舒瓣,或激烈如万炮齐鸣,或雄壮如晚霞满天。

这个时候,乔补锅极为精心地打出那些滚烫的火束,娴熟地把他们打成最细微最轻飘的火花,让那些铁水化成的火花总是缓缓地降落到舞龙者的脊背上,尽管很烫,但却不会灼伤他们的皮肤,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竹龙舞残了,竹烟花都成了空竹筒,也没有铁块再添进坩埚了,炉火暗淡下去了,除夕的夜晚寒风阵阵,而光脊梁的舞龙者们却个个大汗淋漓。精彩的火龙晚会落下了帷幕,观众们仍久久地站在原处,交谈、回味着刚才的盛况。小孩子们则拿出火炮,东一个西一个地点响。散散疏落的火炮声渐渐密集,随后炸成一片,整个街道都在爆响,浓浓的火药味飘荡在大街小巷,深院陋屋。

车幺妹

儿时的春节,家乡小镇热闹非凡,玩狮子、扭秧歌、打腰鼓、踩高跷、划旱船,一拔一拔的娱乐队伍从镇政府门外的大坝子出发,像一条长龙,卷向上场口、下场口、“大码头”,然后在小镇街道最宽处的善堂外、文庙旁和惠民宫的戏台下拉开架势,使出浑身解数,尽情表演,娱乐别人也娱乐自己。

花枝招展的表演队伍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旱船”中的车幺妹。

旱船又叫彩船,竹编纸糊,有篷,涂抹得五彩缤纷,如果没有船舷,更应是轿子才对。船仓是空的,那是车幺妹行走的空间。按说,船中人自然是船幺妹,但人们却习惯称为车幺妹,因为这个“车”,在重庆方言里是旋转的意思。旱船左右,是两位穿红着绿的“丫环”,她们的任务是扶着旱船向前“划行”。旱船中的车幺妹浓妆艳抹、光彩照人,很是靓丽。划船的艄公却是乞丐打扮。他蓄着长长的白胡须,头戴烂草帽,身穿破长衫,足蹬麻窝子鞋,手持一把很宽的木桨,一边摇摇晃晃地左划右划,一边唱着歌谣。彩船周围,是扭秧歌打腰鼓的人群。人们要看车幺妹,真还无法凑近细看。

车幺妹是不说话的,一直默默地在众人的簇拥中向前走。街两边的观众就纷纷猜测,今年扮车幺妹的是谁,是张三或者李四?有人出一根甘蔗来猜,有人用两瓶渝北酒作赌注……

不要以为车幺妹那么艳丽,就一定是女人。家乡小镇的风俗是,车幺妹是男人扮的,是男扮女装。而那位破衣烂衫的艄公,才是真正的女人,是女扮男装。正因为是雌雄易位,乡民们才更为关心,把正确猜出是谁扮的车幺妹和艄公,当做一场有趣的游戏。

旱船划到了惠民宫的戏台下,要在这里表演一番。惠民宫,很多地方叫川主庙,就是四川本地人的会馆,每个场镇都建得有。家乡小镇保存最完好的古建筑,就是这惠民宫了。高大宽敞的戏台两旁,是很整齐的厢房,也是看戏的包间。戏台对面是大殿,再往后还有几层殿堂。戏台、厢房和大殿包围着的,是一个石板铺设的大坝子,以前人们就站在坝子上看戏。

白胡子艄公划着旱船,就在这石板坝子上转圈,而万众瞩目的车幺妹仍不动声色,只是在船内小步行走。白胡子艄公划几下桨,然后捻了捻长长的白胡须,开口说唱道:老汉今年六十八,腰不酸来脚不滑;划起船来快如风,过了桥西到桥东。请问姑娘到哪家?只听旱船两边的丫环答道:不去官宦府,不去富绅家。我们小姐呀,貌比天仙美,知书又达理,要去桥东找那位,学富五车的张生哦……

对答间隙,锣鼓声响起:咚咚咚、嚓嚓嚓、咚嚓咚嚓……节奏分明,也颇为提神。

表演结束,漂亮的车幺妹当众下妆,这次令人大出意外,真的是一位姑娘扮的,她就是街上缝纫社十八岁的漂亮妹子罗兰。而白胡子艄公,倒跟以前一样,是女人装的,不过也让众人吃了一惊,装艄公的竟然是食品站那位不苟言笑的女屠工。全部打赌的都猜错了,大家都一样,大哥不说二哥。

春节过后,罗兰就成了小镇的镇花,缝纫社也生意兴隆。

狮舞九重

家乡小镇大年初一照例要玩狮子。

1965年春节,上午十点钟左右,我们一家就站在门口,等待场边太平大队的狮舞队伍从街口玩过来。只要看到一群一群的人往我们这边跑来,就说明玩狮子的快来了。

果然,只听锣鼓声一路响过来,最先显身的是一“大头娃娃”,他手持一把拂尘,随着锣鼓声的节奏,用各种夸张搞笑的手法去逗弄狮子。狮子在众人不停的后退中蹦了出来,它时而狂怒时而温驯,或上窜下跳,龇牙咧嘴,一阵扑咬;或摇头晃脑,围着大头娃娃转圈,伺机一击;或伏下身,头低臀高,作歇息状。大头娃娃一见狮子休息,就凑上前去放肆撩逗,激怒狮子又蹦跳起来。于是,大头娃娃和狮子就在石板街道上走走停停,来来往往。街沿两边观者如堵。

街边稍像样一点的店铺,早在门口的屋檐下吊上一包“采头”(礼品)。彩头的丰俭,视商店生意的大小,一般是一二斤白糖和两瓶白酒。遇有挂彩头的店铺,玩狮子的就停下来拜年,特意在店铺门口表演一番,店主(店领导和职工)就笑咪咪地站在一旁领受着狮舞祝福。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的舞过去,狮舞队的收获也越来越丰厚,他们也越玩越起劲,锣鼓声也越来越响,观众也越聚越多。

最后,舞狮队就到了镇政府门外的大坝子,他们要向镇政府拜年。在这里,从三个街口进来的三支狮舞队将在这里进行角逐,展现他们的真功夫,这将是一场最精彩的表演。

在坝子南边,有一棵四人才能合抱的大黄葛树,树冠硕大,能遮蔽大半个坝子。就在黄葛树高高的桠枝上,垂挂着一包采头,那是二斤高级糖果,二瓶渝北酒(当时当地的名酒)。礼品虽不算重,因是镇政府准备的,更是一种象征和荣誉。这树下,是重叠起来的九张桌子。最底下的三张,是一张张桌面朝上整齐安放的,第四张就相反,其桌面与第三张的桌面重合。第四第五张侧放,第六张又正放,第七张又侧放,第八张正放,第九张反放,桌脚朝天。那大包采头,就挂在第九张桌子上面一米多高的树桠上。

三支狮舞队的常规表演结束后,各队的负责人就在镇政府人员的主持下抽签。抽到第一个爬桌子表演的是书院大队狮舞队。他们都在二十岁上下,非常精悍,英气勃勃。只听哨声一响,戴大头娃娃的年轻人就率先跳上九重桌子的第一层,然后回过身来,嘲弄地上的狮子。狮子被“激怒”,也跃了上去。狮子就在第二张桌子下追逐大头娃娃,转了一两圈,大头娃娃跳到了地上,狮子也跟着扑了下来。只听一声哨子响,裁判大声宣布,书院队违规。大头娃娃举拂尘的手僵住了,舞狮的两人都从狮肚里钻出来,也一脸茫然。裁判说,没有爬到桌顶以前,狮子和大头娃娃不能同时回到地上,同时落到地上就算结束了比赛。书院队领队忙去交涉,裁判和镇政府的人商议后说,给你们一个补救的机会,如果后面两个队没有爬到终点,你们可以重新来一次。书院队的年轻人都蔫了,哪还有机会——太平队和铜鼓队都身手不凡!

第二个上场的是铜鼓舞狮队,大头娃娃已经上到第七层了,眼看胜利在望,但横一张,竖一张重叠起来的桌子却不再稳如泰山,突然偏斜了。众人都大喊道,注意,危险!眼看上面的桌子就要倒下来,舞狮的两人当机立断,飞快地往下爬,到第三层,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大头娃娃更机灵,早就几下滑了下来。他们刚跑到安全处,只听哗啦啦一阵响,上面第八第九张桌子就倒下来了。幸好,没有砸到人。

重新安放好桌子,就该太平队上场了。太平队的三个人都是近四十岁的壮年汉子,一个个腰细膀粗,精神抖擞,显得信心十足。他们是上一年亚军,曾上到了第八层桌子,最后功亏一篑。

只见太平队果然身手不凡,没有过多花样,舞狮的和大头娃娃几乎同时跃上了第一层桌子,然后大头娃娃一边往上爬,一边回过身舞动着拂尘,挑逗紧紧跟上来的狮子。到了第五层,他们停下来,和着地面上哐哐当当的锣鼓声,做各种精彩动作,大头娃娃时而仅用一只脚踩在桌面上,斜斜的探出身子挥动拂尘,时而用脚勾住桌腿,倒挂下来去摸狮头,时而轻盈地从桌腿中钻进钻出,躲避着狮子的攻击。舞狮者也拿出了绝活,在后一人的扶持下,前面舞狮头者竟然双脚腾空,往上跃出,去咬大头娃娃。地下顿时响起一片掌声。狮子上下腾挪,居然如履平地。三个人的狮舞,就这么在层叠的桌子间持续了近二十分钟,然后直达第九层桌子,品尝摘取彩头的荣誉。

在数百上千人的围观下,李副镇长给太平舞狮队颁发了奖状,并再奖励了一条大前门烟。李副镇长大声说,我们向取得头采的太平舞狮队祝贺,同时其他队也不要泄气,明年还可以重头再来。

又见孔明灯

儿时家乡除夕夜的喜庆活动中,有一个节目是放孔明灯。孔明灯,就是封闭的灯笼,用很薄的竹片做骨架,一般是四个棱角,然后在四个边和顶上贴上薄而柔韧的“绵丝纸”,再在灯笼底下绑上两节竹片,竹片中间固定一盏油灯。放孔明灯的时候,先把纸灯笼中的油灯点亮,跳跃的火苗加热了笼中的空气,随着热空气的不断上升,孔明灯就冉冉升起,慢慢飞高,直至飘到数百米的高空,成为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不知为什么把这种会飞的灯笼叫做孔明灯,大约是让灯笼自己飞到空中,是很神奇或充满智慧的吧,而诸葛孔明就是民间最崇拜的智者,于是便用他的名字命名。

巧的是,家乡复兴镇做孔明灯的匠人,是做“火龙”的同一人。这位匠人是我一个姓曹的小学同学的爷爷。曹爷爷在家乡是有一些名气的,不光是竹篾活精湛,而且还懂阴阳八卦,知道日子的吉凶,会看住宅墓地的风水。

曹爷爷一家,就住在离我家不远的下场口。曹同学的妈妈和我母亲有些交往,据说沾点远亲。他们全家本来也是城镇居民,1958年大办公共食堂时,场边划出一些地做菜地,曹同学的父母被安排去种菜,后来全家就成了农业人口。由于曹爷爷头脑活泛,门道多,他家虽说不上多富裕,但在紧跟而来的三年大灾荒中,还是比一般居民过得好。比如我家的一个很漂亮的座钟和一张大木床,就是那时卖给他家的,一共换回二十元钱,拿来买了二十斤包谷。

话扯得远了,还是说放孔明灯。“文革”前,除夕夜,放孔明灯是玩火龙的序幕。晚饭后,天刚擦黑,场镇上的老老少少都来到了镇政府大门外的土坝子上了,玩龙的也到了,打火花的乔补锅也在烧铁水了,这时曹爷爷就在坝子边开始点孔明灯。看点孔明灯的人也不少,大家自动帮忙,两个两个的扶着一个纸灯笼,让曹爷爷划火柴去点燃灯笼里的油灯,然后轻托着,待一会就松开手,纸灯笼——孔明灯就缓缓升起,在人们的祝福声中慢慢腾空而去。我们一群小伙伴,总是不断地低头又抬头,看地上的点灯,望空中飘飞的灯,大呼小叫地喊:“又升起了!又飘走了!”一盏盏的孔明灯,一个个的白灯笼就在空中飘动着,接二连三地往高空窜去,然后忽高忽低,忽大忽小,忽明忽暗,在夜空自由舞动,自在遨游。漆黑的夜空,于是星光灿烂,于是欢腾一片。

“文革”十年,家乡除夕夜的火龙晚会停止了,孔明灯自然也不放了。“文革”后,家乡那帮玩龙玩狮子的健儿渐渐老去,而制作竹龙和孔明灯的曹爷爷也驾鹤西去。一年又一年,除夕夜只有鞭炮“噼噼叭叭”的震响,以及烟花冲天的“呯——呯”声;只见满街的烟雾弥漫。而镇政府外的大坝子漆黑一片,几条石板街道空无人迹。

本以为孔明灯从此也随过去的岁月消失殆尽,却不料今年春节又见到了放孔明灯的盛况。

大年初二的夜晚,我和妻子走在她老家的广场上。妻子的家乡也是一个镇,距我家乡的小镇一百余里,原本同属一个县,因十多年前行政区划调整,现在分属两个区。妻子家乡的镇政府外面,也是一个大坝子,当然现在叫广场,地面和环境已比我家乡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土坝子优越一千倍。在这地板砖铺设的广场上,在广场四周火树银花的映衬下,一个个红色的灯笼冉冉离地,接二连三地向夜空飞去,空中早已是一片灿灿的灯盏,这些灯盏就是多年不见的孔明灯啊!我们向广场中心走去,宽阔的广场上,到处是三五人围在一起,兴趣盎然地点放孔明灯,红红的火苗映亮着一张张笑脸。仔细打量,这些孔明灯已经是新产品了,跟家乡过去不同的是,骨架不是竹片而是铁丝,贴的不是白纸是红纸,加热空气的也不是菜油灯而是一块白蜡,这些孔明灯更不是政府部门或社会团体组织的集中燃放,而是市场行为。

我们也花五元钱去买了一个孔明灯。女儿在灯笼红纸上用蓝色彩笔写下了“新春吉祥、虎虎生威”几个大字,然后几个人把灯笼扶好,我撕开蜡块的包装纸,把纸芯点燃。蜡块冒出一束强劲的火焰,搅动着热空气直冲笼顶,红灯笼(孔明灯)飘飘欲去。我们放开了手,红色的孔明灯缓缓飘过我们头顶,满载着我们的美好祝愿,斜斜的向空中飞去,加入了其他灯笼的行列。我们始终盯着它,直到它飘到高空,成为满天星斗中的一颗。此时,仰望夜空,虽然再也分不清哪颗是我们放的,但我们却非常欣慰,高空中有一盏灯,在闪烁着我们的祝愿。

儿时的孔明灯终于又现世了,而且更好看,飞得更高,更多的人喜欢它。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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