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5月1日，华北日军倾巢出动，以...

1942年5月1日，华北日军倾巢出动，以铁壁合围之势，气势汹汹地向冀中根据地扑来，史称“五一大扫荡”。晋察冀第十军分区因为毗邻平津、保定，成为日伪的首要目标，分区司令周彪、政委帅荣决定毙敌锋芒，将队伍拉到水网密布的白洋淀，与敌周旋。

周彪、帅荣一路昼伏夜出，日伪军紧追不舍，战士们每天行军几十里，疲惫不堪，可敌人仿佛猎手一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每次宿营时，总能发现附近有敌情，周彪大为恼火，向帅荣等人吐槽道：一直都甩不掉尾巴，这股鬼子邪门了！

政治部主任方国南心中一动，脱口道：队伍里有内奸！

周彪、帅荣脸色大变，他们想到前任分区司令朱占魁便是因为叛徒告密，在返回分区途中遭伏击遇害，不由对方国南的话有七八分认可，周彪面色凝重地说：老方，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负责把内奸揪出来！

这一日，部队度过一条小河，捡了一块僻静的山谷安营扎寨，方国南看见政治部的秘书脸色苍白、浑身湿透，上前关切地询问，秘书慌慌张张地说：我刚才一脚踩空，差点淹死，身上的公文包被水冲走，文件也丢了！

方国南好言安慰，心中却大为起疑：那条小河最深处也不过齐胸，这秘书生长于江边，水性娴熟，怎会如此不小心，还这么凑巧丢失公文包？

他不动声色，暗中吩咐警卫员盯住这个秘书，警卫员悄悄地观察了几天，果然发现大有玄机：秘书每次行军时都走在队伍最右侧，而且右手一直紧紧地插在衣兜中，这大热天的，他搞什么名堂？

警卫员趁秘书熟睡的时候检查他的衣兜，发现里面除了一个破洞，并无任何异样。

方国南听了警卫员的报告，沉吟片刻，笑道：明天行军时，你注意看他脚下。

第二天，警卫员的注意力全在秘书的身后，阳光下依稀可见细小的微粒飘过秘书脚下，他走近一看，原来这厮一路都在撒高粱粒。

方国南将计就计，派人往部队行军相反方向撒播高粱粒，并立即逮捕这名秘书。

秘书矢口否认自己是间谍，但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他低下了脑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秘密。让方国南大吃一惊的是，秘书在第10军分区还有三名同伙，其中一人是参谋长的警卫员，一人是烽火剧社的演员，还有一人是供给部部长的妻子。

两年前，一男一女两名特务受日军派遣，冒充北平逃出的进步学生，混入第10军分区。男子表现积极，颇受官兵欢迎，被任命为政治部秘书，女子则和老革命出身的供给部部长结为连理，两人还用金钱美色拉拢了另外两人，如果不是日军的扫荡，也许他们还能隐藏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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