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贤 | 思念的旋律在心灵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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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的旋律在心灵中回响！
方仲贤
今日迈步在这经河堤坝上，一个人独行。堤旁，麻柳树的叶子还没有落尽，留下了斑斑点点的枯黄，夹杂错乱。挡住了我眺望远方的视线。今年十月我从外地回家的喜悦，被这残秋缠绕。记忆中的往事使我感到悲凉，那年我同她也是今天在这秋风中离别,她走了整整40年,40年來,我年年秋天来到这麻柳树下,想她,想与她在树下最后的一个的一别的那些伤心往事.
时至今日，我匆匆来到这儿,唉,真没想到月晖她会來,我走上前叫了她一声"月晖你回來了?"她点了下头"回來了."我说"你退休了?"她又点了下头,话不多,只有一句"退了"说到这儿,我沉在心里几十年话真想对她一泻而出,可见她不知怎得一句也不愿说出.回想40年前的今天,她已与杨军一块去了省城,她却一直隐瞒着我,我给她写了几十封信,发给她也全部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或许，现在还不是回答的时候。我也不愿提到过去,现我都有儿孙了,再说,这说不出的痛苦，是心痛。我无奈，却又不甘让这痛苦侵蚀我的全部，我便独自离开家门,不愿再见使我伤透的河堤,尤其在这泪痕斑斑的麻柳树下,可今天忍不着又来了.
追溯记忆里的灰暗，回想与她的日子里,我俩都守约,每次都会来到这座堤坝上散步，散心，记得一次她爬上树,轻轻把死在树上乌巢的一对小乌捧下来埋在这麻柳树下,她伏在地上崞起曲子,似是在为那两只小乌送葬.我见她眼角含着泪,我问"月晖你怎么了?"她双手把沾满泥土的手举起说"这一对乌儿虽然死了,却还相互依偎在一起.我想将來,我能..........说到这儿她收住了话语下河洗手去了.
后來她考进四川医学院,我参加工作在县委宣传部,只要一放暑假,她一回荥经便约我来这株麻柳树下,记得中秋节那天,她对我说巴不得这假期再长再长,她边说边朝河边奔去,我冲到她身前抓着她说"月晖,你是捨不得离开我哟" 她看着我,用手指着我"哈哈"大笑:"你看你那长像,你那长像,说着就走远了........"
我突然感到月晖这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伤人,不是吹,咱单位好多女孩都说我像<<红色娘子军>>电影中的王兴刚,不像那些反派人物蒜头鼻子.雷公嘴,可今天,月晖她.....面对此情此景，我却只能报之以一个凄婉的微笑。落叶美吗？美，一种凄婉的美；落叶像蝴蝶吗？像，一只死去的蝴蝶，一只过往的蝴蝶。寻个坝边枯黄的地面，席地躺下。此刻，心中响起一阵熟悉的旋律，一首很古老的歌。<<梁祝>>”，在她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分量？
那晚我一夜沒合上眼,查遍古今中外名家对恋爱中女人的评价,我恍然明白,女孩子都喜欢说与她心情相反的话语,再说月晖若不喜欢我,怎会约我来这麻柳树下。
恍惚之间我仿佛听到了这经河浪涛的呼叫声，心跳声——她的确在省城经历了太多太多。仿佛有个声音告诉我，人正是在一次次的离别和团聚中不断长大的。睁开眼，一切如旧，除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唯有斜阳草树。此时此刻，在顿悟之中，思念的旋律在心灵中回响！
时间真快, 她毕了业回荥经县医院实习,只要一上夜班,我便蹲守在医院大门等她.
一天她突然说"她不想回荥工作,还说要把婚期再推几年,其实我也知道,自和她大学相识,她是看了我讦多发表在各大报刊的文艺作品才喜欢上我的,用她话说是崇拜,我想"崇拜居于爱情之上,喜欢居于爱情之下"欣赏居于爱情之畔,它们虽不是爱情,但是爱情一旦发生,能够将它们囊括其中.就如我欣赏她,迷恋她,她亦如此.
后来她每个周末都沉醉在舞会上,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还陪男士喝酒,而我呢,下了班却把自己关在屋里搞创作.我想在感情上,我俩是爱侣,但在婚姻上......
直到她要回省城那40年前的那一别,她这一走使我明白了,虽然我倆时间,地点都沒错位,她爱我,我也爱她.但婚姻却需适逢其人,适逢其会.她感性可以让我意乱情迷,理性,她不提出,我也会抽身而退.
可人生就是这样,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却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四年后的中秋夜她被医院院长抛弃回荥找到我,我尚未开口,她泪水夺眶而出......
这是四年后再度相逄,我同她曾经有过的所有芥蒂和怨怼似乎都已彻底烟消云散,我对她说"你既然回來,我认定你还是过去的你,咱倆更多的是珍惜,而不是褫夺.
自那以后,我感到爱情再度回到身边,好像生命返璞归真.她在我身边,我看得出,受过婚姻创伤的人,只要遇上好心人善待,连眼角眉梢都掩饰不住的春风正浓.
真沒想到轰轰烈烈的开始,最后还是黯然收梢......
她又与一个地方官员染上了.迁到西安一走就是四十年.
今日她來,她哭得如此悲伤.她说两次婚变使她至今天身边儿女,虽然退休每月9000多无,卡上存有四百万,可钱对她有什么用.
我双手把她从地上扶起说"月晖,你好好保重,我们回不去了."
她双手伏在那小鸟掩埋的地方哭着说"我还不如这鸟".说到这儿,她又哭了起来......
作者简介：
方仲贤，四川作家，雅安市作协会员，任过《重庆文化报》特约记者，荥经作家协会秘书长，作品散见于《重庆文化报》《东方潮》《四川工人日报》《四川林业报》《四川农村报》《雅安日报》《上海文学》《北京文学》《辽宁文学》《长江文学》等报刋网站，1997年荣获重庆市文联举办庆香港回归征文银奖，2016年先后荣获雅安市政府举办的征文《蒙山忆雨》《美哉瓦屋山》等奖项，作品被武汉，重庆多处收藏，2008年由北京作家出版社出版个人专集《太阳谷》，现有两部长篇小说，两部电视剧《鸽子花恋歌》及《茶马古道》等待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