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峰探案系列——第二十部 完美谋杀 三十九 a

三十九

孟所长确定,郭小峰这次绝对不同以往了!

当然,这么看的已经远不止他一个了,昨天他一个手下甚至这么问。

“你说,孟所,郭小峰是不是不光是抑郁症,而是其实查出了其他什么更严重的病啊?”

“你想说什么?”他直接反问:“绝症吗?什么癌晚期?”

“嘿嘿嘿,”下属笑了,搓了搓手:“我不是咒他,我是说这,让人跪着威胁人家,实在不像他的脾气啊,他这人一向注意,喜欢显得文明,最怕授人以柄,而且实际也真是这样,我都没听说他为什么事跟谁争什么的,是公认地脾气特别稳的类型对吧?”

对吧?

孟所长又看了看对面的郭小峰。

比前阵子黑了些,但气色却很正,还有光泽,再加上紧了不少的肌肉,所以瞅着哪儿哪儿都远比刚发现抑郁症时强。因此如果说是因为什么绝症而骤然放开自我,那这绝症一定属于隐藏地超级深的类型了。

孟所长又不由得微微牵了牵嘴角。

“什么绝症?”老朋友张队听完之后这么笑道:“哈,绝不绝症我不知道,我单知道这事没任何奇怪,郭小峰本来就是吃不得亏的人,不信你们去扒扒所谓他的'不畏权贵’,看实际是不是都是不巧让他吃上了亏?”

“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都笑了,可见我没瞎说吧?这就是事实,不信你看平时他啥事操心?谁好谁坏他管呐?”

是呀,郭小峰这人平时是既不反黑也不反腐,永远只操他那一亩三分地的心。

当然,说起来这也不错,尤其是那个位置,重大又关键,专心干好不出差错也是对的,叫他干,大约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所以这一点都不奇怪。能感到奇怪的,要么是来的晚,没见过他手黑的时候;要么就是没脑子,基层,只看得到表象,看不到本质。”

“呵,”他也忍不住笑了:“那张队你说本质是什么呢?”

“本质就是人家命好!”

“哈哈哈”

“——别笑,真的!你看,人家在派出所的时候,是还能随便打人的年代呢;而等这活儿一天天变得快只有孙子才能干的时候呢,人家早到了去跟'穷凶极恶的歹徒’作斗争的位置了。”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我没说错吧?你曾经凶,但大家都这样,不显你;你后来凶,又对付的对象不一样了,结果更好,人家还夸英勇呢?!——我操!你说这,可怎么比?”

“哈哈哈,是呀,那可没得比,真是没得比。”

“对吧?这就是情况基础完全不同的结果,人家那是没硬骨头啃就能闲着,哪能有啥火呀;这呢,硬骨头虽然也能遇见,但大部分还是鸡毛零碎”

“——哎呀,张队你可别说鸡毛零碎,”他忍不住苦笑着打断:“要是光鸡毛零碎还就认了,经常都不止是这,我跟你说个笑话。新来的一个,辅警,前阵子某天出警,回来的时候被一块去的埋怨窝囊,说到现场一句话都不敢讲。——我一听这不行啊,赶紧就问为什么?结果张队你猜他怎么回的?”

“怎么回的?”

“他说我看那人指着他爹妈都能祖宗十八代的骂,那还能不敢骂我呀?”

“——哈哈哈,哈哈哈。”

“又反问我,人家就是骂架,既没见血也没动手,那我能把这人怎么样?又不能怎么样,难道再去白白找顿骂吗?”

“哈哈哈,问的有理。”

“有理吧?是,所以当时我也被问住了,只好说,哎呀,要是这样,也对;结果呢,我这话音没落,埋怨的那位不愿意了,直着嗓子跟我嚷:'孟所,别急着支持啊,你问问结果是什么?’”

“呵,还有结果?”

“对呀,我也意外啊,这都不说话了还能有什么结果?所以赶快问那又发生了什么结果呢?结果答案是那个打110的爹妈,见他们不能如他们希望的处理,就转而大骂他们,而且难听程度一点不次于他儿子不说,并且还是俩人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

“哎呦,还笑?张队,我当时可一点笑不出来,但也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又转头说那一位自以为沉默是金的:'怎么样?这一下还有什么心得吗?’那个赶紧点头;'那什么心得啊?’我追着又问,因为那会儿我脑子也是浑的,也想不出这事怎么处理最好,所以就寻思着如果能偷师一下也不错是吧?”

“哈,孟所,你可真会玩笑,那他又怎么回的啊?”

“回说:'原来这个男的骂人的本事是跟他爹妈学的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朋友再次笑得打跌,他也忍不住笑了,只是越笑越苦……

“怎么,批评的话,不好出口是吗?”

不知不觉慨然摇起头的孟所长,猛然回过神来。

对面的神情越发坦然而明确——有话直说吧!

孟所长又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呵,想哪里去了,郭支队?——批评?哈,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我还批评?没有!有的,只有请教。——知道吗?我们所最近来了个疯子,呃,也不是疯子,是个刑满释放犯,早先夜市喝醉了,把隔壁桌另一个人扎了个半死,那这肯定要抓要判吧?”

“怎么?这还不服?”

“服不服我不知道,只知道这酒鬼再加服刑,肯定就不是哪个老婆都能忍的是吧?反正他老婆是带着孩子跑了。这说起来是确实有点凄凉,但这也是你自己作的是不是?另外再惨也跟我们没毛关系,因为动刀打架,派出所出警是天经地义,而且论判刑,那也不是我们对不对?”

“这么说讹上这儿了?”

“可不是,一点不错。人家不知怎么就讹上这儿,哎呀,是天天来骂,还诉冤,什么被扎的也不是好人,先骂他所以才有之后他动手等等之类的,搞得是——哎呀,我都不能形容,真是,真是我几次都想冲过去抽他几耳光”

“——别呀,孟所,”郭小峰连忙打断,又哑然一笑:“千万别跟我似的压不住火,因为来日方长和去日苦多可很不同啊——嗳,别解释”

郭小峰又举起手。

“没别的意思,其实就是句实话,真的,不是因为喉咙里还鲠着的这口气,我肯定已经申请病退了”

“——别呀,郭支队,”孟所长也连忙打断:“别这么说啊,我看你精神恢复的不错。”

“是,我自己觉得也好了不少,但我这是没上班啊。另外,这一闲,也让我意识到了,原来的工作量不行了,甚至是想想都不行,一想都觉得头,唉——算,不说这废话了,直奔主题吧。”

“直奔主题?呵,郭支队,我这请你来所里散散心,闲聊几句都不行了?”

“当然行啊,可问题是孟所你现在不是跟我一样的闲人呐,哪会有时间闲聊?所以,直说吧,我顶得住。我没说嘛,我都不打算干了,还会有什么受不了的?说吧,是不是又有谁为姓单的老混蛋四处下蛆了?”

“呵,”孟所长又失笑着摇了摇头:“既然郭支队你还是这么目光如炬,那我就直说了,三件事。第一件,过后,我是说前天你当众发狠整这个老骗子完了之后,有没又做什么不太适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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