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全日 | 惊讶

惊讶

作者:蒋全日

老栓已退休多年,现在主要任务就是上大街遛弯,在家浇花。老栓在居住的小区很出名,居民可能不认识居委会主任,也可能不认识物业经理,但没有不认识老栓的。

老栓退休前是一家企业的锅炉工,一辈子与铁锹和煤炭打交道,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还不如一块黑煤,煤燃烧时还有一点火星。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栓搬到这个小区还不到一年,立马名声大噪,家喻户晓……

小区有个款姐养了一只泰迪,每天清晨都在小区遛,但从不系狗绳。小区养狗的不只她一家,遛狗的也不只她一人。小狗见小狗免不了要互吠,每每此时,款姐都会怒气冲冲,责骂对方不看好自己的狗,吓坏了我"儿子"你赔得起?那情形似乎她的狗天生高狗一等。
    某天清晨,老栓正在小区散步,小泰迪竞然无声无息咬住老栓的鞋跟,老栓顺势一脚将其踢翻。款姐正要起怒,却见老栓倒在地上,脸上表情痛苦不堪。老栓一边喊着狗咬人了,一边用手狠掐自己的脚脖。解决此事的过程很繁杂,难以细述。最后,款姐不仅出了医疗费,还赔付了老栓的误工费、营养费,当然还有惊吓费。
    老栓住进小区时,同层邻居还没有装璜。老栓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很安然。好景不长,隔壁进驻了装璜工匠。从此,叮叮当当的声音吵得老栓心烦意乱,烦燥难耐。老栓几次登门讲理,工匠头也不抬,说得急了,不耐烦地说:"你找东家去!"
      老栓没办法,老栓心很烦。老栓再一次敲开邻居正在装修的门。你们能不能声音低点!老栓的声音很高。
      一而再、再而三,老栓不停上门吵闹,工匠们的心也很烦。终于一个年轻工匠忍不住了,气恼地说:"你个老东西是不是故意的找碴?‘’
     找碴?老子还找死!老栓边骂边拿起一把锤子,在自己的头上砸了几下。倾刻间,老栓满脸鲜血,然后顺势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工匠慌了,派出所来了。结果这几个工匠白白干了半年。
     老栓酒量不行,但老栓爱喝酒。那天,老栓不知喝了多少,当他夜半踉踉跄跄回到小区时发现没有带门卡。老栓喊保安开门,不知保安睡着了,还是没有听见,好一会没有动静。老栓等急了,用手捶拿脚踹,铁门响得似炸雷。或许老栓是酒喝多了,或许是老栓敲门累了,就在保安打开小区门的一刹那,老栓一头栽在地上。结果是,结果是当值保安被开除回家,小区物业免了老栓半年管理费。
      此类事件发生在老拴身上,不下十起,其结果大体相同。除与款姐的争执得到居民赞许(那也是对款姐不满而已),其它几次人人心知肚明,口中不说,只是见了老栓都绕着走。
      一天,老栓端起碗正要吃午饭,手机响了。电话是老栓妹妹打来的,说父亲脑梗住院,让他速去。老栓放下碗,夺门而出。
     老栓急匆匆走出小区,刚伸手叫出租车时,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辆电动车,硬生生把老栓撞倒在地。
     完了,闯天鬼了,这个骑电动车要倒大霉了。正当人们还为骑电动车的人千担忧万担心的时候,老栓竞然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转身离去。
      惊讶、诧异,老栓今天是怎么了?
     " 爸爸,你没事吧?”
    众人回首, 喊话者是骑电动车的人。

作者简介

蒋全日,男,山西云州区(原大同县)人,中共党员。八十年代开始写作,有多篇(首)小说、诗词见诸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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