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如,历代大书画家与酒的逸事
明代唐伯虎临《临李公麟饮中八仙图》局部
自古以来,酒与书画不分家。中国书画史上记载着数万位名画家,好酒者亦不乏其人。大多书画家都会借助酒来激发灵感。他们或以名山大川陶冶性情,或在花前酌酒对月高歌,往往就是在“醉时吐出胸中墨”,酒酣之后,“解衣盘薄须肩掀”,从而使“破祖秃颖放光彩”,酒成了他们创作的催化剂。纵观历代中国书画杰出作品有不少有关酒文化的题材,可以说书画和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之间结下了不解之缘,有了酒,书法才会洒脱,绘画才会显得大气。
明代陈洪绶 饮中八仙图
张旭(675~750),唐代大书法家,字伯高,一字季明,吴郡人。张旭为人洒脱不羁,豁达大度,卓尔不群,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与李白、贺知章相友善,杜甫将他三人列入“饮中八仙”。是一位极有个性的草书大家,因他常喝得大醉,就呼叫狂走,然后落笔成书,甚至以头发蘸墨书写,故又有“张颠”的雅称。张旭性格豪放,嗜好饮酒,常在大醉后手舞足蹈,然后回到桌前,提笔落墨,一挥而就。
张旭古诗四帖局部
张旭喜欢喝酒,每次大醉后,号呼狂走,索笔挥洒,变化无句穷,若有神助,时人号为张颠。据李肇《国史补》说,张旭每次饮酒后就写草书,写时,挥笔大叫,把头浸在墨汁里,用头发书写。他的发书飘逸奇妙,异趣横生,连他自己酒醒之后也大为惊奇,相传他为长安崇仁场资圣寺净土院的门墙画壁,久之不得,后遇大醉才天机勃发,“秉烛醉画”,神妙异常,这恐怕有夸张之嫌。张旭嗜酒成性,而且往往在醉后书写,草体字也写得尽善尽美,这是事实。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说: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笔如云烟。三杯是指喝酒,并非实指喝了三杯酒。脱帽句,是描绘他在书写时的狂态。挥毫句是形容他的草体字之精妙。 张旭死后,大家都很怀念他。如杜甫到达蜀地后,见张旭的遗墨,伤感万分,写了一首《殿中杨监见蚕张旭草书图》,诗中曰:斯人已云亡,草圣秘难得。及兹烦见示,满目一凄恻。高适在《醉后赠张旭》一诗中说:兴来书自圣,醉后语犹颠。李顾在《赠张旭》一诗中说:露顶据胡床,长叫三五声。兴来酒素壁,挥笔如流星。
唐张旭书《肚痛贴》
怀素(737-799)是唐代名僧,著名书法家,字藏真,精通禅理、禅趣。与唐代张旭齐名,人称“颠张醉素”。怀素的狂草,与他创作时嗜酒的习惯有很大的关系。怀素爱好书法,也好喝酒,且饮酒达到'一日九醉'的程度。20多岁的时候,怀素已经广与酒徒词客相交往,与他们终日畅饮于酒肆、客舍以及士人的华堂之上。他常常酒酣兴起时,在寺院墙上、器皿上,甚至衣服上任意书写,不尽兴不罢休。他终日不离酒壶,以酒为伴,酒已成为他创作的必需品。怀素在《自述帖》中就说到自己醉来信手两三行,醒后欲书书不得。兴来豁胸中气,忽然绝叫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宣和书谱》中对怀素醉书的草书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耸动当世,则后生晚学者,不啻膻蚁之。
怀素《自述帖》局部
怀素《自述帖》局部
唐代“画圣”吴道子名道玄,画道释人物有“吴带当风”之妙,被称之为“吴家样”。唐明皇命他画嘉陵江三百里山水的风景,他能一日而就。《历代名画记》中说他“每欲挥毫,必须酣饮”,画嘉陵江山水的疾速,表明了他思绪活跃的程度,这也是酒剌激的效果。吴道子在学画之前先学书于草圣张旭,其豪饮之习大概也与乃师不无关系。又如王洽(?-825年),以善画泼墨山水被人称之为“王墨”,其人疯颠酒狂,放纵江湖之间,每欲画必先饮到醺酣之际,先以墨泼洒在绢素之上,墨色或淡或浓,随其自然形状,为山为石,为云为烟,变化万千,非一般画工所能企及。董其昌云:“云山不始于米元章,盖自唐时王洽泼墨,便已有其意。”
唐 吴道子 作品局部
活动在五代至宋初的郭忠恕是著名的界画大师, 虽然他的绘画作品倍受人们欢迎,却从不轻易动笔作画,谁要拿着绘绢求他作画,他必然大怒而去。可是酒后兴发,就要自己动笔。一次,安陆郡守求他作画,被郭忠恕毫不容气地顶撞回去。这位郡守并不甘心,又让一位和郭忠恕熟悉的和尚拿上等绢,乘郭酒酣之后赚得一幅佳作。大将郭从义就要比这位郡守聪明了,他镇守岐地时,常宴请郭忠恕,宴会厅里就摆放着笔墨。郭从义也从不开口索画。如此数月。一日,郭忠恕乘醉画了一幅作品,被郭从义视为珍宝。
五代 郭忠恕 明皇避暑宫图 绢本墨笔
厉归真,五代时期的一个道士,籍贯不详,被人们称之为异人。极擅长画走兽和禽鸟,笔下的一鸟一兽,都非常生动。虽为道士而无道士服饰。惟著一布裘,入酒肆娼家,每有人问其所以,辄大张口茹其拳而不言。 梁太祖(九o七至九一三)召问云:“君有何道理?”对曰:“衣单爱酒,以酒御寒,用画傥酒,此外无能。”梁祖然之。意思是,梁太祖问他为什么如此好喝酒,厉归真回答: 我衣裳单薄,所以爱酒,以酒御寒,用我的画偿还酒钱。除此之外,我别无所长。
五代 厉归真
苏轼是一位集诗人、书画家于一身的艺术大师,尤其是他的绘画作品往往是乘酒醉发真兴而作。黄山谷为苏轼的画题诗中说:“东坡老人翰林公,醉时吐出胸中墨。”他还说苏东坡“恢诡诵怪,滑稽于秋毫之颖,尤以酒为神,故其筋次滴沥,醉余频呻,取诸造化以炉钟,尽用文章之斧斤。”看来,酒对苏东坡的艺术创作起着巨大的作用,连他自己也承认“枯肠得酒芒角出,肺肝搓牙生竹石,森然欲作不可留,写向君家雪色壁。”苏东坡酒后所画的正是其胸中郁勃和心灵的写照。
宋 苏轼 《枯木怪石图》(传)
北宋著名山水画家许道宁在没有成名前,并不钟情于山水,那时候他比较喜欢画人物,准确地说他更喜欢画那些长得磕碜的人。南宋人张邦基在《墨庄漫录》中记载:“(许道宁)性颇跌宕不羁……每见人寝陋者,必戏写貌与酒肆,识人者皆笑之。”许道宁在市井闹市间每每发现谁谁长得相貌丑陋,就到小酒馆铺开纸,取来笔墨画那个人寻开心,围观者有认识那个人的无不放声大笑。如果恶作剧中被作弄的人不知道的话,大家伙儿乐呵乐呵也就罢了,有时候恰巧被人家察觉,人家当然不乐意了。有点涵养的损他两句拉倒,可是有时遇上脾气大的,往往会“为其人殴击之,至碎衣败面竟不悛。”
北宋 许道宁 关山密雪图
也许正是这种近乎癫疯的性格造就了一代丹青大家。许道宁有一次游历太华山(华山),被眼前险峻的峰峦所震慑,此后开始醉心于山水写意。许道宁因喜好醉酒后作画,所以人送外号儿“醉许”。诗人黄庭坚目睹过“醉许”的一次表演,写下了诗句:“……举杯意气欲翻盆……醉拾枯笔墨淋浪,势若山崩不停手……”
北宋 许道宁 雪溪渔父图
梁楷,生卒年不详,祖籍东平(在今山东省东平),南渡后流寓钱塘(今杭州)。南宋宁宗嘉泰年间(公元1201-1204年)为画院侍诏,赐金带不受,把其挂于院内扬长而去。梁楷性好酒,行为狂放,敝屣尊荣,一杯在手,笑傲王侯。自号“梁风子”,因被人称为“梁疯子”。善画人物、山水、道释、鬼神,初师贾师古,中年后承宋初石恪画法,变细笔白描为水墨逸笔,自成一格,是南宋水墨人物画的杰出代表。
梁楷 泼墨仙人图 纸本水墨画 48.7×27厘米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梁楷著名的《泼墨仙人图》便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画中这位仙人的整体几乎是以水墨泼写,写尽了仙人醉步的姿态,简单的笔触却充分表达出仙人飘逸的气质。简单的笔触却充分表达出仙人飘逸的气质。 不拘形似的画法,表露出了画者创意的奔放,也为传统人物画的发展开拓了新境。整幅画,不出十数笔之间,就将一位特立独行,眯着眼笑的仙人诠释的几近完美,他的画完成于瞬间,但却是一生绘画技巧经过千锤百链的成果。梁楷的艺术创作,借酒助兴,酒酣意发,无拘无束,正是最真实的自我。
梁楷 泼墨仙人图
元朝画家中喜欢饮酒的人很多,著名的元四家个个善饮。倪瓒一生隐居不仕,常与友人诗酒留连。“云林遁世士,诗酒日陶惰”,“露浮磐叶熟春酒,水落桃花炊鲸鱼”,“且须快意饮美酒,醉拂石坛秋月明”,自“百壶千日酝,双桨五湖船”,这些诗句就是倪瓒避俗就隐生活的写照。吴镇作画多在酒后挥洒,但云林称赞他和他的作品时说:“道人家住梅花村,窗下松自要满石尊。醉后挥毫写山色,岚军云气淡无痕。”王蒙元末隐居杭县黄鹤山,“结巢读书长醉眠”,酒酣之后往往“醉抽秃笔扫秋光,割截匡山云一幅”。王蒙饮酒也颇出名,向他索画,往往许他以美酒佳酿,袁凯《海吏诗集》中的一首诗,就向王蒙提出,“王郎王郎莫爱惜,我买私酒润君笔”。黄公望也喜好饮酒,“酒不醉,不能画。”《虞山画志》说他:“隐居小山,每月夜、携瓶酒,坐湖桥,独饮清吟。酒罢,投掷水中,桥下殆满”。
元 黄公望 九峰雪霁图
元朝有不少画家以酒量大而驰誉古今画坛,其中郭畀的酒量更是大得惊人,“有鲸吸之量”,醉后信笔挥洒,墨神淋漓,尺嫌片楠,得之者如获至宝。山水画家曹知白的酒量也甚了得,身为一方豪富,曹知白喜交游,常招邀文人雅士在他那座幽雅的园林里论文赋诗,挥毫泼墨:“醉即漫歌江左诸贤诗词,或放笔作画图”。杨仲弘总结他的人生态度是:“消磨岁月书千卷,傲院乾坤酒一缸”。另一位山水画家商琦(字德符,活动在十四世纪)则能“一饮一石酒”。称他们海量都当之无愧。当然,也有的画家喜饮酒却不会饮,如张舜咨(字师费,善画花鸟)就好饮酒,但沾酒就醉,“费翁八十双鬓蟠,饮少辄醉醉辄欢”,所以他又号辄醉翁。
元 曹知白 《雪山图》
明朝画家中最喜欢饮酒的莫过于吴伟。明朝的史书典籍中有关吴伟嗜洒的记载,笔记小说中有关吴伟醉酒的故事更比比皆是。《无声诗史》中记载,吴伟在被皇上召见时也喝得烂醉如泥,撞翻墨汁,信手绘制《松风图》,被皇帝夸赞为真仙人笔也;《金陵琐事》记载:有一次,吴伟到朋友家去做客,酒阑而雅兴大发,戏将吃过的莲蓬,蘸上墨在纸上大涂大抹,主人莫名其妙,不知他在干什么,吴伟对着自己的杰作思索片刻,抄起笔来又舞弄一番,画成一幅精美的《捕蟹图》,赢得在场人们的齐声喝采。
明 吴伟 《雪江捕鱼图》
唐伯虎也是位喝酒的高手,他总是把自己同李白相比,其中包括饮酒的本领,他在《把酒对月歌》中唱出“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民间流传着许许多多唐伯虎醉酒的故事:他经常与好友祝允明、张灵等人装扮成乞丐,在雨雪中击节唱着莲花落向人乞讨,讨得银两后,他们就沽酒买肉到荒郊野寺去痛饮,而且自视这是人间一大乐事。还有一天,唐伯虎与朋友外出吃酒,酒尽而兴未阑,大家都没有多带银两,于是,典当了衣服权当酒资,继续豪饮一通,竟夕未归。唐伯虎乘醉涂抹山水数幅,晨起换钱若干,才赎回衣服而未丢乖现丑。
明 唐寅 《春山伴侣图》
明代画家中另一位以尚酒出名的就是陈洪绶。周亮工《读画录》说他“性诞僻,好游于酒。人所致金银,随手尽,尤喜为贫不得志人作画,周其乏,凡贫士藉其生者,数十百家。若豪贵有势力者索之,虽千金不为捕笔也”。陈洪绶醉酒的故事很多。清人毛奇龄《陈老莲别传》里的一节,说的是1646年夏天,陈洪绶在浙东被清军所掳,“急令画,不画。刃迫之,不画。以酒与妇人诱之,画”。毛奇龄所说:“莲游于酒人,所致金钱随手尽。”
明· 陈洪绶 - 隐居十六观图册之一
《陶庵梦忆》的作者还记述张岱、陈洪绶一次喝高了去追一个陌生女郎的事。说的是1639年,时近中秋,张、陈二人在西湖边的画舫应酬回来,看到月色明亮如许,两人又乘兴划船到断桥,一路饮酒、吃塘栖蜜橘,真个是不亦快哉。途中有一女郎要求搭船,此女“轻纨淡弱、婉瘗可人”,本来喝得昏昏欲睡的陈洪绶直如打入了一针兴奋剂,他以唐代传奇中的虬髯客自命,要求此女同饮。女郎竟然也一点不扭捏,欣然就饮,把船上带的酒都给喝空了。问女郎家住何处,她总笑而不答。等她下了船,陈洪绶在后面暗暗跟踪,只见此女身影飘过了岳王坟,就再也找不到了,疑是遇上了“狐狸精”。
陈洪绶作品
著名的书画家、戏剧家、诗人徐渭也以纵酒狂饮著称。徐渭(1521一1593年),字文长,号青藤。曾被总督胡宗宪召入幕府,为胡出奇谋夺取抗倭战争的胜利,并起草《献白鹿表》,受到文学界及明世宗的赏识。徐渭经常与一些文人雅士到酒肆聚饮狂欢。一次,胡宗宪找他商议军情,他却不在,夜深了,仍开着鞍门等他归来。一个知道他下落的人告诉胡宗宪:“徐秀才方大醉嚎嚣,不可致也。”胡并没有责怪徐渭。后来,胡宗宪被逮,徐渭也因此精神失常,以酒代饮,真称得上嗜酒如命了。《青在堂画说》记载着徐渭醉后作画的情景,文长醉后拈写过字的败笔,作拭桐美人,即以笔染两颊,而丰姿绝代。这正如清代著名学者、诗人朱彝尊评论徐渭画时说的那样,“小涂大抹”都具有一种潇洒高古的气势。行草奔放着荡,蕴含着一股狂傲澎湃的激情。
徐渭《墨葡萄》 轴 纸本 浙江省博物馆藏
徐渭 羲之笼鹅图 立轴
“扬州八怪”是清代画坛上的重要流派。“八怪”中有好几位画家都好饮酒。高凤翰“跌岩文酒,薄游四方”;以画《鬼趣图》出名的罗聘更是“三升酒后,十丈嫌横”,他死后,吴毅人写诗悼念他,还提到了他生前的嗜好,“酒杯抛昨日”,可见他饮酒的知名度了。金农也是一位朝夕离不开酒的人,他曾自嘲地写道:“醉来荒唐咱梦醒,伴我眠者空酒瓶。”“难得糊涂”的郑板桥一生也与酒结有不解之缘,他在自传性的《七歌》中说自己“郑生三十无一营,学书学剑皆不成,市楼饮酒拉年少,终日击鼓吹竿笙。”说明他从青年时代就有饮酒的嗜好了。“八怪”中最喜欢酒的莫过于黄慎,清凉道人《昕雨轩笔记》中说他“性嗜酒,求画者具良酝款之,举爵无算,纵谈古今,旁若无人。酒酣捉笔,挥洒迅疾如风”。
清 高凤翰 《雪景山水图轴》
清末,海派画家蒲华可以称得上是位嗜酒不顾命的人,最后竟醉死过去。蒲华住嘉兴城隍庙内,室内陈设极简陋,绳床断足,仍安然而卧。常与乡邻举杯酒肆,兴致来了就挥笔洒墨,酣畅淋漓,色墨沾污襟袖亦不顾。过着赏花游山,醉酒吟诗,超然物外,寄情翰墨的生活。曾自作诗一首:“朝霞一抹明城头,大好青山策马游。桂板鞭梢看露拂,命侍同醉酒家楼。”
清 蒲华 《山晴水明图》
现代山水大师傅抱石一生爱酒,无论到哪儿,酒不离身,画前必饮几盅。其山水泼墨恢宏,意境高远。“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精细处出神入化,可夺天工;奔放处,势如破竹,可扫千军。傅抱石先生自己刻了一方印章“往往醉后”。为了给刚建起来的人民大会堂画一张大画,他到处买酒喝,可哪个年代,物质短缺,酒居然无处可买。为喝酒这么点小事,居然给周总理写信,周恩来听说后也居然立即叫人买来好酒给他,正因为有了这酒,他才完成了《江山如此多娇》这幅山水巨作。他晚年体衰,作画时更是借酒提神。现在南京傅抱石纪念馆的画室里还摆放着一瓶茅台酒,以作纪念。
傅抱石作画
傅抱石 关山月《江山如此多娇》)
在众多的画家中能饮者不胜其数,三分醉意七分清醒,三分清醒七分醉意,酒催化了书画家的艺术灵性,使得书画家率意挥毫,不求形似求神韵。好酒书画家的作品都有一个共性,豪放,洗练,笔墨酣畅,痛快淋漓。其中许多书画家都是顶尖人物,这不能不说酒在造就大书画家的过程中起了许多至关重要的作用。酒、书、画不解之缘是前有古人、后有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