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开
文//李竹云
三月中旬,我走出了城市园林风景,踏进了安徽铜陵的乡村田野,与油菜花有了亲密接触。
初次见到时,田间里成片不起眼的油菜苗,已抽出了绿色的细长茎,每一株的主茎和分茎梢上都挂满了黄色的小花蕾,像串串铃铛,有点耀眼。一些早开的花儿,稀疏地分布在田间,含情脉脉,正在向人们友好地发出诚挚的邀请。路边,蜂箱和养蜂人的帐篷随处可见。
我怦然心动,期盼油菜花开烂漫。
三月下旬,坐在开往乡村的公交车上,再次见到它,窗外的色彩好像凝固了,油菜花重叠可见。我惊诧大自然的神奇浪漫,赞叹春暖花开。春毫不吝啬彩墨,在田野间泼成了金色海洋,大地已是黄色掀起万层浪了,词汇储存中随即搜索出一个字“炫”!瞬间,我忽略了周围树木庄稼的颜色,眼里只剩下油菜花的黄了。我的心,随花荡漾,激动难于言表,有种想马上下车的冲动,想在花海中散步溜达,想张开双臂静静躺在上面,来一次近距离接触,去感受这迷人的美。
站在田埂,亲近花开,才见每一株油菜主茎和分茎的花蕾,都已经绽放,不矫揉造作,朴实自然,充满朝气,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熠熠。就像在迎春送爽的舞台上,一群舞者,不分主角、配角,随春风的节拍,舞动着优美的舞姿,跳了一场绚丽多彩、无与伦比的集体舞。
再看路边,零星散落着的一株或几株油菜花,虽开得鲜艳,但略显孤单,黄色的花似乎少了几分姿色,也缺少了几分诱人的魅力。我忽然领悟,田间油菜花开之所以美丽,吸引众多游人观赏,是因为每一株花朵放射出的万丈光芒,汇集成花之海洋,才有了它的奇特胜景。
我在它的身边陶醉、兴奋,不由得手足舞蹈。一不留神,碰到了茎梢,柔细的花粉粘在了我的衣服上,花随之洒落,我有点自责自己的破坏。但我嗅到了香气,看到了希望。
这是泥土的香气,花的芬芳,是蜜蜂的天堂,是养蜂人的期盼,是农民的希望。我动情于这金灿灿的油菜花了。
一排排的蜂箱,吸引我走进了养蜂人的帐篷前。众多蜜蜂在箱子周围飞舞,也许是刚刚采集归来,或许是刚刚吐出花蜜又要踏上征程呢。一对很友善的中年养蜂人,热情好客,和我聊起了家常,我对他们的生活有了些了解。江苏淮安人,周围养蜂的多是他们老乡。三月江南油菜花开,是他们的第一站,需要驻扎二十多天,帐篷就是家,花就是希望和财富,然后要踩准各地方的花期,带着几十箱蜜蜂,慢慢北上,随花而居。油菜花、槐花、枣花都是他们追赶的花儿,蜜蜂就酿出了不同的蜜,油菜蜜、槐花蜜、枣花蜜。直到八九月份,才能回家稍作休息。谈起他们的辛苦,夫妻俩很乐观,对苦和累有新的解读,有小型发电机可照明、看电视 ,网络可以手机看新闻,转运可以租卡车送到,蜂蜜有厂家回收,挺好的。只要花开得好,就有好收成。我要买点蜂蜜,蜂农说:“刚摇出的油菜花蜜,绝对新鲜,要是在前几天,还没有呢。”边说边指着半大桶蜜给我看,怕我怀疑,又说“我们做事诚信为本,你闻闻看。”淡淡的清香,我相信了蜂农,买了新酿的油菜花蜂蜜。
油菜花开,给乡野的春天增添了光彩。再过不久,油菜花会慢慢变成饱满的籽儿,养蜂人就会带着蜂箱北上,那时,农民会乐在心中,田野又是另一种的美。
作者:李竹云,60后,笔名竹子,一个走南闯北的山西人,定居江南。八十年代大学毕业从教,现已退休。赋闲在家,喜爱唱歌,痴迷写作,情在歌声中抒发,心在文字间沉淀,感悟人生,赞美自然,陶冶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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