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电话‖文/东里

父亲的电话

父亲的电话

听到手机叮铃铃的视频通话提示音的时候，我正在绞尽脑汁的码字。转头一看放在旁边的手机，微信视频请求

我是怀着好奇打开微信的，却不曾想到，是父亲拨来的。

迟疑了几秒，我还是转为语音通话了。

“喂？“

这恐是父亲一贯的开场白，我有些好笑，回答一声：“爸“

“在上晚自习吗？“
“没有，我们没有晚自习的“

沉默了几秒，父亲又问：“给爷爷奶奶打电话了吗？“
“打了“
“奶奶说什么？“
“没什么，就问候一下，聊聊天，说说家常。“
又沉默了更多的几秒
“你们没有晚自习嗷“
“嗯。没有晚自习“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了。我忽然想到，今天母亲与我说起，她责备父亲难得在家，宁愿串邻居家也不常陪伴弟弟妹妹。母亲告诉他，弟弟妹妹也长大了，很快也要离开父母的身旁，结果他到好生气了一番。
没成想晚上竟给我打来了电话。父亲依然沉默着，我深深的感觉到他的局促，感到他的无可奈何，和无话可说。我更觉好笑了，忙打破空气的沉默问候起他的近况，就这样，我问着，他便答。

挂断电话，我是很激动欢喜的，除了每年假期回家要在车站接我，父亲从来不与我通电话。我知晓他的难过，在我上大学之前的十几年，为了家人，父亲一直独自在外打拼，他不得不选择抚养他的孩子们，放弃与他们之间培养感情。

十几年如一日，虽是天涯共明月，却相隔千万里，有家不可归。

生活不曾将他打到，却使他丢失了一份温情：等父亲终于回到家乡，回到家里时，我们互相之间却不知该如何相处才好了。在一起时，我们总是无言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些不自然，这不自然于我们既是来自父亲这一人物的威仪，也是来自对父亲的陌生，于父亲，则是来自孩子们对他的陌生。

我是很大的人了，却依然和父亲没有别的父女那般十分亲近。幸而我们都明白，父亲虽然不说，但他是深爱我们的，用他的岁月，用他的生命去深爱。

父亲可知？我虽然没说，但我也是深爱你的，在这岁月的长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