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品新解」从古代灰吹法炼银来解读洗炼的反复其道

洗炼

如矿出金,如铅出银。超心炼冶,绝爱缁磷。

空潭泻春,古镜照神。体素储洁,乘月返真。

载瞻星气,载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如矿出金,如铅出银。超心炼冶,绝爱缁磷。

用语洗炼是《二十四品》的一大特色,我们来看其在洗炼一品的前两句诗中是如何运用洗炼的。“如矿出金,如铅出银。”这两句诗其实应结合起来才能正确理解,“如矿出金”似乎比较好理解,我们先看“如铅出银”,铅和银是两种不同的金属,铅如何冶炼也是出不来银的,这其实讲的是古代的一种炼银方法——灰吹法。

其过程先将银矿石筛选、淘洗,放入铅块冶炼,利用银铅互熔,使银溶于铅中,然后再次冶炼,通入空气,使铅氧化分离得到粗制银和可以进一步提纯的银铅合金 ,如此不断循环往复,最后才能得到不含杂质的纯银,此即为“如铅出银”。诗中虽不曾言,但炼金的过程同样要加入汞、硼砂等物质以提纯。所以此句运用的是互文的修辞手法。

超心炼冶”:洗炼不仅包括有形的具体的洗炼,还包括无形的抽象的洗炼,“超心”可以理解为是对于原有思维的一种提炼和超越。

绝爱缁磷”:缁,黑也。磷,薄也。对于此句的理解不必过于抠字眼,其语出《论语·阳货》:“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意为洗练应达到白而不能使之黑,坚而不能使之薄的地步。

“超心冶炼”说的是无形的、抽象的洗炼,“绝爱缁磷”则紧接着又转入了有形的、具体的洗炼,这是因为抽象最终还是要通过具体来表现。另一方面,世界上未必真的会存在磨而不磷,涅而不缁之物,这句话又只能运用抽象和想象的思维才能体会其内涵。所以,具体中有抽象,抽象中有具体,二者本就是融合在一起的。

整体来说,作者前两句对于洗炼的描述,就如同寥寥几笔便勾画出了一座大山,并且内涵丰富,形神兼备。之所以能如此皆是洗炼之功,这包括用词的洗炼,构思布局的洗炼,以及整个思想理念的洗炼。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二十四品新解之冲淡」脱有形似,握手已违。冲淡的四个艺术标准

究竟应如何评价徐渭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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