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的情愫 春联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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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在游子的心中,故乡的雪和别处都是不同的。

— — 编辑 良辰

春节回老家,邂逅了一场久违的家乡的雪,重温了北国雪的英姿,再一次领略了乡野雪的恣意、酣畅、奔放。

喜欢雪,由衷喜欢雪的纯洁、温润、包容,喜欢雪世界的朴素、安静,喜欢感知雪的温暖,喜欢回味所珍藏的美好记忆。

雪来时,天地肃穆,万物恭候,雪花一朵两朵从空中款款走来,长袖广舒。转瞬,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铺天盖地,天地浑然一体。朔风吹起,雪花漫天飞舞,大有一番劲风凭借力,舞出个茫茫乾坤之势。

雪后,树上的树挂煞是好看:松树白绒绒,柳条银发飘飘,杨树伟岸、玉树临风。待寒温冻结,雪花在树枝变得晶莹剔透,细枝与细枝间自然镂空,姿态万千,每一棵树每一个枝杈都是一副绝美的艺术品,令人叹为观止。

有雪的清早,公鸡也起得很晚,领着慵懒的母鸡在雪地找食,印下一个又一个漂亮爪印。村庄掩映在皑皑白雪中,寂静的,做着酣酣的梦。绝不像城镇的高楼大厦突兀了建筑的颜色,分散雪的厚度和温度,似乎发酵时间较短的酒,味道不够醇香。树枝掩映在白雪中吸足了雪水的滋润,准备舒展柔软的枝条、在春风中舞蹈。

待天气放晴,阳光普照,天地泾渭分明。天空为雪洗过,湛蓝纯粹、高远明亮,千里雪原,熠熠闪光。

归途中,车子徐徐前行,大自然向我们缓缓展开一副唯美的素描丹青,白雪为宣纸,覆盖大地一切杂色,使世界万物归为留白,茫茫原野银装素裹;远山逶迤,山上积雪随着山的凸凹不平而薄厚不均,侄女说:像大海上翻滚的浪花。仔细观看之下确实贴切,问询儿子,他则沉默不语。不仅感叹女孩的观察之细微、联想之丰富,且如此善于表达。

白雪素净了天地,是世间最简洁的颜色,却可容纳万物滋养万物,谦虚的与百色搭配。雪映着的红彤彤的灯笼、对联,为节日增添无限亮色,红红的春联中,或行或楷书写了几多恣意人生和美好祈祷。白中镶红,我以为是这世间最为抢眼之色,犹如踏雪寻梅,自然是红梅最有韵味。雪之宁静,彰显红之热烈;红之火热,反衬白之素美。

新年有雪,不方便出行,就集聚在屋内;窗外的寒冷锤炼了松柏的品格,却突出室内的温暖、增加了年味:滋滋冒着热气的火锅,微醺了岁月;猜拳行令欢快了长幼亲朋。母亲挽着袖口,穿行厨房灶间,准备除夕和春节的素食,半个世纪的虔诚坚持,感动着上苍,更感动着我。兄弟的一盘象棋博弈,已经落子无悔。噼里啪啦放完一挂鞭炮,小侄忙跑屋里红火的灶上烤热冻红的双手。嫂子接替母亲的衣钵,油盐酱醋、排兵布阵,完成一桌色香味俱佳的杰作。觥筹交错间,现实和记忆画里画外在我眼前交替。恍惚中,又感到已经故去的父亲正端坐在温暖的火炕上,与我们一起举杯同庆。庆贺母亲乔迁宽敞明亮的新居,庆贺弟弟喜要二胎,庆贺妹妹家买了新轿车,庆贺大家的好日子月新年异节节高升。

简洁如春雪,情怀朴素却滋润、孕育万物;热烈如春联,红火的生活红火地过。这何尝,何尝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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