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与孝子
作者|祁功名 主编|幽梦静美
公元1938年春夏之交的一个夜晚，雷公和雷婆“闹”得特别早，天空中乌云密布，“轰隆隆”、“轰隆隆”的闷雷声一个接着一个，由远而近，狂风卷起尘土，弥漫着整个夜空，势不可挡的狂风把树木和稼禾吹弯了腰，随着“咔嚓”一声巨响，一道长长的闪电像蛇形般的滑破了半空，瞬间照得田野和村庄犹如白昼，风吹着雨，雨夹着风，瓢泼般的向大地袭来。在那黑暗又闪亮、雷电交加、风雨大作的夜空下面，住着3间草房的一农户家里，蚊帐上倒挂着一只昂首的螳螂，正看着一位22岁的农妇临盆的过程，在那午夜时分，一个5斤1两的男婴呱呱落地了，这是首胎生子，乐得当时是伪保长的父亲合不拢嘴，将新生婴儿视为掌上明珠，含在口中怕化了，抱在手中怕掉了，吃多了怕撑了，吃少了怕饿了，对这弱小的生命，婴儿的父母精心地喂养着、抚育着……。此户姓殳，小男孩取名新飞，上学后乳名与学名合并，叫殳新飞。虽然殳姓叫起来不是那么好听，但是祖上遗传下来的姓氏是无法改变的，殳新飞是有一定含义的，意思是奔向新的前程，飞向那广阔的远方，象征着前程远大、后程无量。这是父母的一种用心良苦，殷切的期望，望子成龙的寄托。间隔9年的一九四七年八月，这位农妇又产下一子，叫殳望恩。一九五一年初，打下江山，坐上天下的共产党对凡是在解放前曾经日本鬼子、国民党、反动派，还乡团等组织效过劳、做过事、卖过命的残余势力要进行清理清算，殳新飞的父亲首当其冲被列入抓捕对象，在一次大队组织的兴修水利河工中，这些隐藏的残余分子被大队干部叫上了岸，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来得及回家取，就被带走了，据说当时把他们十几人押送到那遥远且荒芜的大西北青海省戈壁滩进行劳改，惟独一人返回，其他人一去而不复返，生死不明。殳家就剩下这3个孤苦伶仃、相依为命的孤儿寡母。殳妻35岁那年就守了寡，守着俩个幼子，再也没有改嫁，省吃俭用抚养2个孩子。殳新飞长大成人已经22岁，变成了一个小伙子，母亲托了许多人给他说成了一门亲事，为儿娶亲完配，了结了做母亲的一发心事，完成了做上人该完成的任务。成家后的殳新飞并不体谅做母亲的不易，尽一个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的职责，反而把差9岁的弟弟视为眼中钉，看成肉中刺，明里骂，暗里嫌，结婚才一个月，就向母亲提出要分家，要独餐，要另居。俗话说：女儿大了要嫁人，儿子大了要娶媳，儿子多了要分家。殳母想，既然儿子提出来要分家，匝住人匝不住心，分就分吧。于是，她把本族长辈、娘家弟弟和生产队队长请上门来参与分家，做个见证。殳新飞提出把3间草房、生活用具、农具、自留地等统统平分，殳母提出：二儿幼小，还有十多年才能成家，靠一个孤母抚养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大儿子夫妇身强力壮，创业快，母亲主张把自己娘家陪嫁来的1张桌子、1对茶几、1张衣橱和1只水缸不好拿出来平分，干部和亲戚认为也有一定的道理，与其说分娘的嫁妆，还不如说是在分割“老娘”。分家主持人和见证人也就采纳了殳母的意见。谁知心胸狭窄的殳新飞认为母亲偏心眼，存心帮着弟弟。分家后，他与妻子对母亲耿耿于怀，视为陌生人。几十年来，对岁数越来越大的母亲不但不闻不问，不承担赡养义务，反而恶语相向，以怨报德，做出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忤逆之事，邻里看在眼里，私下都叫他“没心肺”。2005年6月年腊月初五夜间，“没心肺”心里发闷，心脑严重缺氧，上气接不到下气，嘴张得像圆圆的尿壶口，艰难吸着空气，差一点见了阎王，老婆又是掐人中，有事抹胸脯，又是灌开水，好不容易让他缓过气来。第二天，殳妻走在路上听人劝说，找鬼婆、上“阴曹”如何如何的管用。殳妻想，是不是我家哪里“碍坊”，迷信说法，指宅前屋后的建筑物违忌了阴阳风水，导致家人生病]，不妨带着丈夫去找“仙婆”、上“阴曹”试试看，她打听到了哪个“仙婆”最灵验，家住在哪里。殳妻到邻居家借了一辆拉粪三轮车，铺上一条破棉絮，当天下午拖着骨瘦如柴的丈夫向目的地出发了，当路过兄弟家门口时，站在大门口的娘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儿，恩将仇报的儿也看了看生他养他的娘，娘儿俩什么话也没有说，看着儿子西去了。路上，殳妻路过祭品专卖店，买了一些冥币、“元宝”和佛香，向“阴曹”方向蹬去，接近傍晚时分，西方的太阳一半脸还露在天地线上面，一半脸躲在天地线的下面，似乎在窥视着这对夫妇将要干些什么。经过问人问路，终于踏进了“仙婆”家的篱门。仙婆家院内一片烟雾缭绕，看“仙”的人三三两两地进进出出。殳妻停好车子，把“没心肺”扶下了车，躬坐在三轮车的铁架子上，殳妻到井边用井水净了净手，从车上抽出了3炷香，点燃了香火，在香炉旁，恭恭敬敬地举着香，向屋内方向拜了3拜，把香插进香炉内的香灰中。随机搀扶起丈夫向屋内走去，进门后，又拿起3炷香点燃，拜了3拜，将香插进供案桌上的香炉内，在那光线昏暗的室内，只见那“仙婆”身材长得短短的、胖胖的，倒像一只肉粽子，斜躺在一个破旧的藤椅上，嘴里叼着一支香烟，吸进去的烟气不停地从口中喷出，左手夹着一支烟，手摆放在藤椅的扶手上，眼睛乜视了一些“没心肺”夫妻俩。那供案南边围了一面八仙过海的绣花布，在香炉后则摆放了4盘发干的水果，还有4碗变色变味的荤类供菜，八仙桌最北侧朝南摆放一尊释迦牟尼喷金雕像，香炉内两侧的红蜡烛不时地跳动着火苗，香炉内燃烧的香气冒着青白烟，笼罩整个屋内，随着人的走动，向门外慢慢散发。
在堂屋后壁的正上方悬挂着一张手持宝剑的钟馗图，那钟馗圆睁着铜铃般的双眼，怒视着来人，沐浴在这种环境里，让你错觉地感受到似乎走进了地狱，让你尝试到什么叫鬼气、神气和仙气的滋味。站在屋内的“没心肺”像一个桩子钉在那里，室内空气的混浊和沉闷使他透不过气来，当他视线碰到双目怒视的钟馗时，恨不能钻到供桌底下，至于他心里在想什么，对娘做了多少亏心事，只有他自己清楚，“菩萨”知道。此时，一个瘦高个男人跑过来问殳妻：“你们是普卦呢？还是特卦？”，殳妻问道：“普卦是什么意思？特卦又是什么意思？”，那瘦高个男人答道：“普卦的价格是150元，特卦是250元，你选择普卦还是特卦？如果你选择普卦，还要等5个人才能轮到你们，如果选择特卦，现在就轮到你们，把你们提到前头来”。殳妻看了看天色已暗，再等上几个人，回去还要3-4个小时，心想要省回去省，总共才250元钱，如果上医院说不定2500元还不够呢，痛快地向瘦高个男人答道：“那就特卦吧！”，那男人收了殳妻250元钱特卦费，在蜡烛上点燃了一炷香，示意“没心肺”跪在拜垫上，将一炷香接给了他，叫他双手持香在佛主面前祈祷和忏悔，“没心肺”跪下后，“仙婆”上“阴曹”的戏也就开场了。只见那“仙婆”双腿盘坐在藤椅上，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念“咒语”，奔向“仙境”，拜见“佛主”。须臾，那瘦高个男人用一块黑青布披遮在“仙婆”的头上，耷拉在肩上。那“仙婆”一伸腰，“四脚朝天”躺睡在藤椅上，此时，屋内除了烛光照明，其它的地方都显得黑暗、阴森，本来那“仙婆”就像男人般的声音，突然开口了：“拜见我佛，吾佛慈悲”。音质变得更加怪异和粗犷，使在场的人毛骨悚然，据说“仙婆”参拜的是释迦牟尼佛主。
佛主问道：“仙姑，来见本佛要诉何事？”，“仙婆”道：“这里有一庶民，前来我处，托我来见佛主，为其消除灾难”，佛主问道：“此人姓甚名啥？何时生辰？居住何方？速速禀报上来”。那“仙婆”事先没有问及以上来历，措手不及，难以回答，用手指了指跪在哪里的“没心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时生辰？家住哪里？”，“没心肺”不知是疲劳，还是走神，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仙婆”在指谁和问谁，毫无反应。那瘦高个男人走上前去，拍了拍“没心肺”的肩膀：“哎！菩萨在问你呢”。并重复了“仙婆”所问的内容。“没心肺”这才回过神来，答道：“我叫殳新飞，一九三八年农历4月13日午夜子时出生，家住九泉乡杨家庄村14组”。那“仙婆”听了“没心肺”回答，嘴里嘀嘀咕咕地禀报了“上帝”，又神神叨叨拉腔着比男人还粗的声音说到：“半夜出生，阴阳之人，光说人话，不做人事。你本是天宫中仙丹草里的一只螳螂精，45年前，你趁管植仙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人间，正好碰到一妇女要生孩子，你倒挂在她家的蚊帐上面，看到了生产的全过程，直到婴儿呱呱落地，你借此机会投胎到人间。你这孽障，身为男人，气胸狭窄，唯利是图，微有不意，记恨在新，丧尽天良，这几十年来，连生你养你的母亲都不放过，做了一些天知人不知的忤逆之事：1985年的秋天，你娘因重度贫血，晕倒在正逢收割的稻田里，不省人事，你弟弟及时送到医院救治，住院期间，你推说你母亲是为弟弟家干活，不闻不问，一毛不拔；1987年麦收后，你71岁的老娘，跑到你家去要一份你应赡养的口粮，正在吃早饭的你，怒目而视对着你的老娘吼道：'我宁可喂我家的猪狗，你别想吃到我的一粒粮’，你老娘骂了你几句，你将一碗滚烫的稀粥泼洒在你娘的身上；1988年正月19（日），你娘跑到你家要一份赡养费，正在垩菜的你怒火冲天，对待母亲像仇人一般，舀起一勺粪水伸到你老娘的面前，大声斥到：'要钱一分没有，要我给钱，你除非喝掉这一勺子屎’，你老娘含泪而去；1989年农历4月初十，你娘用绳子围住你弟弟倒伏的油菜，踩了你家几棵蚕豆，你上前将你老娘推到在地，破口大骂，百般侮辱，你弟弟听到后不依不饶，与你家人殴斗起来，官司打到区法庭，判你败诉，并追缴以前多年的赡养费（粮），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耍赖不肯给一厘一毫；1990年正月初四，你女儿出嫁，来客劝你将母亲请来，你家逢喜事，未曾谩骂，但执意不从，你家客人满堂，酒肉飘香，红灯花轿，鞭炮声声。唯独你年迈的母亲，高龄的奶奶近在咫尺，你知道你老娘心里是什么滋味？相邻和客人怎么看你？你清楚吗？你晚上祭拜祖宗，连你活着的老娘都不去敬重，你祭祀还有何用？你把女婿送来的带礼不给母亲，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还有其它的忤为，不再一一枚举。你所做的一切大逆不道之事，我们天上都知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让你活在人间毫无意义，先挖掉你的心，再割掉你的肺，最后剐掉你的肝，让你没心、没肺、没肝，剩下一个空躯壳死去，好了，你回去吧”。那“仙婆”伸了伸腰，又“活”了过来。“没心肺”听了他的来历和逆行，像雕塑般的跪在哪里，痛苦的脸面像打了霜的茄子，他的内心是自责？是惭愧？还是忏悔，只有鬼才知道。同时，殳妻被“仙婆”一件逆事，一件忤为点点击中，也脱不了她的干系，她也羞愧难当，脸红到脖子，只有两只脚像圆规似的在那里划动。妻子拖着“没心肺”，腊月里的寒风像刀割一般灌进衣内，他本能地裹了裹棉袄，在棉袄上扎上一根绳子，然后像死猪般的蜷缩在三轮车上，任凭这车轮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他绝望地仰视着繁星闪闪的天空，感到是一种末日的来临。在他的幻觉中，被“白无常”、“黑无常”鬼卒用铁链牵押着向阎王殿走去，一会儿进了地狱，一会儿见到阎王，一会儿被鬼卒掏心，一会儿被阴兵割肺，一会儿被铁钩钩住上腭，一会儿头朝下脚朝上被架在磨子上被4个青面獠牙的黑鬼推着、磨着，淌出黑而发红的血……，他突然一声尖叫，冒出一头的冷汗，骑在车上的老婆也不寒而栗，转头向后，用电筒照了照丈夫，说道：“新飞，你在做噩梦呀？”，“没心肺”晃了晃脑袋，又拍了拍脑门，似乎清醒了许多，听到老婆的问话，开始回转过来，庆幸自己还活在世上。回到家里，老婆伺候他上了床，反转来反碾去不能入睡，睁眼闭眼见到的全是鬼，“仙婆”家的一幕印在他的脑海内，不时地展现着阴曹地府的景象，让他的一根中枢神经始终跳动着、兴奋着，他一夜未眠。第二天上午，有人看见殳妻，探听着到“仙婆”哪里去上“阴曹”的消息，殳妻对“仙婆”所数落的内容隐瞒得像铁桶似的滴水不漏，便胡编几句：菩萨说的，我家新飞前几天到他表兄家去吃喜酒，晚上回来，路上遇到一个缺死鬼，找他要吃的，要穿的，要用的，被吓破了心胆，菩萨叫我们往东南方向500米距离处供菜烧纸，自然病就好了。探听者信以为真，再经“添油加醋”，炒作加工，在整个村庄传得神乎其神，沸沸扬扬。“没心肺”自从上了“阴曹”以后，重新调整了心态，也似乎也看破了“人生”，他光吃不做，想躺就躺，想睡就睡，最多在家扫扫地，抹抹柜桌上的尘灰，有时同人扒扒牌。对待母亲虽然不像过去恶语相加、手段狠毒，但还是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不承担任何赡养义务，连母亲过80岁大寿，他都视而不见，避而远之，一毛不拔，心如铁铸。2006年初已68岁的“没心肺”突然患了一个怪病，腹部隐隐作痛，面如铁色，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不停地消瘦下去，有气无力，儿女将其送往市肿瘤专科医院进行了诊断，确诊为肝癌中期。儿子悄悄跑到医生办公室，咨询了父亲还能活多长时间，医生说：“如果认真医疗，能够延长到1-2年，如果不认真治疗，估计还能活3-5个月时间”，儿子迷惑不解，反问道：“请问医生，什么叫认真医疗？什么叫不认真治疗？”，医生回答：“所谓认真医疗，就是住院治疗，用药等各方面都要跟得上；不认真治疗就是拉回去在家服一般的药，严重时打打杜冷丁”。儿子又问医生：“住半年院要花费多少钱？”，医生答：“15-20万元”。儿子一听惊呆了，舌头伸出来老长。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平时，父亲对待奶奶的一言一行，儿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父辈不孝，导致儿女不孝，这是言传身教的结果。儿子心想：早也死，晚也死，何必把钱往水里撂，花几百元诊断费就算对得起了。“果断”地同妹妹说：“拉回去，办后事”。“没心肺”被儿子从医院拉回来后，从寿衣店买了一整套送死的寿衣，等待父亲末日的到来。其实，“没心肺”属于肝癌中期，短期内不会轻易死掉，儿子不肯花钱，“急于求成”，把老子往死亡线越拉越近。“没心肺”自从医院检查确诊后的第10天，儿子就把他从房间里搬移到堂屋间的门板上，让他头朝北，面朝天，并把寿衣披盖在他的身上，把活马当成死马看。其间，滴水不让进，粥汤不给喂，饿得“没心肺”内火上升，有时昏厥过去。子女请人来家打牌看夜，耐心地等待着老子断气。“没心肺”虽然干瘦，还比较顽强，多数时间头脑清爽，来人说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很讨厌吵闹，但已无力阻止打牌的喧闹声，他心里清楚儿女给他尽早断食断药的意图，希望他早点死去。他晓得到了这个地步，尤其对老娘的不孝，这是一种因果报应。他的连襟来看望，问他想不想吃点什么，他有气无力地说：“我肚子很饿，心里如着火，想吃稀饭和西瓜，可没有人理睬我。他提出要见近90岁的老娘，几次派人去叫，老娘说：“我没有这么一个儿子”，拒绝不见。直至第26天早上，他才咽了气，紧闭上了双眼，去了他该去的地方。“没心肺”死后，家里没有一个人悲痛而哭泣的，连高龄而健康的老娘也没有去看他最后一眼，可畏悲哉。
苏联作家保尔柯察金讲过：有的人虽然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的人虽然死了，但他还活着。由此可见，殳新飞对待母亲如此忤逆，做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非常逆事，他以前虽然活着，但他的灵魂早已死去了，剩下一堆躯壳，仅仅是行尸走肉罢了，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现在社会上有一群“无老族”，只知道“顺养”[老的养小的]，却不知道“反乳”[抚养老人]，羔羊还知道跪势吸乳汁，人却不知，从一定意义上来讲，人不如畜。尤其在农村，有的老人有众多子女，子女却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赡养父母，有的儿媳妇犹如毒神恶煞、母夜叉，丈夫不敢不从，听之任之，做不了主，“直不起腰”，导致无收入的公婆生活无来源，医疗无保障，病倒无依靠，有不少人住在低矮潮湿的平房或厢房里，艰苦的度着晚年时光，生存质量非常低劣。宁可死后，儿女装模作样的请和尚、道士来超度亡灵，显示“孝顺”，而对活着的“祖宗”，不肯出一份钱、一粒粮去赡养，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让人看了既恶心，又寒心。有些人良心不好，还恬不知耻地跑到寺庙烧香拜佛，祈求平安，如果佛主对这些恶人也予怜惜，这个世界也就可笑可悲了。再说殳新飞的老娘，截止目前，已经是98岁的老寿星。这位老人之所以长命百岁，这要归功于老人的次子殳望恩。殳望恩也是一个以种田为生的农民，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养活母亲和子女。长期以来，他视母如命，从物质上供养，从精神上安慰，虽然有一个不孝的长兄，从不扯皮、推卸肩膀上的一项重任，拿出行动，做出样子，深深地感化着他的下一代，他虽然也变成了老人，但他在娘面前还是个孩子，百依百顺围绕着母亲。孙子孙女们个个孝顺，围在奶奶的膝前床边问寒问暖，这就叫良心，这就叫家风。有人问殳望恩：“你们兄弟俩人，按理讲，赡养母亲应各承担一半，你为什么独当一面？完全包揽下来？”，他笑了一笑，开门见山地说：“我大哥嫂为分家时，认为老娘顾及了我，记下恨结，寻找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推卸赡养的责任和义务，如果我再推三攘四，我娘势必死路一条，我娘年轻守寡，把我们兄弟俩培养成人，娶亲完配，实在不易，我不把她老人家养好、养老了，将被千人所指，万人所骂，小辈也会跟着我学，模仿我做。人都会老的，这是自然规律，一旦我老了，儿女也像我大哥嫂那样，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在养娘的问题上，我有两句话，好比生了我一个，我养到底”。又有人问：“你怎么看待你大哥嫂的一些忤逆行为？”，他顿了顿，微笑地说：“当时分家时，我又失去了父亲，老娘看我幼小，抚养之路较长，将来还要成家，主张多分了几件家私，事实上像似帮了我，天长日久，这几件家具已经腐朽，成了柴火，我认为兄弟之间，尤其是母子之间，没有必要为了陈久之事，母子不认，兄弟不往，没有必要搞窝里斗，屋内争，有本事出去赚钱，更不应该以种种理由推脱不赡养老人，这是天地不容的叛逆之事，必定要受到众人的谴责，老天的'惩罚’”。殳望恩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长期以来，无论春、夏、秋、冬，总要问问娘需要穿什么，吃什么；外出买卖时，除了给孩子买好吃的食物，总不忘记给老娘带一份；无论回家多晚，总要跑到老娘的床前，喊喊老娘，帮老娘掖掖被子，怕老娘冷着了、感冒了；老娘生病了，无论再忙，都不惜花钱，及时送到医院治疗；每逢过年，总要给老娘包上压岁钱，让老娘高兴；每逢老娘整生日，总要买一些好吃的，买蛋糕为老娘祝寿，让娘延年益寿；教育子女，尊重奶奶，不允粗言鲁语，否则，“家法”论处，凡是好吃的东西总要让奶奶先吃，补得同奶奶争食。俗话说：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贤惠的女人，换句话说，孝子的背后必定有一个善良的妻子。殳望恩的妻子虽然长得黝黑矮小，没有多少文化，但她从小受到父母严规正理的良好教育，很有素养，通情达理，心地善良，勤劳简朴，相夫教子，尊敬老人，几十年来，没有同婆母吵过一次架，红过一次脸。一年四季，主动为老人添置衣裳，毫无怨言的承担家务。伺候老人，在当地，丈夫是一个有名的孝子，而她是一个闻名的孝媳，这对孝子贤妇尊老、敬老、爱老的传统美德流传在那古老的村落和广阔的田野之上，被人们所佩服和敬仰。
下附作者简介：
诗韵依依作家风采：祁功名，笔名示耳，生于1956年9月，有20多年的军旅生涯，退役后从事地方工作20余年，已退休。平时喜欢读书写作，扬善祛恶，净化人们心灵，弘扬社会正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