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咏:死去何所道?
何必为部分生活而哭泣,君不见全部人生都催人泪下?
哈文说永失我爱,我们才知道李咏去世的消息。
在此之前,他们消失了很久,没有讲演,没有站台,没有出现在荧屏上,满身星光忽然收拾得干干净净。原来,他在抗癌,抗了十七个月,没能留下,英年而去。
刹那之问,关于李咏的种种文字铺天盖地,各种各样的原因缅怀他,挺热闹。我一直不肯凑这种热闹,这一次却是例外。
我多年不看电视,李咏的高个,长脸,大笑时白牙,好像也长一些,印象颇深,至于他和哈文的婚恋故事,曾经刊发过。这些,都不是我想要说的。
生如夏花之灿烂,相对来说容易,而死如秋叶之静美,却是很难。李咏做到了,这才是我想说的。
李敖先生得知将死,他希望在书房里和朋友或敌人告别,他似乎做到了,这是一个已知的结果,视死如归也好,如不归也罢,他想做点别的事情,没什么不好,他是个大开大合的人。媒体时而跟进,有一天他真的走了,嗯,寿终正寝。
李咏不同,他把健康讯息掩得密不透风,一声不吭,不管怎么痛苦,怎么揪心,怎么留恋,他没有给观众留下片言只语,他把一生的句号交给妻子,这让我动容。
生是许多人的事,而死只是一个人的事,不一定是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勇者,但黄泉之路只是独行。
不知为啥我想起一个电影叫《遗愿清单》,两个地位悬殊的病友,有一种东西把两个人拉平了,那就是来日无多,其中一位有一张清单,希望在有生之年去完成,靠他一人不行,另一位陪着他,一件一件去做,生命可能随时终止,生命的意义也在于能够更多地完成心愿。
李咏夫妻赴美是不是也是“遗愿清单”?躲开聚光灯躲开喧嚣,只是安静的治病,从前忙得昏天黑地,这一回,可以朝夕相伴啊。
这一次是十七月,他一去不归。
陶渊明有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这首诗我一直喜欢,许多旷达在里头。
乌鲁木齐的第一场雪比从前来得晚一些,在他老家雪化之前,不知回能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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