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 | 旧物凌乱,令人想起上个世纪的某一天
旧物凌乱,令人想起上个世纪的某一天
题记:像诗不是诗,不过是断句断行,且作一小段回忆录吧。当然,要说它是散文诗,也可以的。
有一天我看见了一些照片
旧物凌乱,令人想起上个世纪的某一天
在梁家巷电信三分局的宿舍,一幢红砖楼房的第五层
年轻的妈妈坐在窗边给孩子织毛衣
健壮的爸爸往门框上安装可以引体向上的铁杠
两间屋子相通的地方,挂着七彩电话线编织出的门帘
它们在天明摇晃微醉的话语,在夜晚碰撞轻巧的梦声
上下铺的木床就像天和地
塑料外壳和铁皮外壳的温水瓶,木塞滋滋响
写字桌的抽屉里,铁锤,改刀,螺丝钉,核桃,扑克牌
蛤蜊油和贝壳项链慵懒地相拥
木桌上的饭罩子用心遮掩:剩菜和泡菜都有亚硝酸盐
可我们不嫌,我们顾不上嫌
胖大海在搪瓷缸里逐渐发胖
高粱杆的扫帚敲打铁撮箕发出闷响
那声音把童年扩大,再扩大。噢,童年就是
被鞋子磨光滑的水泥地,明亮可鉴而裂纹细小
即使有漏洞,也被一只随意飞入的燕子,堵在了墙上
那些被我们画上笑脸的乒乓球
高弹三下,低弹三下,慢弹三下,滚到床底深处
它发现了木条,铁丝,痰盂,拖鞋的故乡
它解开了棕丝絮毛堆积的秘密
而洋画和小人书,不干胶和日记本,还有黑白电视机和我们
绞尽脑汁的数学作业
在这一天都被重新摘收——多新鲜
沉李浮瓜的世界,在一棵老槐树下向我遥遥招手
空调房里看窗外
太阳和多年前没有区别
可空调房里已经不用摇晃蒲扇
冷了,也不穿手工毛衣
我自接触写作以来,首先就是以诗歌示人。我的诗歌浅显易懂,没什么深奥之处,不具大诗人们的那种哲思性,倒是像散文断句,有点随性散漫,且算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吧。但有时,诗也是故事,可以让你哭,别不信。
有人说,诗歌要么是大白话、口水话,要么就是“玄幻”之词,看不懂就是好诗,所以每个人都可能是诗人。嗯,如此说来,看不懂的未必是傻子,看得懂的绝对是高人。
来看诗的,都是喜欢文学的人,也是文化人,更是怀揣文艺情怀的人。所以我说,来看诗的,都是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