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林径寒
过年
林径寒
进入腊月,左邻右舍的奶奶们凑在奶奶身边。她们开始说道腊月里的忌讳,比如保证小孩子们安全、比如家里不能吵闹,大人小孩都要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等等。
腊月的第一个好日子是“吃五豆”。
腊月初四晚上奶奶把红豆,黑豆、黄豆,绿豆、扁小豆等几种豆子淘洗一遍,换上新的凉水泡在盆里。
豆子要泡在一个稍大的盆里,放在有火炕的房子里,整整泡一个晚上。红枣和花生仁泡在另外一个小盆里,放在炕头上不准小孩子动。
第二天,奶奶早早的起来开始准备。她把泡的发胀的豆子捞出来放在筛子上“控水”,然后去厨房给锅里添水,准备点火烧锅。
豆子难煮所以先下锅,等烧开了锅,她把泡红枣和花生仁的另一个小盆放在锅台上,泡的圆圆的大红枣和花生仁一起放进锅里。
一块木柴不等烧完,满院子都是那香喷喷的豆香味儿了。
腊月初五的早晨,那一小碗儿黑红相间,黄橙凸显,味香直入肺腑的五豆饭,在记忆中无法抹去!
左邻右舍,前后邻家的婶子大娘,你端一碗她送一碗。吃着,大家评说着味道,颜色。
五豆,可以在奶奶的虔诚和精心中吃两天。
腊月初七午饭后,她们再一次凑在一起。话题自然是明天的腊八,豆腐,白菜红萝卜,星星点点小疙瘩肉。是必不可少的!
初八起的早,奶奶系着围裙开始和面。和好的面揉一遍放在炕桌上,用一块湿布盖住,叫“醒醒”。
白菜剥去帮,用里面黄黄的芯儿。豆腐切成三分的块儿,红萝卜切条,洋芋切小块。一小块猪肉肥瘦不等,切的几乎细末一般。
奶奶准备好一切,用麦草点火烧锅。锅热了,她小心翼翼的用小勺子从油罐里舀一勺菜籽油放进锅里。自己种的油菜,自己亲手榨的油,在热锅里沸腾的瞬间,散发出的香味儿整个小村都能闻到。
烧好的肉菜出锅,添新水入锅,灶口里加满木柴,奶奶开始揉面,擀面。面要切成小方块儿和条状,和豆儿们混在一起煮,熟了豆子和面是一个颜色。
出锅前加盐,一碗儿一碗儿的,奶奶把盛好饭的碗整齐的放在锅台上。
“端饭来”一声吆喝,大家七手八脚的进厨房。“香”……“香”吃着挎着,一碗不等吃完已是满脸汗流。
腊八过去了,下来就是洗洗涮涮,拆拆洗洗,打扫卫生。腊月二十过后,进入年馍准备。
家家户户,热炕头上都有一个大大的叫做“轮盆”的陈露镇瓷盆,盆里面满满的发启好的面。烧锅的,擦笼屉的,提水的分工明确,忙而不乱。最累的是奶奶和婶子大娘们,她们每人一个案板,割,揉,定笼屉。花馍,菜包子,肉包子,豆沙包子,样样俱全。
从天亮忙到黑天,腰酸腿疼的她们还要刷洗笼屉。过年!对她们简直就是“过难”。
奶奶是封建社会的受害者,尖尖的小脚一天跑下来“苦不堪言”!
腊月二十九,一年的忙碌接近尾声。该换的换,该洗的洗,一个个干干净净,春风满面。
又要过年了,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纷纷云云“年”的过往。
看着第三代“领导人”健康快乐成长,心底升起丝丝快感。
这感觉来自偷偷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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