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 40 岁了嘛,40 岁真的是 feel damn good!」
蔡依林哪来的底气?
回顾她入行21年来收获的荣耀,乐叔不得不服。
第一位三度拿下金曲奖最重量级奖项 —— 「年度歌曲」的艺人;她凭借自己的 10 张专辑,十度成为台湾年度唱片销量女歌手冠军;截止 2014 年,她已经有了超过 20 亿台币的个人资产,是收入最高的华语明星之一;「我每天努力练琴十几个小时,最终世人用「天才」总结了我所有的汗水。」五光十色的成绩总是最容易吸引人们的赞叹与艳羡,但那并不足以概括蔡依林的天后之路。今天,乐叔更想带大家扒开蔡依林精致坚强的外表,感受一次她这 20 年流过的血和泪。
乖乖女
若我们将目光倒回蔡依林的学生时代,或许那时没有人会相信她有一天能成为乐坛里的顶级天后。
学生时代的 Jolin ,是所有人心中无可挑剔的乖乖女。
在学校,她安静、刻苦,为了争取好成绩,就连课间也在努力读书。
在家里,她懂事听话,从不叛逆。
她像很多乖孩子一样,全心读书,争取好成绩,只为成为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成为爸妈心中的「好孩子」。
至于任何离经叛道的事,蔡依林从没做过。
一炮而红
如果故事按照这样的模式发展下去,蔡依林大概率会按部就班地工作结婚生子,成为踏实顾家的贤妻良母。然而命运的转折发生在 1998 年,18 岁的蔡依林因为夺得一场歌唱比赛的冠军,而获得了出道的机会。一出道,她就以40万张直逼天后的专辑销量成为爆款新人,还收获了「少男杀手」的称号。首专中的《我知道你很难过》至今还是 KTV 的点唱热门。虽然深受大众喜爱,但蔡依林并未获得业内人士的认可。
与此同时,大明星的光环也让刚步入大学的她,成为同学嫉妒排挤的对象。或许,从那时起就注定了蔡依林的明星之路,会被荣耀与恶意同时裹挟。
「一无是处」的好学生
毋庸置疑,蔡依林的成名是幸运的,一夜爆红的开局,是多少人渴望而不可得的。但娱乐圈是残酷的,艺人的一举一动都要被放在公众检视的放大镜下。可惜的是,蔡依林似乎并不是生来就要吃娱乐圈这碗饭的。和她同期出道的孙燕姿,是乐坛里独树一帜的女歌手,不论隐退多久,只要再出现依旧一呼百应;多年的「竞争对手」萧亚轩,优渥的家世背景给了她出众的时尚和音乐品味,在当时最有望成为继李玟之后另一位迈向国际的华语歌手。婴儿肥、香肠嘴的外表,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毫无辨识度;
若真要说她有什么优势,大概只有自学生时代就养成的「努力」吧。只是,那时的蔡依林就连努力都带着一些学生气的呆板。她把娱乐圈当成一个班级,其他优秀的歌手是她想努力赶超的尖子生,演出现场是一次次的考试,奖项的肯定代表着她学习成果的优异。她像背课文一样去记忆歌曲和舞蹈动作,只要有临时的变动,就会手忙脚乱;她把公司中的同事都当作老师,从不敢说「不」,只要是公司的要求,她一定都会乖乖地执行。就这样,蔡依林带着自己乖乖女的惯性不停向前奔跑,试图和学生时代一样,用「完美」去收获所有人的认可。但那时的她还不知道,真正的人生比学生时代复杂多了。
世纪双 J 恋
在出道 1 年多后,蔡依林的父亲因唱片公司账目不清等问题,单方面宣布终止合约。这件事导致了蔡依林背上了 900 万的违约债务,同时陷入了演艺事业的第一个低谷。蔡依林之前的努力与认真,打动了娱乐圈中几个有名的经纪人。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周董的「保驾护航」下,重新出发的蔡依林再度爆红,还成为了女歌手年度销量冠军。周董创作的《说爱你》、《布拉格广场》、《倒带》等歌曲,也成为她日后的代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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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说到这里,或许有不少人会感慨蔡依林很幸运:贵人不断,好运加持,危机都能化险为夷。
但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依靠幸运的成功向来是脆弱且受人指摘的。
音乐鬼才周董的出现,让蔡依林背上了「没有周杰伦什么都不是」的非议。
再加上后来「周侯恋」的发生,失去周杰伦「庇护」的蔡依林又一次陷入了该何去何从的迷惘之中。
舞娘出世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吧。
命运曾救蔡依林于水火之中,又再次将她推入深渊,都是为了让她爆发出更大的能量。
危难之时,蔡依林选择了最难走的那条路 —— 成为唱跳歌手。
在华语乐坛唱跳歌手不仅发展前景渺茫,职业寿命也被年龄所限制。
更别提舞蹈需要童子功。
而那时已经 26 岁且毫无舞蹈基础的蔡依林,可谓是毫无优势。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没日没夜的练习。
压腿、劈叉、体操这些需要童子功的动作,硬是被蔡依林靠着强大的毅力啃下来了,称得上是「逆天改命」。
当她再次出现时,一首惊艳众人的《舞娘》打脸了所有曾经不看好她的人。
第二年,她凭借《舞娘》成为第一个在金曲奖封后的唱跳女歌手。
这本应该是个扬眉吐气的时刻,但争议再次如约而至。
媒体称蔡依林的获奖是「金曲奖的堕落」,大众嘲讽蔡依林凭借体操拿了金曲奖,就连同行也不屑她的获奖……
此时的蔡依林就像是拼命努力,好不容易考了第一名的好学生,回头一看却发现没人认可她学习好。
学生时代「渴望被所有人肯定」的执念一直残留在蔡依林的心里。
这也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配不上这个奖项。
甚至说出:「如果我没做到 100 分,就不配得这个奖」。
不断加深的自我怀疑,驱动她走向了更痛苦的自我折磨。
淋文化诞生
2007 年,为了让唯舞独尊演唱会更加完美,蔡依林开始不断试探自己的极限。鞍马、彩带、吊环、钢管舞......她企图用最高难度的舞蹈动作来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但没想到的是,这场拼尽全力准备的演唱会,却成为她职业生涯中最大的「黑历史」。
(演唱会开场,蔡依林表演高难度的体操。)
这些「用力过猛」的画面,被网友制成了丑陋搞笑的动图,每一帧都带着对她的恶意。
再加上演唱会上,她说出了流传甚广的那句:「Jolin 不是天才,jolin 是地才。但我一直相信,努力一定会成功。」明明是段发自肺腑的感言,但「地才」、「努力」却成为网友们的新梗,还发展出了后来的「淋言淋语」。
谁都没想到,这场原计划中的翻身仗,带着蔡依林跌进了一个更大的深渊。像蔡依林一样拼命奔跑却还踉踉跄跄的普通人,只能沦为被人围攻的笑料。
跌入谷底
关于蔡依林的争议,在 2009 年的时候达到巅峰。那时,她刚发行全新专辑《花蝴蝶》,却陷入了抄袭风波,为本就争议缠身的状况雪上加霜。
蔡依林演唱会一字马等动作,被恶搞成侮辱女性下体的动图,并戏称蔡依林为「宇宙级别天后淋淋」……
蔡依林俨然从巨星,变成了一场「全民狂欢」中被霸凌的对象。外界的非议加上内心的怀疑,把从不示弱的蔡依林逼至了崩溃的边缘。
「迟来」的觉醒
工作中,蔡依林从不在公众面前显露脆弱的情绪;生活中,她也从不和家人朋友谈起自己的苦恼与压力。
不论人前人后,她始终隐忍,不断压抑自己的情绪与脆弱,只用更加拼命的努力来争取更完美的结果。
但脆弱与不完美本就是人性中正常的一部分,没人能规避。
2012 年蔡依林发行了一首自白歌曲《我》。
拍摄 MV 时,导演要求她逐渐脱下自己的华服,卸去精致的妆容,只是看着镜子里最原本的自己。
但她一直不敢看镜子。
因为每次她都能在镜子里看到一个自卑的女孩:「很辛苦、很累、很孤独、很想要被爱」。
假如你看见我,这样的我
胆怯又软弱
你会闪躲
还是说更爱我
那天,很少在人前流泪的她,破天荒在 MV 现场哭的「天崩地裂」。
也是从那时起,蔡依林开始好奇自己的内心世界:「到底是什么,让意志力很强的自己不断崩溃?」
这一年,她 33 岁,距离出道时已经过去了 14 年。
(蔡依林第一次面对粉丝表达自己的脆弱,并在演唱《我》时几度哽咽失声。)
讨好自己
那几年,蔡依林减缓了工作的步调,花了很多时间去看心理学的书籍,深挖自己的内心。那些敢于拥抱自己脆弱的人,往往拥有更强大的心脏去活得更漂亮,也能拥有着更强的同理心,去帮助他人。渐渐地,她在工作中开始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叛逆」。有时候一首明明已经制作完成的歌曲,会因为蔡依林某个突然乍现的灵感,全都推翻重来。与此同时,她演出时不再表情凝重,肢体僵硬,而是学会享受舞台。
她依然沿袭着自己脚踏实地的努力,花了将近 10 年的时间去调整自己的心理。
精神 Icon
人生总是特别奇怪,常常想得时却不可得,不想得时却得到了。当蔡依林渐渐放松下来时,过去满天飞的恶意逐渐消失了。2015 年蔡依林登上韩国年度最大颁奖典礼 MAMA 的舞台,女王般的气场、稳定的台风与唱功震惊四座。她的专辑风格越来越大胆,不仅正面回击外界的流言蜚语(《PLAY 我呸》),还直面自己过去最恐惧的黑历史(《怪美的》)。
她凭借越来越深刻的专辑概念和前卫精致的专辑制作,连续入围金曲奖,并且多次包揽「年度专辑」、「年度歌曲」等重量级奖项。
(图片源自微博@蔡依林工作室)
她用《迷幻》、《不一样又怎样》支持 LGBTQ 群体,用《玫瑰少年》为被霸凌致死的叶永志发声,用《第二性》为「女权主义」发声。过去被霸凌和自我怀疑的经历,赋予了蔡依林更强的同理心。她懂得每个人身上都有脆弱与痛苦,所以愿意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些许力量。
她不再是过去那个憋着一股蛮劲往前冲的小女孩,而是历经多年折磨后,涅槃重生的女王。
如今的蔡依林对于大众而言已经不只是个明星,更像是个精神 Icon。相反,过去那些和着血泪的经历,真实地记录着她的平凡、脆弱与自我封闭,像是每一个在人海里平平无奇,又要苦苦挣扎的我们。但她在内忧外患的双重夹击下,能用 20 年完成了一场从内到外的逆风翻盘,除了敬佩更让人感慨。我们都无需追随任何人的脚步,只需接受自己的阴晴圆缺,按照自己的步调生活,自会有合适的结果。愿每一个勇敢面对人生的人们,都能在未来的某一刻自信地说出:「人生,真的 feel damn 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