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斯特嚼着一根红草
在他的神态和目光里,隐藏着某种混乱、模糊和心不在焉的东西,叫人一看就知道他这个人也许对未来的物质生活,既没有明确的目标,也不怎么关心。可是当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人们就说过,他是那种想做什么就能把什么做好的人。
——托马斯·哈代 《德伯家的苔丝》
弗洛斯特嚼着一根红草
▷菩提之恶花
做过农场主的弗罗斯特,是一位乡村诗人,他描摹乡村和乡村生活,崇尚大自然。他有一首《未选择的路》,译者很多,顾子欣的版本最为经典,意境颇为接近。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诗人选择了人迹罕至的一条,这和我当下的心情类似,读诗回归现实总是索然无味,这个世界多的是无聊又无趣的人,增加一个也无妨。其实选择的路千万条,最终踏上的唯有一条,即便结果千般滋味,却只能品尝一种。路虽然连着路,可能却永远不再回来。
于坚的弱听来源于5岁时的链霉素,“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是老杜的神秘主义,于坚的《读弗罗斯特》被著名文青钟立风谱了曲,那首歌叫《读诗远足》。这个把音乐和写作视为呼吸的闷骚男小钟,用风琴和吉他,把弗罗斯特吟唱成浮躁中盛开的一朵安静花。
在离大街只有一墙之隔的住所
读他的诗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起先我还听到来访者叩门
犹豫着开还是不开
后来我已独自深入他的果园
我遇见那些久已疏远的声音
它们跳跃在树上 流动在水中
看见弗洛斯特嚼着一根红草
无论明天如何,渐渐展开的姿态,都无法面对自己。这就是无论你如何的扑腾,最终还是要解决自己内心的问题。弗罗斯特内心挣扎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读他的诗,惆怅远远抵消了未知的恐惧,在无垠黑暗来临之前,而我徒劳无望地瞧着自己物欲的灵魂,被流世渐渐吞噬…
弗罗斯特,在我眼中,还是一个老农夫的模样,即便睿智,也还有狡黠,即便淡泊,同样隐藏着欲望。弗罗斯特,经历了幼儿、幼女的早夭,成年的儿子、女儿早逝,至于妻子、母亲的去世,尘世再无牵挂。
这有何妨,即使陆地变孤岛,
即使漩涡会冲刷沉没的暗礁
像弯弯皱纹围住微笑的嘴角;
即使在这样一场巨变的时候,
我也能像时间那样不喜不忧。
做一个诗人是很麻烦的,所以读诗更麻烦,尤其是在一个不再诗意的时空,所有的一切充满了不确定,都显得如此不合时宜。这就是弗罗斯特含混不定的“某种东西”,“有某种东西,不喜欢墙”,“大雪终于显示了某种东西”,“它的微笑总像包含着什么”,或许吧,在惊鸿一瞥退回后的神秘,微笑的仍是这个老家伙。
林中小路的选择就像今明两天乃至不可知的未来遇到的大大小小选择,抉择难,抉择后更难。“你去找有一课大橡树的田地,美得像弗罗斯特的诗,我们在那里野合”,可是“冬日睡眠的精华弥漫在夜空”,在明天到来之前我还是要沉沉睡去。
重感冒,下午睡得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安吧。
注:罗伯特·弗罗斯特,20世纪最受欢迎的美国诗人之一,曾做过新英格兰的鞋匠、教师和农场主,其诗歌从农村生活中汲取题材,与19世纪的诗人有很多共同之处,相比之下,却鲜有现代派气息。
【油画:奥迪隆·雷东(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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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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