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相异所有的新奇都是那样
睡眠的纠缠会变得羞惭
无论分析得多么透彻;
而当我的嘴吹灭烛焰,
飘过我的双肩,她的朱唇
寻觅着,一心一意与我相吻。
by 布罗茨基
路内的新书《雾行者》,这一次的主人公,不叫路小内了。他的《慈悲》,我是反复翻看的,就像程青老师的《天使》,总觉得是人性不动声色的万花筒,未必情节曲折,写法上兼有了博尔赫斯的淡淡神秘。写诗类似从一个虚拟的门,反反复复走来走去,只不过每次进出,门已非彼时的门了。我比较在意文人文字透出的悲悯,这也是从路内的小说,转而商禽诗歌的缘故。商禽散文诗《长颈鹿》,带有诗人本身的叙事悲凉,世间的事情,没有什么慌张起来,没有什么哀伤,也没有什么高兴的。“冷藏的火把”,映照下,有诗人深深粗粝的叹息,诗歌分行的形式,他一贯到底的诗意,是个冷句子,“焚化了的心,是沼泽的荒原”。
小说与诗歌迥异的地方,情节是那个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的水。我只有阅读的感受,至于写作,还是让那些心灵,经常荡漾别一几维空间的写作者来完成,每一次的回归,看样都是另一次新的开始。阿兰达蒂凭借第一部小说《微物之神》一鸣惊人,作为用英语写作的印度作家,我更看重的是,她小说家的身份,而不是后来为了什么政治的敏锐性,从主流沦为逆潮流,陷入了政治的虚无主义。《微物之神》很适合飘雪的冬天,而不是今天的雨夹雪,回忆如多年潺潺流过的河流,两岸的植物枯叶落叶,再发芽绿叶茂盛,周而复始。小说长短不一的二十一章,好像那些参差不齐的灌木旁,矗立的高高低低的大树,过去交替的回到了现在。
其实我并不是真正想知道每个故事每个人的命运,即便是阅读,我也没有那么多的繁琐情绪去打发他们的悲欢离合。小城忽然沉浸在梅雨天气差不多的雾霾湿度,空调的制暖刚刚恢复,一滴水窥见的寒冷,渐渐萧索。“事情可以在一天之内改变”,印度的神秘,可能是我所有未到达目的地的总和,女作家细腻的笔触,仿佛有了泽被万物的怜悯,我分辨不出来是我们卑微,还是神灵卑微,这是文学意义的,与宗教无关。无聊的小说过分注重情节,对于《微物之神》这样一部作品,绝对是读之便沦陷,忽视了尘世其他的迷醉之旅。叙述从孪生兄妹懵懂的七岁开始,他们不知不觉伤害了深爱的母亲和木匠,并亲手毁灭了他们跨越禁忌的爱情,兄妹二人也因此一生都沉浸在懊悔与忧伤之中。
小说无疑都带有小说家不一定明显的印记,熟悉的不熟悉,那些隐藏的暗示,无论残酷的往事,如烟遁去,在小说中被小说家暂时推给了阅读者,我们瞧着最锥心的部分,像海浪一次一次撞击岩石,碎末抛向了天空。路内有意识的把《雾行者》改写为一个短篇,匿名的短篇小说《巨猿》,闪烁出小说家的无奈和无聊,很大程度上,他中了自己作品的蛊,无论这个短篇和长篇想多么显得毫无挂念,短篇仍是一个小说家长篇的衍生物。以虚构之人,写作虚构之书,难免使写作游戏的成分加大,形式往往会淹没内容。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把握和洞悉,抑或他明知道基于某种特制材料烹制出来的大同小异,这种驰骋,博尔赫斯在诗歌与小说间游弋的自恋,悉数如此。小说一般源于隐匿的内心世界,阅读者与小说家倾盖如故的会意和障碍,都是小说本身,我们睁开眼睛所得的阅读欢喜,以及那些细节婉转出的无数神秘幻象,有可能就此抵消了心灵深处对悲剧的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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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