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的老灵魂
当人生过得没有什么意义的时候才能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否则,在意义中交的朋友,在意义消失之后是否还存在就是一个问题了。
——南派三叔 《藏海花》
书中的老灵魂
▷菩提之恶花
说不清何时,金庸、梁羽生和古龙的全集就算收齐了,书橱的格挡,男人还是有必要摆些天马行空的书,无须正襟危坐的端着,斜躺在阳台松软的沙发上,就着叶落苍穹,无限秋色,艳羡侠者的比翼双飞,除暴安良。
一个城市是否宜居,大概还是温柔以待几乎所有的路人,祈望有个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地方,最好是书店,类似三孝口那样,行色匆匆的停驻,昏黄的灯影,突然便远离了朝九晚五的喧嚣,有咖啡,有水,人气都被氤氲在书里。
自然古旧书店更好,能有更佳的遇见,聚散不由人,再多的藏书又如何?前年去苏州,故旧书店仅存的店面,还是找到了几本岳麓旧版的周作人的小册子,诸如《瓜豆集》、《夜读抄》、《永日集》、《秉烛谈》等等之类,知堂先生谈吃谈酒,轻松的顿生惺惺相惜之意。
相比书籍的流芳,浊世大多短暂,乏善可陈,散发弄扁舟也只是想想而已。故此相遇也是那么磕巴奢侈,几个可心的人,偶尔听听大提琴,马友友,杜普蕾的版本都行,和书里的老灵魂促膝谈心,抑或在那样不打烊的书店里发会呆。当然妙人可遇不可求,音乐飘忽不定,只有书默默地随手可阅。
周日切西红柿的时候,突然汁水四溢开来,秋天熟透的缘故。这和初读济慈诗的感觉类似,丰满流淌着糖和蜜。关于诗歌,数年前很时髦,如今被压抑的激情,功利的挣扎,低吟也好,咆哮也罢,恰好被镶嵌在不好不坏的时代中间。人生有许多蠢事,譬如其一就是不看书,另外还有写诗。
“说到快乐,此刻我一首写诗,一首抓着一只水蜜桃送到嘴边,真是棒极了--它柔软、多肉,入口即化又鲜嫩多汁,滑入我的食道--它甘甜可口的丰腴在我的喉咙化开来,像是一大粒鲜甜多汁的草莓”,济慈的诗很肉感,屠岸的翻译也不错。
有一时期,搜刮各种英诗译本,这种翻译,译者最好也是诗人。拜伦、雪莱、济慈的诗,买的最多的还是查良铮,也即穆旦的译本,莎翁的朱生豪译本,同时收的卞之琳和梁实秋的译本很有意思,不像弥尔顿的《失乐园》除了朱维之的译本,恐怕更佳的译本尚待时日。
25岁就病逝的济慈,给自己写下的墓志铭,“Here lies one whose 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大意是在死亡面前,名声和荣誉就像写在水上的字,一阵风就会把它抹得无影无踪。
“要了解一个城市的文化气质,就去看看她的独立书店。”去过合肥“卡夫卡”和桐城南路的“保罗的口袋”,但是“前言后记”有点粉饰文艺,可是即便如此,“增知书店”可能已经算是这座城市最后的、唯一一家旧书店了。
灵魂虽老,心犹年轻。阅读的意义并不只在于精神上的独善其身,这样想来便释然了,旧书乃至纸媒的消失,谁都无法肯定在岁月的结尾付出是否得偿所愿,祈愿在这个五彩斑斓充满诱惑,黑暗与光明同在的世界里,及时享乐与沉默前行。
【 油画:陈海强(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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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已十月后:你好,十月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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