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坐着天就黑了
恐惧、信仰、爱。这些都决定着我们的人生走向。每件罪行、每件善举，都造就了我们的未来。
----《云图》
坐着坐着天就黑了
▷菩提之恶花
秋日暖阳，和煦闲适的午后，松软地陷进隔着玻璃的沙发，绿萝的叶子透明薄若蝉翼，氤氲袅绕，万物升腾，譬如春之返青，远远近近的车水马龙，隐隐约约，熙熙攘攘，恍惚了，杳无声息。
《酒鬼汪扎》是藏族作家伊熙堪卓的一篇短篇小说，刊在《当代》2017年第五期，关于驾驭文字的熟与生，看重的还是文字里外心灵的穿梭，这是个普通人落满尘埃的叙述，即便有救赎也很快似水流年地湮没。
藏族汉子汪扎有个令人羡慕的家庭，漂亮温柔的妻子和可爱清新的女儿，谁都以为，这就是一辈子，“他们家人，那是互相心疼互相爱到命里面去了”。
一场车祸，改变了生活的轨迹，汪扎受重伤独自苟活，妻子和女儿的逝去，彻底让一个男人沉沦不已，只能在酒精的麻醉里度日如年。他成为酒鬼汪扎。
酒鬼汉子无数次地酒醉滋事，无数次地被手铐单手吊在派出所。这时，酒鬼遇见了他生命里的另一个兄弟，一个面对酒鬼还能温柔以待的小警察，刚刚警校毕业的高材生，他称他为“扎西”，藏语含义“吉祥”。
这年头，不仅仅爱情，兄弟也可遇不可求，一场酒，成为兄弟，酒散了，兄弟又形同陌路了。小警察给了酒鬼汪扎五十元，当然酒鬼还是会用这五十元去喝醉，他还说小警察是他的小兄弟扎西。这有点表示警察局里也有咱的人的意思。
小警察认真瞧着被家庭变故击垮的汉子汪扎，一次次收拾酒鬼邋遢不堪的残局。间或收拾了不羁少年刀子，他踩着少年的脑袋，用手铐把他拷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暗暗地埋下了自己的因。
少年刀子追踪小警察，迂回数次，某个夜晚，月黑风高，终于在不屑一顾的小警察毫无防备时，用刀把他砍翻，少年刀子肆虐着自己的野性，红色血腥，他砍断了小警察的膝盖，捅开了小警察的腹部。
直到酒鬼汪扎跌跌撞撞出现，用一板砖拍在少年刀子的后脑勺，拍倒了满身戾气的少年刀子。
刀子不是问题少年，他只是不满小警察扎西把他的脑袋踩在地上。他对待世界的问题，与父亲的间隙，都被他用一把刀子还给了小警察扎西。他把小警察捅的满身鲜血，眼神和头脑却古怪得像欣赏肆虐后这个世界的艺术品。
酒鬼大叔汪扎的出现，随着一板砖，少年刀子猝然倒下，倒在覆满了小警察奔涌的鲜血泥土路，路灯斑驳，鲜血灿烂妖娆，酒鬼汪扎背着小警察往医院狂奔，费劲地祈祷这世上所有的菩萨和神灵。
这一次菩萨和神灵一齐出现了，小警察扎西没有挂，只是他的膝盖受伤严重，他成了小瘸子。真正出现问题的是少年刀子，酒鬼汪扎的那一板砖，彻底造就了一个小傻子。
五六年以后，娶妻生子，升官发财的小警察扎西，遇见了酒鬼汪扎。酒鬼已经是个清清楚楚的中年人了，早已戒了酒，他身边是返璞归真的少年刀子，面容白皙，眼神清澈，嘴里念念叨叨“爸，爸...”的小傻子...
为了救治少年刀子的傻，中年人汪扎带着他历经了诸多沧桑，他对小警察说，小傻子是曾经亏待他的老天，偿还给他的，这一辈子，他爷俩要生活在一起。
【油画：席德wal（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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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海岸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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