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热爱生活,再谈明天和意外
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身体忙起来,大脑就严重不在线,持续几天,将会把人推向焦虑的边缘。凡人琐事多,哪一样都要亲历亲为,之所以心累,都是缘于在乎。
忙到不可开交时,生活中就会纰漏百出,比如一边写作,一边烧菜,忘乎所以之际,一锅红烧肉上了西天,仿佛遭了雷劈,想想现在的猪肉行情,就能明白我的沮丧点滴都是真的。
一个月来,接连把钥匙锁在家里三次,第一次,喊老公大老远的回家给我开门,第二次,间隔时间不长,不好意思和他说我又把钥匙落家了,怕他数落我“老年痴呆”,正好陪孩子上课,估摸着我们下课回家,他也该下班了,算是蒙混过关。
第三次好巧不巧,老公正去河南学习的途中,当我“呯”的关上门的那一刻,都没意识到自己再次把钥匙锁在家,当我在外逛一圈下来,大包小包拎一堆东西回家时,才发现钥匙没带在身上。房前屋后视察一圈,也没见有个落脚的地供我翻窗,怎么办?想起了物业,我这不喜欢麻烦人的性格今天实在迫不得已。得到物业大叔的允许,借一把梯子就准备爬窗,刚好被小区保安看见了,远远地“大姐大姐"直叫唤,怕我一不小心摔死或摔个半死谁来负责。我再三向他强调,一直以来,我都擅长爬高上低,几十年了,经验十足,但是他始终不松口,毕竟人命关天。最后,物业派了一个中年男人翻进了我家,顺利的给我开了门,千恩万谢之余,我的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若是被别有用心的看到,也学会这样扒门翻窗的怎么办,这个家将会再次失去安全感。之前的老房子,就是被小偷偷出了心里阴影,才执意买了新房搬家的。
农村人进城一一缺心眼,是我一直以来为人处世的标配。住老房时,什么人都往家放,楼下人家的太阳能要修,我放人上我家的楼顶,街道的亮化工程启动,工人进进出出的也从我家经过,什么水管检修,家里漏水,都从我家上楼去看看。隔壁住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女人,抽烟喝酒,撒泼打滚样样会,防人像防贼似的,每一次,任谁敲碎她家门借过一下,她都不会给人开门。实在看不下去,我只好开门给人方便。结果,我家悲剧了。
在某年一个冬日的深夜,小偷摸进我家里偷走了四千块钱,叫苦不迭之余,老公数落我缺心眼:一再强调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就是不听,不是人情冷漠,而是当下的社会真是坏人多。或许就在我不经意的开门之际,被某个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否则,小偷哪里知道进门时用伞遮住脸,把摄像头拿下,若不是对我家的地形地貌烂熟于心,哪会那么轻车熟路的偷了钱。事后想想心里惶惶然,警察不作为,那么清晰的视频竟然没破案。老公说,警察也是人,手上的案件那么多,小偷小摸的案子哪排到我们头上。好吧!自认倒霉,好歹我们两口子一样心大。
但无数个夜晚,想到视频里的那段小偷进门时的画面,心就怦怦跳,老公晚上也是再也睡不安稳,最后一合计,还是搬家吧。在我搬进新家没多久,我那对门邻居也搬了,有一日遇见,她说见我搬走了,她一个人住那也没啥意思,我前脚走,她后脚也跟着出了。我就差没回一句:我们交情好像也没那么深吧,孟母有三迁,都是缘于对身边的邻居看不上眼。好歹我的修养还不错,生生把这话咽了下去。从此,小城虽小,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话说忙中生乱,忙中生错的话题,话赶话的好像扯远了。昨日一早,牙不刷头不梳饭没吃,赖在床上赶稿子,心里不平静,时不时关注一下轻松筹的动态。帮扶对象是我儿时家门口姐妹的爱人,自我离家以来,我也就没见过她了。记得生老大那一年在老家坐月子,隔壁婶娘说“小果也生了”,这才知道,她结婚好多年都没孩子,怕耽误了老公,她还真动了离婚的心思,这下可好,早生迟生好歹都生了,我在心里也替她们两口子高兴。她爱人叫高山,曾为这个名字我还琢磨过半天,觉得给他起名的人真有文化,“高山仰止”“高山流水”都是非俗流,要么高大,要么诗意。听说这男人品性还特别好,老婆多年没孩子,他从没露出过半点嫌弃之色,在农村骂人的话“抓只母鸡都会下蛋”,女人生不出孩子那是多么自卑的一件事。据说这个叫高山的男人还反过来安慰妻子:没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我们两口子好一切都好。听人说起这些时,已是20年前的事了,叹时间真是个贼,偷去了我的青春,偷走了他的健康。
前天晚上,在一个老乡群无意间看到一则轻松筹,点开看了一下,高山这个名字一下子跳到眼前,仿佛在哪听过,后来才想起他是谁家的姑爷,往事仿佛如昨,再听到消息却是这般结果。看轻松筹上解说,他爱人椎间盘突出造成瘫痪,上厕所都要他抱进抱出,前年他自己又得了尿毒症,一直在做透析,就在双11来临的前夕,他突发脑溢血,命在旦夕。看完这些介绍,我的心像是沉入了冰窖,想到这样风雨飘摇的家庭该怎么生存下去,家里孩子还小,突遭这么天大的横祸,怎么去面对,想的太多,眼泪也止不住。面对命运多舛,任谁都无能为力,最后转发了一些群,希望爱心人士提供多多帮助。
受这件事的刺激,这两天人都有点患得患失,结果就在昨天早上把一篇完整的稿子弄丢,中午一锅红烧肉送上了西天,心疼沮丧郁闷,感受简直五味杂陈。反反复复想到老古话: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生命如此脆弱,命运如此变幻莫测,我们又能拿什么来抗衡这风雨人生。我想谁若有先见之明,早早知道人世的路这么艰辛,估计很多人都不会投胎为人。
人到中年,面对疾病和死亡,就像小时候我们跨的菜园门,随时随地光临,面对熟人或是亲人的突然离去,打击伤心不言而喻。可我们不能因看见死亡的阴影,人世的荒凉而选择逃避,毕竟孩子还小,老的已老,身上的担子压力山大。不论如何,都要强打精神,把杂乱无章的日子捋顺,在多舛的命运里把自己锻造成自己的英雄。
如罗曼罗兰曾说:这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实面目后,依旧热爱生活。也是啊!看透依然热爱,这得多大的胸怀啊!红尘苦短,岁月悠长,总有一些悲伤让我们无力背负,但仍然要心生欢喜,热爱这并不美好的世界,因为在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个先来,开心过,热爱过,拥有过,就是你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