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怪的战斗:为救法国人,美德联军痛击党卫军 | 循迹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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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守夜子
◎ 编辑:马戏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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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总是充满了戏剧性,这种戏剧性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表现尤为突出。
1945年4月30日,希特勒在柏林的地堡中自杀后,一群德国国防军士兵为了保护一群法国人竟开始选择与美军合作,两国联军只有10名美军、14名纳粹国防军士兵、一名武装党卫队军官和一辆残血的谢尔曼坦克。
他们在外援还不知何时到来、不知敌人究竟有多少、几乎弹尽粮绝的劣势下,依然勇敢的与进攻城堡的党卫军展开了死战。最终坚守城堡直到美军部队到达。
这场战斗就是二战中德军与盟军唯一一次携手作战的——伊特堡之战。
◎ 伊特堡(Schloss Itter)是位于奥地利北蒂罗尔地区伊特村附近。图为1979年拍摄的伊特堡。
这个传奇的故事,还要从1938年开始讲起。
1938年3月12日,德国军队开入奥地利,伊特堡因其绝佳的地理位置吸引了希姆莱的注意,到了1940年,纳粹当局租借了这座古堡,准备加以改造后,充当达豪集中营的外部关押点。
到了1943年,伊特堡被改造成了一所专门用来关押达官显贵的监牢,为了后续的维护便利,其中一名负责电路改装的囚犯被留了下来,此人是一位克罗地亚人,名叫祖文尼米尔·库科维奇。
既然豪华的古堡监狱建好了,就应该发挥它应有的价值。从1943年到1944年,纳粹开始分批次关押了一批法国大人物。
1943年5月2日,三个大人物乘坐奔驰车来到此地。
这三位分别是爱德华·达拉第(曾任法国总理)、莫里斯·古斯塔夫·甘末林(法军一级上将)和莱昂·儒奥(曾担任法国全国总工会的总书记)。
随后,达拉第的政敌保罗·雷诺(也曾任法国总理)和一位网球明星——让·博洛特拉(法国右翼团体“火十字团”的成员)也来到古堡。
到了1943年的6月19日和7月2日,先后有两位女性来到了伊特堡,前者名叫奥古斯塔·布吕克伦(Augusta Bruchlen),她是儒奥的秘书兼翻译兼情人,后一位名叫克里斯蒂安妮·马碧尔(Christiane Mabir),她在战前是雷诺的秘书,这种人员安排,可谓十分贴心。
◎ “关押”在伊特堡的法国大人物
此外,还有法国陆军上将亨利·吉罗的亲戚,抵抗组织成员——马塞尔·格朗热(Marcel Granger),以及让甘末林和雷诺心理上无比难受的马克西姆·魏刚夫妇。
到了1944年1月9日和1945年4月13日,米歇尔·克莱蒙梭(其父是有“胜利之父”之称的乔治·克莱蒙梭)和弗朗索瓦·德·拉洛克(法国右翼团体“火十字团”的领袖),以及“自由法国”的领导者夏尔·戴高乐的姐姐——玛丽·艾格妮斯·盖伊奥和她的丈夫阿尔弗雷德·盖伊奥,都被安排到了这座古堡监狱。
这就是不久后,美德联军要保护的法国大人物。
对于聪明的伊特堡的主管,党卫军上尉塞巴斯蒂安·魏默尔(Sebastian Wimmer)来说,如果欧洲战局对德国不利,好生款待这些法国要犯很可能在将来给他带来一些好处,因此他不得不保持“正确的尺度”来对待这些要犯。
虽然被关押在伊特堡“受罪”的都是法国人,但是这群法国人之间依旧内斗不止。
雷诺和达拉第这两位法国前总理相互看不顺眼,不过他们都烦同一个人——魏刚;右翼领袖拉洛克和左翼领袖儒奥完全势同水火,不过拉洛克倒是和魏刚关系密切。
因此,这些法国人用餐时候都要分成三桌,以免发生争吵。
虽说名为囚犯,但他们的待遇比隔壁达豪集中营里的那些人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他们不仅可以自由在院子里散步,还可以在古堡的图书馆里自由阅读三百余册藏书,晚饭过后,“古堡管家”魏默尔还会给他们送来一瓶白兰地。此外,还有一名名叫安德烈亚斯·克罗伯特(Andreas Krobot)捷克厨师专门给他们做饭(此人也将在后来发挥重要的作用)。
古堡的电工师傅库科维奇还从看守那儿偷来了小型的短波收音机,藏在了雷诺的房间里,如果有什么重大消息,雷诺就会通过马碧尔和博洛特拉把消息传给其他人。
时间很快流逝,随着纳粹德国战败的趋势越来越明朗化后,这些囚犯们平静的生活也将被打破。
◎ 伊特堡全景
在1944年下半年,食物在伊特堡变得越来越珍贵,发电机燃料也日益不足,伊特堡警卫队的主管魏默尔精神也越来越不正常,对身份低微的库科维奇也愈发残暴。城堡里的大人物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担心精神状况越来越不稳定的“古堡管家”魏默尔,会不会在最后时刻杀人灭口。
在人类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到了1945年4月下半旬,克莱蒙梭自告奋勇去找魏默尔,说自己和雷诺还有甘末林要和他好好谈谈(其实几人就是为了一起商量如何逃走),魏默尔答应了克莱蒙梭的请求。
不过,鉴于失败就在眼前,魏默尔早有跑路的打算,在跑路之前,他找来了一位在伊特村养伤的党卫军上尉库尔特·齐格弗里德·施拉德,来为这些大人物提供保护。
事实上,施拉德来到沃格尔已有三月有余,他经常去伊特堡和那几位会德语的法国人聊天,捷克厨师克罗伯特也经常给他的孩子做点心,因此,这个党卫军上尉与这些法国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施拉德上尉非常务实,面对日渐明朗的战局,他和所在的战斗群的其他同僚们说服了指挥官吉尔(Johann Gieh)中校,决定于5月2日下令全战斗群停止抵抗,等待时机向美军投降。
这位古堡的兼职管家魏默尔为自己和同僚选择了一条光明大道,也可以说,至少到这时候,这群法国人的小命算是暂时无虞。
时间来到1945年5月4日(魏默尔知道美军要来,已经跑路),距离伊特村西北方向直线距离6公里的小镇沃格尔(Wörgl)来了一位头发蓬松散乱,衣衫不整,骑着破旧自行车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捷克厨师克罗伯特,此人从伊特堡给德国国防军炮兵少校约瑟夫·甘格尔(Josef Gangl)带来了人命关天的消息!
◎ 伊特村与沃格尔地理位置
但且慢,这个捷克厨师为什么选择把消息告诉“敌人”甘格尔少校呢?
原来,此时的甘格尔早已经是沃格尔本地的奥地利抵抗组织的领导人了。甘格尔少校早年在炮兵部队服役,既在传统的炮兵部队服役过,也在火箭炮兵部队服役过,在撤入奥地利之前,他先是从法莱斯口袋中逃脱,后来又参加了突出部战役,率部撤往奥地利之后,我们可以想象他的内心经历了如何巨大的变化。
总之,他不仅下定决心不再为第三帝国卖命,而且还帮助抵抗组织筹集弹药,监视德军的各种动作。
◎ 帮助美军的甘格尔少校,照片由他的儿子拍摄,时间是在1944年盟军登录诺曼底之前。
与此同时,面对共同的威胁,伊特堡里的雷诺和达拉第这两位政敌也放下彼此成见,达成了共识,他们二人决定得赶紧找个人去找距离最近的盟军部队求援,长期为魏默尔跑腿办事的克罗地亚人库科维奇,自然就成为了最好的人选。
说来也巧,5月3日那天,魏默尔正好就给了库科维奇正当出去的理由,库科维奇骑自行车出了伊特堡,骑向因斯布鲁克(沃格尔距离因斯布鲁克有55公里,库科维奇骑了7个小时)。
一路上库科维奇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来到了因斯布鲁克,此时,美军第103步兵师(此时该师的师长是曾在巴斯托涅之战中喊出了名台词的安东尼·麦考利夫准将)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因斯布鲁克,不过想要派出救援部队,还要等到明天。
等到库科维奇骑自行车回到伊特堡,已是5月4日,魏默尔和城堡里的那些德国士兵们全都跑了,这些法国人跑进了武器室拿起了武器,雷诺和克莱蒙梭在伊特村用望远镜看到公路上还有不少德军士兵,于是赶紧回到伊特堡和大家商量对策。
最后,这些法国人决定:1.要去把施拉德请过来,2.要再派一个人去寻找最近的美军部队。负责前一项任务的是儒奥和布吕克伦,施拉德很快就答应了,并且带着他的妻子和女儿来到了伊特堡,而后一项任务则交给了捷克厨师克罗伯特。
其实,国防军少校甘格尔已经计划如何救援伊特堡的那群法国佬好几天了,但是他也知道,凭他手里的这十几号人,恐怕还不够这附近的党卫军塞牙缝的,并且他还得保护沃格尔的市民不受伤害,思来想去,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让美军尽快赶到。
于是,甘格尔和一位开桶车的下士一起向北,最终抵达了库夫斯坦近郊,在这里,他遇到了美军第12装甲师下属的,由上尉“杰克”李率领的一支先锋特遣部队,李从谢尔曼里爬了出来,笑着说:“看来咱俩都有一个共同的任务,就是去救人。”
◎ “杰克”李
与此同时,在因斯布鲁克,也有一支救援部队即将出发,这支部队由少校克莱默斯(John T. Kramers)率领,包括4辆M10反坦克歼击车,3辆吉普车,还有一个排的士兵搭乘卡车,就在救援部队即将出发的时候,美国战地记者迈耶·莱文(Meyer Levin)和法国摄影师·埃里克·施瓦布(Eric Schwab)也要求一同前往。
李很快就向营长汇报了情况,李不想让特遣部队冒险,于是便决定先和甘格尔走一趟看看他说的是否是真的,一行人到达沃格尔之后,李正式接受了甘格尔的投降,不过是考虑到党卫军随时都有可能进攻,所以还是暂时让国防军士兵们保留了武器。
在这之后,李和几位德国人一起去了伊特堡,李向那群法国人做保证自己会带救兵回来。在古堡里留下了几名抵抗组织的成员之后,李和甘格尔一起返回了库夫斯坦,策划救援行动。
很快,李就组建了救援部队,包括第23装甲营的两辆谢尔曼和借来的5辆谢尔曼以及三个班的士兵,第23装甲营那另一辆谢尔曼“德国佬克星”(Boche Buster)由李的好友——哈里·巴斯(Harry Basse)指挥。
◎ 图为陈列于美国本土公园中的M4A3E8后期型谢尔曼坦克,李上尉在战斗中使用的就是这种坦克
在晚上,救援部队离开库夫斯坦,路上因为遭遇桥梁坍塌等突发情况,再次出发时,李的全部人马包括两辆谢尔曼,14名美国士兵,一辆桶车和一辆奔驰小型载货卡车,上面一共载着10名德国士兵。
不过,麻烦还没结束,为保护一座可以渡河的桥梁(被德军安装了爆炸装置)时,李让“德国佬克星”谢尔曼坦克部分步兵留下保护桥梁,自己带着剩余美德联军前往伊特村,在路上他们击退了一小队党卫军士兵,顺利来到了伊特堡。
一开始,伊特堡的法国佬看到救兵来了,非常高兴,但一看援军就这么几个人,并且还有一群德国佬,心又沉了下去。
不过这不是重点,就在这支美德联军前脚刚进入伊特堡,后脚附近闻风而动的党卫军就来到了这里,准备处决掉伊特堡里的法国人。
施拉德告诉李,他看到了很多党卫军士兵在伊特堡周围活动,并且还有两门Pak40被拖进了阵地,从位置来看足够打到城堡,李意识到局势已经严重恶化,于是开始准备防守。
◎ 图中的最右者就是守卫伊特堡的美军“功臣”李上尉,他是二战中唯一一位指挥德国军人作战的美军军官。本图摄于伊特堡之战前2个月。
李首先要把那群情绪激动的法国佬安排好,这群法国佬扬言宁愿战死也不苟且偷生,但最后还是被打发到地下室去了,不过这群法国佬可没这么安分,到后面他们还会出境的。
此时,这支德美联军一共有10位美国佬,15位德国佬,虽然人少,可这支德美联军有好几支冲锋枪,还有一辆谢尔曼,伊特堡的北、西、南三面都地势险要,而且还有铁丝网,敌人若想进攻就必须从下往上进攻,如果敌人想从东面的城堡支路进攻,那势必会暴露,而且伊特堡本身防御力还不错,足以抵挡子弹。
布置妥当之后,李和甘格尔还有施拉德三人来到地下室察看那帮法国人的情况,随后打算开会商讨对策,结果这一聊就一发不可收拾,从战争聊到和平,这场景想想也够奇怪。结束讨论之后,他们分头找地方去睡上一会儿,时间已经不多了。
◎ 伊特堡周围的地势,可见东面是入口,其余三面环山
5月5日凌晨四点刚过,一阵枪声把李惊醒,党卫军的进攻开始了!
这轮试探性进攻很快就被打退,但这几十号人肯定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更糟糕的是,按计划驰援伊特堡的两支部队都遭到了耽误。
究其原因,从库夫斯坦方向开来的部队一支在路上遇到了党卫军的抵抗,另一支则遇到了路障,等他们到达沃格尔的时候,时间已经是5月5日中午了,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不禁开始怀疑伊特堡的美德联军还有被保护的法国人是否还活着。
至于另一支救援部队耽误的原因则叫人有些无语,当克莱默斯的部队走完从因斯布鲁克到沃格尔一半路程的时候,他们遇上了一群奥地利抵抗组织成员,后者告诉克莱默斯前面有党卫军部队,并且还有88炮。
◎ 图为装备精良的德国党卫军士兵
正当克莱默斯和别人讨论如何应对局面之时,却突然收到电报要求他们立刻撤回,克莱默斯问询后大吃一惊,但得到的理由却令人无语,原来他已经进入了第36步兵师的作战区域,虽然克莱默斯知道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别的师的作战区域很危险,但此时的情况毕竟非同一般,于是他据理力争,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不行。
不过克莱默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下令那4辆M10和那一个排的士兵返回,自己带着4名士兵继续坐着吉普车前进,与他们同行的还有那两位勇敢的记者。
原计划中的援军暂时是到不了了,而与此同时伊特堡的美德联军也经历了一场信任危机。
5月5日,早上8点刚过不久,就有一个德国士兵逃跑了,而且其余的国防军士兵并没有制止或者开枪,最后还是甘格尔少校说服了李相信他们,处理完这个突发情况之后,马上就有新的意外等着他们。
◎ 图/网络
李和甘格尔二人去到顶楼告诉施拉德发生的事情,幷顺便观察一下敌军的动向,结果李发现了一门20mm高射炮和一门88炮,并且距离古堡不过几百米,这还不算完,李还发现了大批新来的党卫军士兵在山脚下的丛林里活动,施拉德指出有两辆军车上面涂着“铁手”的标记,证明这是SS17“古茨·冯·贝利欣根”装甲掷弹兵师的部队。
◎ 联军的对手是党卫军第17“古兹·冯·伯利辛根“装甲掷弹师。其名称取自德国16世纪著名雇佣兵指挥官-铁手骑士伯利辛根。该师的部分部队负责守卫伊特堡和附近的达豪集中营。图为17师的徽标。
李意识到这些部队势必会给即将到来的救援部队造成麻烦,必须尽快把消息传递到外面,可是“珍妮”的电台现在无法使用,结果施拉德倒是提出了简单的办法——打电话。
伊特堡的电话可以直接拨通沃格尔的总机,电话对面的奥地利抵抗组织领导人答应美军一来便把消息告诉美军,同时甘格尔还让对面派出人手来伊特堡加强防御,不过只有可怜的3人而已,但好歹算是平安到达。
甘格尔带着战友们穿过大厅时,发现几乎所有法国人都在后院里,悠闲得很,不过上午10点刚过没几分钟,一枚88炮炮弹便击中了要塞,争夺伊特堡的战斗进入高潮。
◎ 战斗过后,末林将军(右)在伊特堡被党卫军炮弹损毁的房间内合影
就在此时,在外面的珍妮也被一枚反坦克炮炮弹击中,所幸在车里车外的三人无人受伤,院子里的法国政要们闻听此讯不禁大惊失色,不少人又赶紧躲到了阴冷潮湿的地下室,短短几分钟之内,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四个法国人。
这几位毫不犹豫分头跑开去拿自己的武器,雷诺和克莱蒙梭首先来到前院,找好射击孔,很快,甘末林、博洛特拉和拉洛克也出来了,这五位法国的大人物对着小旅馆和山沟南面的树丛就是一顿猛打,当然准头就不敢保证了,雷诺日后回忆道“遗憾的是到底有没有打中敌人,我还真说不准”。
◎ 党卫军进攻伊特堡 图/网络
甘格尔和李跑到前院,目睹了这奇特的一幕,就在此时,雷诺一人慢慢的往门楼方向靠过去,甘格尔意识到了危险,赶紧跑向雷诺,结果跑了不到3米便一头栽倒,当人们看见鲜血从甘格尔的脑袋四周流出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位经历过法莱斯血战的勇士原来中了狙击手的冷枪。
李还没时间悲伤,敌人就从北坡上来了,巴斯冲着雷诺大吼要他和克莱蒙梭去帮助防守,然而此时弹药所剩不多,于是巴斯让博洛特拉去告诉李,李听说弹药所剩不多,刚想说几句别的,值班室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 美德联军保卫伊特堡 图/网络
话说克莱默斯和两位记者一路呼啸,赶往伊特堡,在路上碰见了德国佬克星,他赶忙询问情况,克莱默斯询问有无办法能和李取得联系,一位游击队员回答道没准沃格尔市政厅里的电话还能用,于是克莱默斯赶紧开到市政厅,于是有了上面一幕,李刚刚说完情况,就传来一阵爆炸声,紧接着就是一片死寂。
克莱默斯当然也想赶紧去,但怎奈人手太少,说来也巧,正在此时,法国摄影师施瓦布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有一队美国士兵来了,克莱默斯抓住机会,总之最后又一支救援部队被组织起来了,包括德国佬克星在内的4辆谢尔曼加上三个排的士兵。
这时时间已经是5月5日午后1点多了,等这支部队脱离大部队提前渡过布里森泰勒河,来到距离伊特村不远的地方时,大家注意到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人:那人长得瘦高,像个运动员,可看穿着又像是奥地利本地农民,此人正是博洛特拉,这位终于从伊特堡逃跑成功了,不过这次他可不仅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还带来了李的口信。
且说博洛特拉答应了李去找援军,他找了张破烂的床单,又找了个树枝当拐杖,活脱脱的一副奥地利难民模样,然后从城堡北面跳了下去,然后从西北方向跑下山坡向河边跑去,结果这个法国人刚冲出树林,就碰上了俩正准备架起MG42的德国士兵,双方都被吓了一跳,但博洛特拉故作镇定,弯腰捡起地上的树枝,靠在旁边的树休息起来,就这样,再加上他那一身难民打扮,成功的骗过了这两位德国士兵,然后就有了上面那一幕。
李还不放心博洛特拉是否能够找到救援部队,如果找不到的话,救援部队以为他们都死了可怎么办,于是心生一计,在之前布置防守的时候,那辆谢尔曼上的一门.30口径机关枪被拆了下来加强防御,于是李便和魏刚(这位法军总司令此时已是78岁高龄)一起操作这挺机枪向着救援部队的方向开火,期待救援部队能够将这声音和党卫军的MG-42发出的声音区分开(事实上也很好区分),李回忆道“这奏效了,因为后来我发现救援部队的坦克将火炮对准了城堡周围”。
◎ 图为战斗过后的伊特堡
◎ 图为1945年5月5日,活着走出伊特堡的法国前总理达拉第(左)和前法军总司令甘末林将军(右)
博洛特拉一心想第一个回到城堡,但不巧的是,这份荣誉没能属于他,还有另一支美军部队没有先过河,而是先沿着河西边南下,清理残敌,然后再渡河之后北上伊特村,他们很快就肃清了村子内的残敌。
然后,城堡里的人一个个都喜笑颜开,冲出城堡,朝着救援部队跑过去。
这群获救的法国佬当晚在因斯布鲁克过夜,并且受到了麦考利夫的热情款待,还和麦考利夫合影留念。除了魏刚、拉洛克和博洛特拉三人有叛国的嫌疑被带走之外,其他人都顺利的回国了。
◎ 几位法国大人物与麦考利夫的合影
◎ 沃格尔市中甘格尔少校纪念碑
对于几位主角来说,李和施拉德的战后生活颇为平静,而为救雷诺而死的甘格尔则被安葬在了沃格尔市的公墓之中,并且因为保护了沃格尔的市民而被誉为英雄。
3天以后,德国无条件投降,欧战结束。
有历史学家这样形容伊特堡之战:"如果党卫军成功攻进城堡并杀掉这些法国大人物,那么战后的法国历史必将完全不同,因为,就是这些人制定了法国战后的复苏政策,带领法国昂首挺进21世纪。如果他们死了,谁知道历史的走向会怎样?”
参考资料
1.《The Last Battle: When U.S. and German Soldiers Joined Forces in the Waning Hours of World War II in Europe》(PS:此书有中文版《最后的战役》,翻译水平还算可以,但一是未标出人名和地名的原文,二是没有把原书的参考资料列出)
2."Hellcat News" - 12th Armored Division 《12th Men Free French Big-Wigs》 By Cpl. John G. Mayer Co. B, 23rd Tank Bn.
3. 《Le jour le plus dingue: comment des GIs se sont alliés à des soldats de la Wehrmacht pour libérer des Français en mai 1945》 by Jean-Marie Pottier
4.法语、德语及英语wiki百科(法语和德语wiki百科有很多矛盾之处,比如说关于第一篇中提到的前法国驻德国大使庞塞,法语wiki说他一直被关押在伊特堡,但德语wiki就指出他后来被转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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