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赵尔丰经边诸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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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鱼科土司  鱼科是与单东、卓斯相连的一个游牧部落。改这个小土司，还费了点不大不小的周折。宣统三年（１９１１年）夏，赵尔丰、傅嵩木檄令其向灵葱、白利一样缴印改流，他却支支吾吾，迟迟不缴，还上书赵大臣说：“钦差大臣台前,小的鱼科土司具恳禀事,   情因小的自先年以来，不比他们牛厂，小的於大皇上属上每年下纳银子，大臣均是知道的，哀恳大臣准小的照前一样居住，赏张执照，沾感不浅。如难允准，要缴印信号纸，恳求先饬棹斯甲、革什咱两土司呈缴印信后，小的亦随即呈缴。”赵尔丰在这份“禀”后批道：“禀悉。该土司恳求照前居住，赏给执照均准所恳。至应缴印信号纸，乃奉旨之件，各处土司，均系一律办意，岂有绰斯甲、革什咱不令呈缴之理。惟尔恳求先饬该两土司缴印之后尔始缴等情，实属荒谬。同是缴印，何分先后，本督部大臣岂有偏私！如朱窝、白利、灵葱均已缴案，该土司何不以朱窝等比较，而以绰斯甲、格什咱为衡？似此野蛮无知，本应惩办，姑从宽宥。”从中可以看出，赵尔丰虽有理有节，对其作了严厉批驳，但还是采取了“宽宥”的态度。可这个土司还是不听，最后不得不派兵征讨。赵在《致军机处鱼科土司违法逞凶已派兵剿抚》电中说：“现查甘孜以东、大坞（道坞）以北均相距一、二百里之鱼科地方，原属打箭炉明正土司所辖之千户名降登宜错，桀骜不驯，因地接野番，向以抢劫逞能。去年出劫炉霍屯，经亲军管带朱宪文痛击，因军务未捷，亦未穷追。前尔丰在三岩接准被害状词二十余起，无不致命伤财。该逆不知悔过，仍然四处掳掠，并聚兵抗拒。派员往抚，不准入境。违法逞凶，口出妄言，云为恢复土司旧制。以此情形，不得不及早收服，甚恐牵制大局。已派傅嵩木率兵前往相机剿抚。”傅嵩木在宣统三年闰六月初三（１９１１年７月２８日）出兵时示谕鱼科僧俗百姓说：“照得土司改流，系奉大皇上谕旨办理之件。本大臣同四川总督部堂赵，札饬各土司呈缴印信、号纸，倬倭（朱窝）、白利、东科、灵葱、明正、鱼通、咱里、沈边、冷边等土司业经遵照缴印。惟鱼科土司奉札之时未（来）禀，谓俟各处呈缴后，彼即呈缴。延今一月，批札数次，竟敢不遵，系属违背大皇上谕旨。叛逆之情，已属显然，自应派兵征讨,诛此顽梗。但该土司不缴印信,  与尔鱼科僧俗百姓无干。恐尔等不知其情，大兵到境，尔等听从土司命令抗拒官兵，则是自惹其灾，同受诛戮。特为尔等明白晓谕：倘尔等僧俗百姓见官兵入境,自将刀枪子药呈缴军前,不与官兵抗拒，则官兵决不妄杀尔等，亦不夺尔等牛马财物，并给尔等执照，准其各安牧畜，开报丁口投案倘尔等甘愿从逆，则大兵必尽力驱剿，将尔等悉数歼除，田地牲畜概予充公；如有将鱼科土司捆献来案，本大臣且予重赏。尔等见示之后，早自筹思，求祸求福，惟尔自择！”尽管傅大臣师出有名，政策也向僧俗百姓宣示得多么清楚明白，可攻打鱼科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闰六月初五（７月３０日）管带舒龙甲指挥一标人马，刚到与齐龙洞交界的绒歌筒峡口，那土司的一百多马，便从密林中杀出，截击官军后路，欲劫其粮饷子弹。激战中，射击什长田兴和当埸阵亡，子弹从乳旁射入背心穿出；那舒管带的战马也被击中，险些丧命。直到傍晚才攻占鱼科寺，可降登宜错也率领人马逃走。后来，傅命已归顺的上罗科地方对之进行阻击，才将降登击毙。至此，鱼科地方才得以改流，将其归道坞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