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当年的早恋
《路灯下的小姑娘》经典的80年代迪斯科舞曲
记忆的长河有时会在某一个阶段断流,又从某一阶段渗出,因为某一个人,因为某一件事,勾起某一段或者深刻,或者平淡的往事……
那是一个充满理想,充满幻想,充满自卑,充满自豪的年龄,从官方或学生作文的角度或正规的渠道应该这样表述:“仿佛是昨天,耳畔还响起老师讲课时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话语;脑海浮现老师手握粉笔书写人生的传奇;在那三尺讲台上,老师用知识伴随我们的理想起航” 。
但现实是,真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曾经的老师,我不只忘了老师教的知识,也忘了老师的姓名。
我学到知识了吗,我不知道,一晃多年了,反正现在让我重新翻起数学书,我仍然看不懂那些奇怪的拉丁符号,仍然读不准那蝌蚪般的字母组合,就连汉文的拼写都不精通,如果没有,我又能从容的书写文字,那时候时光总是很慢很慢,那时候思絮总是很远很远,就象那首久违的歌: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梅在群里说:我们那个美丽的英语老师叫月。让我的记忆滑向了浅滩,是有这样一个女老师,那种美丽应该是少年花季眼中成熟的美,是不是还有一个美丽的语文老师,大学刚毕业,讲话时面颊还常常伴着红晕,我不记得了,或许记不清楚了,或许根本都没有,还有那个物理老师,一个五官分明的南方人,姓郎……
而我曾经一个教室里读书的同学,我记忆很深刻,那时候与女生交往很严格,仿佛还有“三·八”界线,友谊也像楚河汉界一般分明,但处于懵懂期的我仍然对散发着异样香味的女生有特别的好感,我记住了很多当年那些美丽小女生的名字,其实青春本身就是一种美丽,无法去比较谁比谁更美一点,学生年代也只能说谁比谁学习更好一点点……
转眼多年了,那些曾经的梦,有的变成了永远的梦,有的变成了现实,但梦却永远比现实美丽,我那些曾经如花一般的同学们,现在好吧!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伴着记忆中印象在群中出现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本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一直在我记忆深处,不容忘却,也不曾忘却……
有天,读初中的儿子突然说他们班某同学早恋,然后傻呵呵的笑。我也笑……
高三那个年头,学校有一次辩论会,那个年头特流行辩论和演讲,正方和反方。
辩论的题目就是“中学生能不能早恋”,我是差生和涛一组,老师安排的是可以早恋,是反方,我方的主辩手是涛,还有一个助辩是谁,我忘了。
正方是好生组合,梅和燕,还有一个助辩是谁,我忘了。
涛这货,天津人,支边青年的后代,天津那地方一人就是单口相声、两人就是对口相声,三人就是群口相声,这辩论是六人,涛就相不了声,也就是嗓门大,以势压人,理论不过正方,结果我们就败了,我们是差生嘛,又是反方,不败是没天理的。
我敢保证,我读高中时除了没有读懂教课书外,读了很多业余书,比如:《中国人史纲》《众神之车》《理想国》……之类,我的语文成绩几乎以60分为横轴,上下摆幅5分,作文写的象科幻,老师邢看不懂,训我凑字数。
那时,我认为,成语呀,歇后语呀,主谓宾呀,定状补呀,这些东西都是为文字和思想匮乏的人准备的,《平凡的世界》从头到尾也没一本小学生课本中的成语多,却让人对一个时代无限的感慨!所以我不用。
当年为了对付这场辩论,我专门读了肖复兴的《早恋》,介绍中这样说,这是我国第一本触及中学生感情的长篇小说,它涉猎了一个重大的、敏感的、牵动千万个家庭神经的社会问题。
这个社会问题,现在不是问题了,据说现在高中生如果落单,好像会成为同学间不可思议的笑谈……
我记得当年辩论的结尾,我说,再过20年,我们今天这场辩论毫无意义,因为在古代,18岁都为人父母了,恋什么恋……
我没早恋因为我真的不懂呀,我长的不好,午饭,我爸每天给我五角钱让我在东风电影院那儿吃碗牛肉面,这钱都让我买了五角丛书,结果学习也不好,没女生会喜欢一个要么光头,要么长发的脏兮兮的男生。
梅大学读中文,后来在设计院工作,燕读维文,现在好像是某个大学的领导,涛毕业后开始做生意,他有这个基因。
中学毕业10年后,我是新兵连长,在集地训练新兵,我依稀记得涛的家就在附近,晚上去找过他,他家是自建房,现在叫别墅,两层,有院子,那时候涛在做物流,从广州向新疆发货,再批发给商贸城。涛家里有时尚的大屏背投和家庭影院音响系统,涛给我放大片,那时候除了肩上的一杠两星,我一无所有。
涛很高兴,之后约了休息日,请我和梅吃过饭,还是那样,大大咧咧,有钱的主。
其实,涛在高中时就请我吃过饭,因为他看上了班里一位女生萍,萍喜欢诗。涛就写诗,我记得一首是这样的:啊,一只乌鸦飞过头顶,啊啊,两只乌鸦飞过头顶,啊啊啊,一群乌鸦飞过头顶……涛说这是朦胧诗。
涛请我吃饭是在鸿春园,乌鲁木齐最火的餐厅,历史悠久的川菜馆,点了五六个菜,花了够我吃三个月牛肉面的钱,我俩还喝了两瓶红酒,涛的目的是让我牵线萍。因为,萍的父亲与我的父亲是抗美援朝的战友,同乡,算是世交。
切,那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是谈恋爱,吃人嘴短,也就帮他递了一封信,写的啥也不知道,反正也没什么结果!
多年后,偶遇萍,在停靠在八楼的二路车上,萍坐着,我站着,萍惊讶,你何时出落的如此英武?我呵呵笑,然后说,军装衬人。萍掏笔写下她的电话,递给我。然后,没有了然后。
燕在同学聚会时见过,风韵卓著,但已无共同的知识点……
我是差生耶。
涛后来开发房地产,遇到麻烦找过我三两次,但每次我都说,你的事,我帮不了,你就不能安份点、守法点嘛?涛说,你们的人也太那啥了!我事后打听过,他的事也没耽误。商人嘛,自古重利轻离别!这几年再也没联系。
我和梅当年是同桌,她对我很好,帮我补功课,因为老师邢主张“一帮一,一对红”。主要表现在我每天上课第一件事抄她的作业,两年前同学聚会,我还跟她开玩笑说,“看到你就想起农夫与蛇的故事,那时候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忘了咬你一口呢?”梅呵呵的笑。那次聚会,梅邀请了当年的英语老师月,我记得她,她不记得我了,我是差生耶,呵!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老师董教的!
老师董发过我们在她家的照片,当年我们年少轻狂……
“中隐,隐于市”,老师邢教的!高一的暑假,老师邢曾计划带全班的同学坐火车去内陆践学,老师邢的愿景是一个也不能少,那时候,谁家都没余粮,结果一个也没去。
老师邢见过一次,在军区门口偶遇,嘿嘿的笑,如同课堂,没明白笑的背后深刻含意!
如今,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已隐没于市井之中……
也有没隐没的,一位女同学,插班生,叫王海燕,成了影视演员,当年她好胖哟,呵呵!
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同事说我不苟言笑,孤言寡语,朋友说我冷漠的背后是火一样的热心,同学说我,别得瑟了,屁话多的,看来我如生存的社会一样具有多面性。
摘去面具,我心依旧……
几年前同学聚会的照片,枯藤老树昏鸦,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