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纪（春）十八

周桓王二十一年、鲁桓公十三年【公元前699年】

春，楚莫敖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武王曰：“必济师。”楚武王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镇抚之，召诸司而劝之以令德，见莫敖而告诸天之不假易也。不然，夫岂不知楚师之尽行也？”楚武王使赖人追之，不及。【古列女传.仁智】

屈瑕使徇于师曰：“谏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戎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群帅囚于冶父以听刑。楚武王曰：“孤之罪也。”皆免之。

楚武王督假道伐郧、绞二国，战于蒲骚，胜之。遂虎视汉东，因此起意并吞罗国。使屈瑕、斗廉领兵伐罗。屈瑕狃于蒲骚之役，恃勇自用，轻视罗为小国，兵渡鄢水，行列不整，且不设备。于是罗师郭伯嘉与班公商议，会南蛮卢戎国之军于鄢水，合兵攻击。遂至大败楚师。屈瑕羞归楚国，逃到荒谷林中自缢而亡。时人赋诗云日：“胆略骁勇楚屈瑕，征郧伐绞智堪夸，奈何不慎罗侯戟，空使功名丧谷崖。”【罗氏宗谱】

至楚武王时，蛮与罗子共败楚师，杀其将屈瑕。【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

宋多责赂于郑，郑不堪命。

鲁桓公与郑厉公在营中，正商议攻宋之策，忽报纪国有人告急。鲁桓公召见，呈上国书，内言：“齐兵攻纪至急，亡在旦夕。乞念婚姻世好，以一旅拔之水火。”鲁桓公大惊，谓郑厉公曰：“纪君告急，孤不得不救。宋城亦未可猝拔，不如撤兵。量宋公亦不敢复来索赂矣。”郑厉公曰：“君既移兵救纪，寡人亦愿悉率敝赋以从。”鲁侯大喜，即时传令拔寨，齐望纪国进发。鲁桓公先行三十里，郑厉公引军断后。宋国先得了公子游回音，后知敌营移动，恐别有诱兵之计，不来追赶，只遣谍远探。回报：“敌兵尽已出境，果往纪国。”方才放心，太宰华督奏曰：“齐既许助攻郑，我国亦当助其攻纪。”南宫长万曰：“臣愿往。”宋庄公发兵车二百乘，仍命猛获为先锋，星夜前来助齐。

齐僖公约会卫宣公，并征燕兵。卫方欲发兵，而宣公适病薨。世子朔即位，是为惠公。惠公虽在丧中，不敢推辞，遣兵车二百乘相助。燕宣侯惧齐吞并，正欲借此修好，遂亲自引兵来会。纪侯见三国兵多，不敢出战，只深沟高垒，坚守以待。忽一日报到：“鲁、郑二君，前来救纪。”纪侯登城而望，心中大喜，安排接应。【东周列国志.11】

二月，鲁桓公会纪武侯、郑厉公。己巳，及齐、宋、卫、燕战。齐师、宋师、卫师、燕师败绩。【公羊传】、【穀梁传】

鲁桓公先至，与齐僖公相遇于军前。鲁桓公曰：“纪乃敝邑世姻，闻得罪于上国，寡人躬来请赦。”齐僖公曰：“吾先祖哀公为纪所谮，见烹于周，于今八世，此仇未报。君助其亲，我报其仇，今日之事，惟有战耳。”鲁桓公大怒，即命公子溺出车。齐将公子彭生接住厮杀。彭生有万夫不当之勇，公子溺如何敌得过？秦子、梁子二将，并力向前，未能取胜，刚办得架隔遮拦。卫、燕二主，闻齐、鲁交战，亦来合攻。却得后队郑厉公大军已到，原繁引檀伯众将，直冲齐僖公老营，纪侯亦使其弟嬴季，引军出城相助，喊声震天。公子彭生不敢恋战，急急回辕。六国兵车，混做一处相杀。鲁桓公遇见燕宣侯，谓曰“谷邱之盟，宋、鲁、燕三国同事。口血未干，宋人背盟，寡人伐之。君亦效宋所为，但知媚齐目前，独不为国家长计乎？”燕宣侯自在失信。垂首避去，托言兵败奔逃。卫无大将，其师先溃。齐僖公之师亦败，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彭生中箭几死。正在危急，又得宋国兵到，鲁、郑方才收军。

宋军方到，喘息未定，却被鲁、郑各遣一军冲突前来。宋军不能立营，亦大败而去。各国收拾残兵，分头回国。齐僖公回顾纪城，誓曰：“有我无纪，有纪无我，决不两存也！”纪侯迎接鲁、郑二君入城，设享款待，军士皆重加赏镐。嬴季进曰：“齐兵失利，恨纪愈深，今两君在堂，愿求保全之策！”鲁桓公曰：“今未可也，当徐图之。”次日，纪侯远送出城三十里，垂泪而别。【东周列国志.11】

三月，葬卫宣公。【公羊传】、【穀梁传】

初，惠公之即位也少，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左传.闵公二年】

卫人赋《墙有茨》：墙有茨，不可扫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诗经.鄘风墙有茨】

卫大夫赋《桑中》：爰采唐矣？沬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爰采麦矣？沬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爰采葑矣？沬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诗经.鄘风桑中】

卫大夫赋《芄兰》：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芄兰之叶，童子佩韘。虽则佩韘，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诗经.卫风芄兰】

夏，鲁大水。【公羊传】、【穀梁传】

齐僖公同母弟夷仲年死。其子曰公孙无知，僖公爱之，令其秩服奉养比太子。【史记.齐太公世家】

郑厉公遣使入鲁，请修好。

齐僖公生公子诸儿、公子纠、公子小白。使鲍叔傅小白，鲍叔辞，称疾不出。管仲与召忽往见之，曰：“何故不出？”鲍叔曰：“先人有言曰：'知子奠若父，知臣莫若君。’今君知臣不肖也，是以使贱臣傅小白也。贱臣知弃矣。”召忽曰：“子固辞，无出，吾权任子以死亡，必免子。”鲍叔曰：“子如是，何不免之有乎？”管仲曰：“不可。持社稷宗庙者，不让事，不广闲。将有国者未可知也。子其出乎。”召忽曰：“不可。吾三人者之于齐国也，譬之犹鼎之有足也，去一焉，则必不立矣。吾观小白，必不为后矣。”管仲曰，“不然也。夫国人憎恶纠之母，以及纠之身，而怜小白之无母也。诸儿长而贱，事未可知也。夫所以定齐国者，非此二公子者，将无已也。小白之为人无小智，惕而有大虑，非夷吾莫容小白。天下不幸降祸加殃于齐，纠虽得立，事将不济，非子定社稷，其将谁也？”

召忽曰：“百岁之后：吾君卜世，犯吾君命，而废吾所立，夺吾纠也，虽得天下，吾不生也。兄与我齐国之政也，受君令而不改，奉所立而不济，是吾义也。”管仲曰：“夷吾之为君臣也，将承君命，奉社稷，以持宗庙，岂死一纠哉？夷吾之所死者，社稷破，宗庙灭，祭祀绝，则夷吾死之；非此三者，则夷吾生。夷吾生，则齐国利；夷吾死，则齐国不利。”鲍叔曰：“然则奈何？”管子曰：“子出奉令则可。”鲍叔许诺。乃出奉令，邀傅小白。鲍叔谓管仲曰：”何行？”管仲曰；“为人臣者，不尽力于君则不亲信，不亲信则言不听，言不听则社稷不定。大事君者无二心。”鲍叔许诺。【管子.大匡】

鲍叔、管仲、召忽，三人相善，欲相与定齐国，以公子纠为必立。召忽曰：“吾三人者於齐国也，譬之若鼎之有足，去一焉则不成。且小白则必不立矣，不若三人佐公子纠也。”管子曰：“不可，夫国人恶公子纠之母，以及公子纠，公子小白无母，而国人怜之。事未可知，不若令一人事公子小白。夫有齐国，必此二公子也。”故令鲍叔傅公子小白，管子、召忽居公子纠所。【吕氏春秋.慎大览不广】

周桓王二十二年、鲁桓公十四年【公元前698年】

春，正月，鲁桓公会郑厉公于曹。【公羊传】、【穀梁传】

鲁无冰。【公羊传】、【穀梁传】

夏，五月，郑人来寻盟鲁，且修曹之会。

郑厉公使其弟语来盟鲁。【公羊传】

郑厉公使其弟御来盟。【穀梁传】

鲁桓公归国后，郑厉公又使人来修好，寻武父之盟，自此鲁、郑为一党，宋、齐为一党。时郑国守栎大夫子元已卒，祭足奏过厉公，以檀伯代之。【东周列国志.11】

秋，八月，壬申，鲁御廪灾。乙亥，尝。【公羊传】、【穀梁传】

齐僖公为兵败于纪，怀愤成疾。是冬病笃，召世子诸儿至榻前嘱曰：“纪吾纪仇也；能灭纪者，方为孝子。汝今嗣位，当以此为第一件事。不能报此仇者，勿入吾庙！”诸儿顿首受教。僖公又召夷仲年之子无知，使拜诸儿。嘱曰：“吾同母弟，只此一点骨血，汝当善视之。衣服礼秩，一如我生前可也。”言毕，目遂瞑。【东周列国志.11】

冬，十二月，丁巳，齐僖公薨。子襄公诸儿立。【史记.齐太公世家】

齐女赋《鸡鸣》：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诗经.齐风鸡鸣】

齐大夫赋《还》：子之还兮，遭我乎狃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子之茂兮，遭我乎狃之道兮。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子之昌兮，遭我乎狃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诗经.齐风还】

齐女赋《著》：俟我于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俟我于堂乎而，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诗经.齐风著】

宋人以齐人、蔡人、卫人、陈人伐郑。【公羊传】、【穀梁传】

宋庄公恨郑入骨，复遣使将郑国所纳金玉，分赂齐、蔡、卫、陈四国，乞兵复仇。齐因新丧，止遣大夫雍廪，率车一百五十乘相助。蔡、卫亦各遣将同宋伐郑。郑厉公欲战，上卿祭足曰：“不可！宋大国也，起倾国之兵，盛气而来。若战而失利，社稷难保，幸而胜，将结没世之怨，吾国无宁日矣！不如纵之。”厉公意犹未决。祭足遂发令，使百姓守城，有请战者罪之。宋庄公见郑师不出，乃大掠东郊。以火攻破渠门，入及大逵，至于太宫，尽取其椽以归，为宋卢门之椽以辱之。郑伯郁郁不乐，叹曰：“吾为祭仲所制，何乐乎为君？”于是阴有杀祭足之意。【东周列国志.11】

宋人以诸侯伐郑，报宋之战也。焚渠门，入，及大逵。伐东郊，取牛首。以大宫之椽归，为卢门之椽。

秦大庶长弗忌、威垒、三父三人复共令人贼杀出子。出子生五岁立，立六年卒。三父等乃复立宪公故太子说，是为武公。【史记.秦本纪】、【史记.十二诸侯年表】

出子享国六年，居西陵。庶长弗忌、威累、参父三人，率贼贼出子鄙衍，葬衙。武公立。【史记.秦始皇本纪】

燕宣侯薨，次桓侯立。【史记.燕召公世家】

许桓公薨，次穆公新臣立。

周桓王二十三年、鲁桓公十五年【公元前697年】

春，二月，周桓王使家父来鲁求车。【公羊传】、【穀梁传】

齐襄公始为太子时，尝与无知鬥，及立，绌无知秩服，无知怨。【史记.齐太公世家】

齐女赋《东方未明》：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东方未晞，颠倒裳衣。倒之颠之，自公令之。折柳樊圃，狂夫瞿瞿。不能辰夜，不夙则莫。【诗经.齐风东方未明】

齐人赋《卢令》：卢令令，其人美且仁。卢重环，其人美且鬈。卢重鋂，其人美且偲。【诗经.齐风卢令】

卫宣夫人赋《柏舟》：泛彼柏舟，在彼中河。 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被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给我特。这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诗经.鄘风柏舟】

周桓王病笃。召周公黑肩于床前，谓曰：“立子以嫡，礼也。然次子克，朕所锺爱，今以托卿。异日兄终弟及，惟卿主持。”【东周列国志.11】

三月，乙未，周桓王崩，子庄王佗立。【公羊传】、【穀梁传】、【今本竹书纪年】

周大夫赋《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诗经.王风采葛】

郑厉公闻周有丧，欲遣使行吊。祭足固谏，以为“周乃先君之仇，祝聃曾射王肩，若遣人往吊，只取其辱。”厉公虽然依允，心中愈怒。

一日，游于后圃，止有大夫雍纠相从。厉公见飞鸟翔鸣，凄然而叹。雍纠进曰：“当此春景融和，百鸟莫不得意。主公贵为诸侯，似有不乐之色，何也？”厉公曰：“百鸟飞鸣自繇，全不受制于人。寡人反不如鸟，是以不乐。”雍纠曰：“主公所虑，岂非秉钧之人耶？”厉公嘿然。雍纠又曰：“吾闻'君犹父也，臣犹子也。’子不能为父分忧，即为不孝；臣不能为君排难，即为不忠。倘主公不以纠为不肖，有事相委，不敢不竭死力！”厉公屏去左右，谓雍纠曰：“卿非仲之爱婿乎？”纠曰：“婿则有之，爱则未也。纠之婚于祭氏，实出宋君所迫，非祭足本心。足每言及旧君，犹有依恋之心，但畏宋不敢改图耳。”厉公曰：“卿能杀仲，吾以卿代之，但不知计将安出？”雍纠曰：“今东郊被宋兵残破，民居未复。主公明日命司徒修整廛舍，却教祭足赍粟帛往彼安抚居民，臣当于东效设享，以鸩酒毒之。”厉公曰：“寡人委命于卿，卿当仔细。”【东周列国志.11】

祭仲专，郑厉公患之，使其婿雍纠杀之。将享诸郊。雍姬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遂告祭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吾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公载以出，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史记.郑世家】

夏，四月，己巳，葬齐僖公。【公羊传】、【穀梁传】

五月，郑厉公出奔蔡。【公羊传】、【穀梁传】

六月，乙亥，郑世子忽复归于郑。昭公复立。【公羊传】、【穀梁传】、【史记.十二诸侯年表】

昭公还国。祭足再拜，谢昔日不能保护之罪。昭公虽不治罪，心中怏怏，恩礼稍减于昔日。祭足亦觉跼蹐不安，每每称疾不朝。高渠弥素失爱于昭公，及昭公复国，恐为所害，阴养死士，为弑忽立亹之计。【东周列国志.12】

许叔入于许。鲁桓公会齐襄公于艾。谋定许也。【公羊传】、【穀梁传】

鲁桓公会齐襄公于鄗。【公羊传】

鲁桓公会齐襄公于蒿。【穀梁传】

邾娄人、牟人、葛人来朝鲁。【公羊传】、【穀梁传】

秋，郑厉公因栎人杀檀伯，而遂居栎。九月，厉公入于栎。【公羊传】、【穀梁传】

厉公遂居栎，增城濬池，大治甲兵，将谋袭郑，遂为敌国。祭足闻报大惊，急奏昭公，命大夫傅瑕屯兵大陵，以遏厉公来路。厉公知郑有备，遣人转央鲁桓公，谢罪于宋，许以复国之后，仍补前赂未纳之数。鲁使至宋，宋庄公贪心又起，结连蔡、卫，共纳厉公。时卫惠公有送昭公复国之劳，昭公并不修礼往谢，所以亦怨昭公，反与宋公协谋，因即位以来，并未与诸侯相会，乃自将而往。【东周列国志.12】

吾先君昭公、厉公，抑天也，其抑人也，为是狸鼠不能同穴，朝夕斗阋，亦不失斩伐。【清华简.郑文公问太伯】

冬，十一月，鲁桓公会宋庄公、卫惠公、陈庄公于侈，谋伐郑。将纳厉公也。弗克而还。

十有一月，鲁桓公会宋庄公、卫惠公、陈庄公于袲，伐郑。【穀梁传】

诸侯闻厉公出奔，伐郑，弗克而去。宋颇予厉公兵，自守於栎，郑以故亦不伐栎。【史记.郑世家】

郑人赋《狡童》：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诗经.郑风狡童】

郑人赋《褰裳》：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思我，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诗经.郑风褰裳】

秦伐彭戏氏，至于华山下。武公居平阳封宫。【史记.秦本纪】

平阳封宫，武公元年伐彭戏氏，至于华山下，居于平阳封宫，【三辅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