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毛毛的蚕,黄鼠和狼】/ 王宏民
童年的毛毛的蚕,黄鼠和狼
王宏民
毛毛是我的小儿子,他童年时也养宠物,不过都不是花钱买的,也非现在城里孩子花上成百上千养的狗呀猫呀的那么娇贵,却一样把个童年时光过的快乐有趣,当然也有嘴撅脸吊撒野浪哭不开心的时候。
童年的毛毛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了有六七年,四岁时,他的堂哥王理在村里的小学正上三年级,和村里很多同龄的孩子一样,惊蛰一过,不知从哪里就会捣鼓些粘在麻纸上,呈暗紫色如小米粒大小密密麻麻的蚕卵纸片来。起初,毛毛倒没在意这纸片片上能生出个啥异样来着。
过了几天,王理显然有些自夸的从贴身的薄棉袄里掏出暖在胸前的纸片,很是老练的用干而散开的毛笔头,嘴里吸溜着,手握毛笔把已经孵出的蚕小心翼翼地刷落在用过的葡萄糖针剂的方纸盒里,当然纸盒里已铺上了些嫩绿的桑树叶子,在一旁的毛毛大气都不敢出的目睹了堂哥给蚕接生的全过程。望着在桑叶间蠕动的至多也就一毫米长短的黑虫虫,睁大眼睛好奇的问:“哥,这是啥?”王理得意的说:“哥养的蚕!”
王理爱他的这些宝贝,上学去都背在他的书包里,中午一放学,毛毛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和他哥囫囵潦草的刨一碗饭,就连颠带跑的去村北的高渠上采桑叶,过些日子,虫虫们的腿长出来了,眼睛、嘴也都清晰可辨,蜕了一层皮已变成有一厘米长的蚕了,耐不住毛毛的死缠硬磨,王理从中挑出七八条长得弱小的蚕给了毛毛,也算是对他跟着采桑喂蚕的奖赏。
有了蚕,原来懒的走百十步就原地不动要爷爷抱的毛毛变勤快了,早上天还没亮,就把开关绳子一拉,揭开比王理蚕盒小的青霉素针剂纸盒,看他的蚕长成了啥样子;吃了早饭就人模狗样的提上用竹篾编织的小竹笼,叫上三、两个跟他一般大的伙伴,大呼小叫的在春天的田野上撒欢,这样的你追我赶倒在其次,主要任务是去高渠上采桑叶;采回后,先是把纸盒里的吃的七零八落的残叶取出,并前后打量着生怕少上一条,再把墨绿色的蚕屎清理掉,铺上新鲜的桑叶,然后把窝在左手心的蚕儿,用右手指轻轻地一拈放进盒子里;到了晚上临睡觉前,还要一二三四的数一遍,才会口张眼掰的打着呵欠睡去。
大约一个月后,蚕儿们已长得白白胖胖了,甚至比王理的蚕看上去都精神。不巧的是,有一天下雨了,平时放在厨房瓮根旁备用的桑叶也吃完了,毛毛趴在炕上靠房檐的窗台上有些犯愁,奶奶懂毛毛的心思,故意逗毛毛说:“雨这么大的,又想到哪野去!”毛毛就有些委屈,突然间抹起泪大声哭着嚎道:“雨咋还不停,我的蚕要饿死了,啊啊啊,蚕要饿死了......”站在炕沿边的爷爷知道这个时候哄他也没用,就抿嘴一笑,戴上草帽披上塑料纸出了门。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就采回一簇湿漉漉泛着油光的桑叶。就这毛毛还不买爷爷的帐,鼻腔哼哧着低头在炕边上,展开带水的桑叶,一片一片的用袖子抹干,一门心思的喂着他的蚕儿。爷爷摸着毛毛的头打趣道:“那阵子看你哭的争的很么,咋又不哭了?”毛毛头也不抬的说:“那阵子我就想哭,这一下我又不想了,咋!”
再过了有十来天,毛毛的蚕肚子透亮了起来,扬起头前后左右的吐丝织茧,毛毛就一眼不眨的瞧着,农村娃把或白或黄的蚕茧叫蚕罐罐,又过了些日子,蚕蛹变身成蚕蛾,扑棱棱的从蚕罐罐里破茧而出,在毛毛预先备好的麻纸上产卵。一料蚕养罢了,收获了七八个茧壳和三张手片大摆在麻纸上蚕卵,毛毛特有成就感,就给王理显摆他的成果。王理说:“毛毛,蚕是我给的,你得给我分一张。”毛毛没想到王理会这么说,就急了。说:“不,蚕是我养的,就不给。”边说边扭头朝回走,朝回走的当儿,毛毛隐约听见王理在身后没好气的说:“怪不得你叫个毛毛,你就是个刁猫么!”
为蚕,弟兄两个好长时间都互不搭理,迎面走过来就瞪一眼对方,算是打了个招呼。
呵呵,时间不早了,过些天再说毛毛的黄鼠吧,再见!
作者简介;王宏民,网名曾经沧海。陕西省乾县梁村镇王寨村人。西安儒风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法人,央视纪录片特邀编导,国家“一带一路”战略东非铁路网影视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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