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对西夏民俗生活的改革,就是去汉化!(两宋繁华往事245)
接下来,就要改革生活习俗。
先从头发开始。
秃发,是古羌人的习俗。党项人的秃发,剃光头颅顶部的毛发,将四周留下来,再蓄起刘海,从前额自然下垂到面部两侧。两耳穿孔,挂上重环。党项男人,秃顶、长发、重环。
隋唐以来,党项人与各民族杂处,尤其受汉文明影响最深,逐渐接受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儒家理念。到了元昊的年代,除了少数人保留着秃发的旧俗,多数人在发饰上已与中原汉人无异。
这不行,得改。
继位不久,元昊就率先把自己头发剃了,并在全国颁布秃发令。要求,全体男性国民三日内一律秃发,违者,任何人可对其格杀勿论。这可谓是,党项版的“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或许,后世清军入关时的剃发令,正是来自元昊的启发。
剃了头,还要革新服饰。
李元昊,还是从自己开始,主动脱下汉人的绫罗绸缎,换上党项先人的皮毛服饰;抛弃了汉人宽衣博袖,换上了传统的窄袖紧衣。他随即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改变服饰,恢复党项旧俗。对于文官、武将的服饰,也进行重新规定,穿什么衣服、带什么帽子、配什么装饰,都规定的特别细致。具体服色上,贵族、官员是紫色,百姓只能青色、绿色,高低贵贱、一目了然。
衣冠,文化的载体、文明的标志。
回望历史,衣冠的变迁,就是文明的演变。
穿什么样的衣服,戴什么样的帽子,留什么样的发式,几乎就是一个时代的印记、一种文明的象征。衣冠、文明,自有其演变的路径。有时间的积淀、传统的延续、自然的选择。
当然,在文明的演变中,不乏所谓的强人,他们生生冲入历史,无视文明演变的规律,粗暴地将文明的路径切断,蛮横地用自己的意志来创造所谓的新文明。或许,他们可以一时得逞。这个一时,可以是十年,也可以是百年,甚至更久。但,终究,这些粗暴的、野蛮的闯入者的选择,会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李元昊的秃发、易服,也是如此。表面上,这是对党项人古老习俗的回归。台面上的理由,是保持民族的特色、延续民族的传统。实际上,不过是服务政治的手段。他用这种粗暴的方法,来改变文明的进程,来强化自身的权威。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源于其内心深处,对汉文明的敌视,或者说是对汉文明的恐惧。他用这种粗暴、野蛮的手段,以一种倒退的方式,来回避和对抗先进文明,其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当然,对元昊来说,这还只是小把戏,他的志向不仅于此。他的大手笔是,创造西夏文字。
这是元昊最有野心的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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