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池诗社||【散家随笔】我心中的悟空是齐天大圣,而非斗战胜佛

《我心中的悟空是齐天大圣,而非斗战胜佛》
文|何冰|20191201

这些天宛如着了魔般的疯狂的单曲循环着《悟空》,被里面每一句歌词所带入。我相信每个男孩儿时都有一个梦那就是能有孙悟空一样的本领,记得那时的自己时常拿着一根木棍,那怕是一根长长的树枝也会在手里学着猴子的模样耍起来。虽然会经常被自己手里的棍子打着头或者身子但依然会乐此不疲。记得那时经常会把自己捡来的棍子弄得和金箍棒像一点那样拿在手里就会倍感自豪,而晚上睡觉都会好好的把属于自己的“金箍棒”藏起来不被父母发现,因为一旦被发现就会沦为母亲的柴火。每次看到自己花了好久做好的“金箍棒”成为一堆草木灰时心里会很难受甚至会偷偷流眼泪,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一根普通的木棒在我们心中代表的是什么。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业的加重我们心中的那个猴子梦就和那变成草木灰的木棍一般就这样结束了。而自从一遍遍听着这首《悟空》开始,仿佛那心中消失多年的悟空又要在那石头里渐渐苏醒,开始他踏碎凌霄,放肆桀骜的征程……

记得曾在网上看过别人说的西游记倒序版,说到悟空最后化作了一颗石头。从那之后,再见到大圣上天入地寻求各路神仙的帮助时,总免不了想到那块石头,也总免不了想起那句,“他应该再大闹天宫的”。而我们儿时心里的那个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从此成了一种嘲讽。

第一次听《悟空》时,起先只是觉得曲调不错,是喜欢的古风类型,结果从“叫一声佛祖,回头无岸”开始,下巴是再也没合上过。相比起好多歌迷中意于那一句婉转的“佛祖”,我直接被“回头无岸”这四个字来了个当头一棒。电视剧《西游记》中,经常能听到佛门子弟苦口婆心的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如来教诲过悟空,唐僧也规劝过这顽猴。你莫要再作恶了,莫要再劣性不改了,不保护你师傅去西天取经是不对的,你要反省;打死这一家老小的行为太过顽劣,你要知错。从大闹天宫意气风发的齐天大圣,到日夜被妖怪仗势欺负的悟空,再到最后“修成正果”的斗战胜佛,佛门多了的只是只猴子,天地间少的却是一股再无来者的热血。如来冠冕堂皇的一句“喜汝隐恶扬善,在途中炼魔降怪有功,全终全始,加升大职正果,汝为斗战胜佛”,怎非不是给孙悟空戴上了一个更高深的金箍?有形的束缚尚且可以逃离,可以摆脱,那无形的禁锢呢?可能这就和当初踏入社会满怀信心与激情的我们一样,随着世俗与社会环境的慢慢侵蚀着我们的内心,我们变得妥协了,变得安于现状了,变得不再有那般激情了,当看到如同当初我们一样的年轻人时我们就会如同唐僧和如来对猴子说的那些话一样,自以为正确的劝戒着他们。殊不知从此时开始我们心中的悟空已经从战天斗地的“齐天大圣”变成了回头是岸的“斗战胜佛”。

听着那一句句别有深意的歌词,想起了周星驰的《大话》,变更为感慨《悟空》后段歌词所带出的情怀。如同徐湘楠评论大话里紫霞与至尊宝在城楼相拥的那个经典镜头一样,“当年的夕阳武士,面如寒铁,心却焦灼,竟是不能淡然赴将来,要靠一阵阴风,摇摆间,代决断,溶块垒,沐夕阳,这才能轻易远眺,笑话别人像狗。但那到底是多年之前,还是多年之后,他自己也曾身背铁棒,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他自己会明白肩头上那根棍子的重量。他那颗心太年轻,只能看见像狗一样的身影,却看不穿对方肩膀上的人生。”

我们沮丧,我们迷茫,我们哀愁,因为我们皆从长辈处预见过什么叫终将随波逐流。讥讽着、嘲笑着已被磨平的棱角,仇视着、指责着社会无形的压力,幻想着、坚定着心中的梦想,蹒跚着、吱歪着摇晃走向前方。我要不一样,我要做自己,我不会放弃,我永不妥协。

每个迟暮的老人,当年哪个不曾壮志凌云,意气风发?我们看得见的是上一代佝偻的身影,看不穿的是他们肩上扛起的人生。

这风越大,我心越荡。现在的我们身处于这个社会本就是天定的命运,何苦再逃,只当是醉舞一场,人生何苦,纠结烦恼说穿皆是执迷,但在我心中的悟空一直是“齐天大圣”而非“斗战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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