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特刊 | 问世间情为何物

  问世间情为何物

文/童媚娜

今日是七夕,微信视频号推送了经典音乐《Yestoday  once more 》,奥黛丽·赫本优雅美好脸庞和纯净的眼睛,让我沉醉,是的,一点点想哭,好想谈恋爱啊。于是,单曲循环这首歌,我一个人在家,似乎世界只剩我一人。没有儿子,没有丈夫,没有学生,没有我想讨好的所有人。只有我和我的心跳,我和我的爱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金庸先生的《神雕侠侣》李莫愁葬身火海前,神神叨叨仰天长笑,甩出半条手帕,那手帕承载着青春的欢愉,爱的誓言。那年,我才8岁,我也看懂了:原来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人,因爱成恨,可以滥杀无辜,成了女魔头,你这坏李莫愁,死有余辜。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这是元好问的《雁丘词》,是李莫愁一生的执念,更是我们追求爱情的青春岁月。
20岁时,再观李莫愁的爱情观,实在是为她叹息。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陆展元,背信弃义,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然而,李莫愁一意孤行的爱,多么可悲可怜。因为陆展元,她恨透了全天下的男人,杀光姓“陆”的人,成为江湖上的女魔头。至死,都不知道情为何物?真正的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幸福,希望他所在乎的人都幸福吧,爱屋及乌。
27岁时,我已嫁为人妇,走进了婚姻。再看李莫愁,竟佩服她的执着,为守着心爱之人,信守十年之约,十年间忍受孤独苦寂,再去寻找陆展元夫妇报仇雪恨时,却已没了机会。夫妇恩爱,生死相依。只留李莫愁撕心裂肺的哭嚎,本想斩草除根,看到陆家两个女儿一人手持半条手帕,那是当年李莫愁赠与陆郎的定亲信物,手下留情。杀人如麻的赤练仙子不忍下手,只因心中仍有对陆展元的爱。爱恨交织,折磨了她一生,执念了一生。有多少人,可以为心中的爱人,厮守一生,一个人守着爱情。这份勇气,令我敬佩,因为我不敢我不愿。
此刻的我,33岁了,与丈夫到了“七年之痒”,我成为一个5岁孩子的妈妈,成为一群初中生的班主任,生活充实得像打陀螺,一刻不停歇。好久,没有谈恋爱了,好久没有品味爱情是什么滋味。那就再念一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答案是什么呢?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看李莫愁,如果她认清了陆展元背信弃义,忘记了古墓里的花前月下的现实,她勇敢接受,把爱埋在心底,继续修炼武艺,自创门派。或者师父能够重新收她为徒,替她疗伤,家是最温暖的的港湾,古墓就是她的家。在爱情里受伤的人,是能够在亲情中疗伤愈合的。只可惜,师父也曾受情伤,爱不起,无法给予李莫愁更多的关爱。
我的爱情,他来过,存在过,渐行渐远,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确信他还在。在多巴胺的跳跃中,爱情让人狂喜,在爱的结合中,肉体与灵魂在一起,那就是缥缈梦幻的天堂。我的眼睛里有山有水有世间最美好的温情,而他的眼睛里,全是我。那些年的爱情是一句句话,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是言行一致的行动。
他说:“你感到冷了,马上披好衣服”,他的眼里是怜惜和温柔。他说:“爱一个人,就用他的全世界来帮她。”他说:“如果再来一次选择,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你很好,你会找到最疼爱的你的人。”遇见过几个他,那是爱情吧,匆匆而过,留下烙印,留下一个个背影,也留下遗憾和无奈,然后我在闺蜜的怀里疗伤。
遇到他,我的树先生,他自诩是一棵不开花的树,冷冰冰的,而我是一只热情调皮的鸟儿。有一天他对我说:“即使全世界都下雨,我和你约好,在心里放晴。我们结婚吧!”我确信我是嫁给了爱情,那三年,我是他的全世界,他很少说甜言蜜语,更多的是行动。往往是做了再说,或者做了也不说。他只说:“有我在,你别担心。交给我好了!”
直到孩子的出生,繁忙的工作,我弄丢了爱情,我相信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以为我失去了爱情,其实是我自己弄丢了它。家庭的琐碎消耗着彼此,我开始不满足于现状:经济条件的捉襟见肘,夫妻精神交流的匮乏,工作的压力,孩子的牵绊……我的嘴说着最伤人的话,刺伤着他的心。他只是默默听着,或者转移话题,或者安慰一句“你别乱想,调整好心态。”他继续去做事,为我,为儿子,为我爸妈,为我弟弟,为我姨妈……他这么在乎这些“乌鸦”,而我一次次怀疑他不再爱“屋子”了。是的,这就是“爱屋及乌”,爱一直在,只是自私蒙蔽了双眼。
后来啊,我才醒悟到:在爱情里,我真的很自私,我一心想要获得,想要他的全世界都是我。爱情揉碎在亲情里,那些情爱,渐渐隐秘了些,低调了些,油盐酱醋味儿浓郁了些。但爱,一直在。树先生的爱,淡淡的,香香的,柔柔的,就像那水仙花。
我想到了电影《爱你,罗茜》中女主在男主婚礼上深情的告白:无论你在哪,你在做什么,或跟谁在一起,我都会一直真诚的真心的,完全地爱着你,就像兄妹之间的爱,和朋友之间的爱。我会永远守护你的梦。无论它是多么荆棘崎岖……
世间最短的情书只有一个字。是杨绛先生写了一个“怂”,钱钟书先生的回信“您”。杨先生的意思是“你的心中有几个人?”,钱先生回答“我的心上只有你”。
现在的我,被亲情、爱情、友情滋养着,内心丰盈着,即便有一天爱情消失了,树先生安土重迁,鸟儿远走高飞了。我也不怕,因为我足够爱我自己,我有能量许自己一个爱情。我可以寻觅另一份爱情,我更可以跟自己谈恋爱。
爱,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跟自己有关,跟你无关。
2021.8.14

作者简介:

童媚娜,初中语文老师,。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的酸甜苦辣,感受人间冷暖。最爱人间烟火气,感恩生命中遇见的每一个你。

□编辑:叶寒
□图片: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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