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穴回响10】许小兰:行走,是为了更好地“回家”
行走,是为了更好地“回家”
——“彩虹杯”全国第二届“教育行走”教师公益研修夏令营
江苏省兴化市实验小学 许小兰
黄方与许小兰(右)
“来参加教育行走吧!”6月10号的时候,重庆彭水县的教研员黄方同学发出邀约。“好!还真想见见你和刀哥。”在屏幕这端的我不假思索地打出这串文字。
7月临出发前,百度地图:江苏——武穴?我惊呆了——约587.9公里!果真是“千里迢迢”啊!从来没独自出过这么远的门啊!又,武汉洪涝灾情似乎不容乐观!真的要去吗?
策划此次研修活动的四川省绵阳市涪城区教师进修学校副校长谢云说:“行走拓宽世界,读写重建心灵”。从教数十载的我虽还未生倦怠之心,却也常有无能为力之慨。既然出去走走这么好,那么就出发吧!
然而,提倡生命化教育的著名教育学者张文质先生讲:“所有的召唤都是可怕的!”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难题。
面对未知的世界毫无畏惧
电视上,网络中武汉洪灾的消息铺天盖地,家人满是担忧地说:太危险!不要去!可是我已经答应“黄老邪”了!
和黄老邪的相识始于网络,我应邀给彭水县教师作了一期关于阅读的网络培训。在那之后,又因她的引荐,经由一篇教育案例,我认识了组稿的“行走”创始人之一“刀哥”。每每念及他俩的名字,我就恍如进入了金庸笔下的那个“江湖”。
小时候的我一直被教导着做个安静乖巧的女子。遇见“金庸”大概是十岁左右,外祖父爱看武侠小说,我也跟着随手翻翻。不知觉间被快意恩仇、侠肝义胆的江湖蛊惑,立志要成为风清扬那样受人敬仰的师者。于是读了师范。
和许多人被迫做老师不一样,这个职业是我的选择。我热爱这个职业!然而在校园里待得足够久后,还是忍不住憋闷。曾经写下这样的文字:好羡慕中高年段的老师,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奖金拿得比我多,更重要的是她们显得很有学养。听课的时候,看到课堂上引经据典神采飞扬的她们,惊赞着孩子们的精彩发言;课余感受着她们的条分缕析与旁征博引,包括着家长五体投地的佩服。端坐在后面的我,那感受又岂是用羡慕能概括的呢!有一点点崇拜,还有一点点小心眼的嫉妒与怨妇般的失落。
那时的我不满学校领导的分工,常年任教小学低年段,自感言语无味、面目可憎。而后调到新学校,不经意间如愿执教高年段,才识得此中之酸苦,却自得其乐。
或者此之可谓:无知者无畏。此等品性亦彰显于此番行走中。出发之前尚不知武汉武穴离咱江苏兴化有多远;不认识谢云,只知道他是“黄老邪”口中的“刀哥”;没见过“黄老邪”,只晓得她的名字是“黄方”。
就这样出发!
从兴化到泰州,泰州到南京,南京到九江,九江到武穴。
看着这一串地名,头是痛的。真的不确定自己能顺利抵达!
就这样出发!
第一站,顺利。取票时,网络票不翼而飞。试了两个取票机还是一样的结果,决意不再省那五元异地取票费,眼巴巴地将身份证递给窗口的售票员。
“过期的票怎么取?”
“啊!还没到啊!不是今天晚上吗?”
“是18日0:14分。”
“不是今天?”
“今天是19号了。”
“凌晨?!”真是晕死!
“收拾东西回家!”送我来车站的老爸老妈倒是一脸欢喜。
一路上,接到黄同学四个电话,票为我一更再更。为宽慰我的老爸老妈,说此番从泰州到九江后,她来接我。盛情越发难却。
就这样出发!
车子晚点近三个小时,黄方和青岛的徐云栋老师就这样等了我几个小时。在火车上,假想过N次会面时激动场景。相见时,却连一个拥抱都没有,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面对未知的世界无须畏惧。
丢掉尽善尽美的念头
在《走宽自己的世界》一文里看见作者说:文质先生曾经有一句话,让很多老师非常喜欢,叫做“一个人走正道,总会遇到贵人”。不知觉间就湿了眼眶。并不确定自己这些年来是不是走在正道上,但得以确认的是此番行走途中遇到了好多“贵人”。他们改变了我的认知,他们震撼着我的心灵。
72岁的雷祯孝教授的一生堪称传奇。他的讲座《教育的三大改变》直面教育的弊病,振聋发聩。这位老人历经坎坷、遭遇不公,却依旧乐观积极,致力于电影课程的开发与研究。文质先生调侃他像极了《魔戒》里的巴林,他憨憨一笑,说:“人生中一定有一件美好的事情,那就是——看电影。我最喜欢的一部片子,介绍给大家——《玉女神驹》,里面有一句台词,我至今记得:人的一生,至少要做一件激动人心的傻事。”
江西省弋阳县教育局长方华的报告题目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丰富》。为什么不是“现实很骨感”?方华局长是这样解释的:“理想与现实不是有我无你;也不具有排他性;它们有共性,也有差异;它们之间是相互渗透,相互融合的。没有现实的理想是‘无根之木’,这样的理想是没有生命力和生长力的。没有理想的现实是‘无泉之水’,这样的现实是没有活力和灵气的。只有让现实注入理想,现实才充满期望与念想,现实就会充满光泽和亮度。只有让理想俯下身子,扎进土里,理想就不会离我们遥远和陌生。”他怀着理想去做教育,现实中的那些沉疴被他的行动一点点打破、重建。他用一个个数据和鲜活的事例让“有温度的教育落地”,他的一言一行无不诠释着“理想与现实不是有我无你,也不具有排他性。他们有共性,也有差异。他们之间是相互渗透,相互融合的。”这位局长在台前如数家珍地讲着弋阳县的一个又一个故事,没有念稿子,两手空空。
《教师月刊》编辑朱永通的报告《细节照亮教育》,列举大量细节后揭示出教育大问题:“人不见了!”他以一个记者的敏锐视角,勇敢而坦诚地提醒我们:“不生气、不着急、不抱怨!”是啊,当学校教育不再关注人,家庭教育不再呵护孩子,孩子的童年当然就消逝了。福建名师王木春借助《民国课堂的回望与思考》,将民国的大师们的教育故事娓娓道来。两相比较,那时的教育理念反而开明前卫、自由宽松。陕西名师杨林柯称《推动自己就是推动教育》,智慧不乏犀利地指出:从个体出发,大胆改变自我,努力寻求教育突围与生命重建的可能性。诚哉斯言!不妨丢掉尽善尽美的念头,勇敢地剖析自己、更新自己。
一个勇敢而崭新的你
来自纽约州立大学的戴耘博士通过围棋人机大战表达了他的观点:当下,要培养学生的好奇、反思、批判、创新精神。的确,阿法狗都战胜李世石了,如果我们还汲汲营营于分数中,教育还有什么出息!
卡夫卡曾说:“如果所读的书无法带来当头一棒的惊醒,我们读它干什么呢?一本书必须是一把能劈开内心坚冰的斧头。”同理,如果此番行走不能带来生命更新的勇气,我来这里做什么呢?一次走心的行走必然是一把劈开内心坚冰的斧头。在“给我影响最大的一本书”沙龙活动中。吉林的王冰雪老师讲到张文质先生的书对他的影响之大,期间的动情不免让我惊讶!一个彪悍大汉,谈起张文质,念及阅读,眉宇间的深情、言语里的细腻让人动容。
最后一天的下午,生命化教育的倡导者张文质先生进行了《我是怎样做父亲的》讲座分享。看见文质先生提及女儿时那份抑制不住的骄傲与神采飞扬,感受着一个父亲一路走来的用心与智慧。我也快整成“质粉”了。
充满激情的TED演讲时分,黎修远老师的《游学台湾的见与思》拓宽了我们的视界,对比了台湾与大陆教学的差异。四川绵阳钟锦钰牵头的“名师工作室”,诠释了“教育行走”——遇到问题,不退缩,继续走。山东的卜庆振老师则让所有人惊赞于他的课程意识:作词填词开发校本课程、班本课程,爱学生开发家庭课程;爱音乐跨地域、跨学科将课程开发得更远更广……听着卜老师的故事,让我想起那部偶像剧《我可能不会爱你》。因此剧而声名大噪的编剧徐誉庭曾说:“没有白走的路,除非你不肯继续往前走。”深以为然。
主持人刀哥说他以前跟老师们交流的时候,每次都会说“各位美好的同仁”。后来觉得这个称呼太冗长了,就简称为“各位美仁”。我也觉得这个称呼既有创意又挺有意思。傅国涌老师曾说:“教育其实就是与美相遇。”教育最重要的意义,就是让人变得更加美好。
而行走就能够与更多的美好相遇。“参加这样一次行走,是身体与灵魂的飞越!”如果你愿意,“行走”就是你们的。当我絮絮叨叨完这篇,发现天是那么蓝,风是那么轻,心是那么静。而且,我浑身充满力量。是有些什么,跟过去不一样了。顿悟:行走,是为了更好地“回家”。
各位美仁,明年,福建厦门英才学校,约吗?
有刀哥,但不只有刀哥
看教育,但不只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