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作诗，不要作战：读《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遗忘是一把竖琴，

记忆用它弹奏无声的忧伤。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

但伤长出的却是翅膀。

向我袭来的黑夜，

让我更加灿亮。

——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今天，从书架上找出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的诗集《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唉，我为叙利亚人民长太息，美国啊，请不要攻打叙利亚，那里的难民已经够苦难的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要作诗，不要作战。

那里，是写下如此美丽诗篇的出生于1930年的诗人阿多尼斯的家乡啊：

孤独是一座花园，但其中只有一棵树。 

绝望长着手指，但它只能抓住死去的蝴蝶。 

太阳即使在忧愁的时候，也要披上光明的衣裳。 

死亡来自背后，即使它看上去来自前方：前方只属于生命。 

疯狂是个儿童，在理智的花园里，做着最美好的游戏。 

时光在欢乐中浮游，在忧愁中沉积。 

遗忘有一把竖琴，记忆用它弹奏无声的忧伤。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 

向我袭来的黑暗，让我更加灿亮。 

孤独，也是我向光明攀登的一道阶梯。 

诗歌，这座浮桥架设于你不解的自我和你不懂的世界之间。

童年，是让你能够忍受暮年的那股力量。

冬是孤独， 

夏是离别， 

春是两者之间的桥梁， 

惟独秋，渗透所有的季节.

我行走—— 

一只脚踩在灰烬里， 

一只脚踩在时光的边缘。

风，没有衣裳；

时间，没有居所；

它们是拥有全世界的两个穷人。

只有通过一种方式才能征服死亡：

抢在死亡之前改变世界。

两手空空，

然而，

手中还是不断地掉落你的一部分：时间。

我让自己登基，

做风的君王。

梦想也会长大，

不过是朝着童年的方向。

如果一定要有忧伤，

那就告诉你的忧伤： 

让它永远捧着一束玫瑰。

你的童年是小村庄，

可是，

你走不出它的边际，

无论你远行到何方。

爱，是持续瞬间的永恒， 

恨，是仿佛永存的瞬间。 

规则， 

往往是重复的例外。 

无论我们身在何处，

都有泥土伴随， 

那是永恒的相会； 

无论我们身在何处，

都有时光伴随， 

那是永恒的离别。

我从未听肉体谈论过灵魂；

我听灵魂每次都在谈论肉体。

你真正的凯旋，

在于你不断地毁坏你的凯旋门。

太阳即使在忧愁的时候，也要披上光明的衣裳。

黑暗是包围四周的暴君，光明是前来解救的骑士。

快乐长着翅膀，但它没有躯体；

忧愁有着躯体，但它没有翅膀。

花儿是眼里的一个季节，

芬芳是心中的一个季节。

最残酷最痛苦的监狱，

是没有四壁的。

Make love, not war是美国于1960年代流行的反主流文化口号，最初用于反越战游行，其他反战行动也援引过此口号。约翰·列侬（甲壳虫）声称自己首创此口号。

什么是幻想？现实的香气。

什么是历史？瞎眼的敲鼓人。

2018年4月14日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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