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帖木儿围攻汴梁,刘福通拼死抵抗,三路北伐军为何没去救援?

元至正十九年(公元1359年)初,元将察罕帖木儿图谋夺回龙凤政权的都城汴梁。五月,调遣秦、晋元军会师汴梁。

夺下汴梁的外城后,察罕帖木儿在城西的杏花营坐镇指挥,“诸将环城而垒”,在外城和汴梁城墙之间修筑了一圈围墙,增强了元军围城的力度,同时也大大增加了城内的刘福通冲出重围的难度。

刘福通数次率军突围,都没有成功,只能依靠城墙坚守城内。

元军把汴梁城像铁桶一样团团围住。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城内的粮草日渐消耗。怎么办?刘福通焦灼万分,心急如焚。

三个月后,城内粮草消耗殆尽,元军趁机分门而攻,刘福通率百名骑兵护卫韩林儿从东门逃出,退守安丰,“后宫官属子女及符玺印章宝货尽没于察罕”(《明史·列传·韩林儿》)。

元末北方红巾军的形势自此急转直下,直至最终失败。

问题是,刘福通的三路北伐军此时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来援救呢?

元至正十七年(公元1357年)六月,刘福通分兵三路开始北伐。

毛贵率领东路军,从山东挥师北上,所向披靡,一路上攻城略地,到年底已将山东的大部分地区收入囊中。次年二月,毛贵率军攻克济南,然后继续发兵北上,相继攻占般阳路、蓟州等地,接着攻下枣林、柳林,进逼大都,元廷震动。由于没有后援,不久战败,毛贵率军退回山东。

毛贵在山东用心经营,采取了一系列的巩固措施,进行了一定的经济、政治和军事建设。在毛贵的治理下,山东成为稳固的基地,各项事务有序运转。

不幸的是,毛贵突然遇害了,怎么回事呢?

元至正十九年(公元1359年)初,赵均用被张士诚打败,从淮安逃到山东来投奔毛贵。毛贵原本是赵均用的部将,三年前赵均用接受龙凤政权号令后,毛贵便由刘福通直接指挥。也许是想取而代之,也许是因为看见毛贵任用归降的元朝官吏十分气愤,四月,赵均用袭杀毛贵。

同年七月,毛贵的部将续继祖从辽阳返回益都,杀赵君用,随后和与赵君用陷入相互仇杀之中,东路北伐军一片混乱,遭受重创。

关先生、破头潘、冯长舅、沙刘二、王士诚等人率领中路军向晋、冀进发。

元至正十七年(公元1357年)七月,归德府知府林茂、万户时公权以城投降,于是起义军占领归德府、曹州。闰九月,起义军从曹州越过太行山,攻占潞州。

元至正十八年(公元1358年)三月,王士诚攻占晋宁路,不久被察罕帖木儿派军夺回。六月,关先生、破头潘等人攻下辽州,被虎林赤击败,然后攻克冀宁路。

同年九月,关先生攻打保定路,没有攻克,然后攻取完州,“掠大同、兴和塞外诸郡”(《元史·本纪·顺帝》),不久又派军南下。

为阻止起义军南下,察罕帖木儿派军在南山的关隘设下埋伏,自己亲率大军驻守在闻喜、绛阳。起义军果然从南山经过。察罕帖木儿令伏兵趁机出击,起义军损失惨重,不得不放弃辎重从山谷逃走,得以顺利南下的起义军寥寥无几。接着察罕帖木儿“乃分兵屯泽州,塞碗子城,屯上党,塞吾儿谷,屯并州,塞井陉口,以杜太行诸道”(《元史·列传·察罕帖木儿》),山西南部落入元军的控制之中。中路军无法越过太行山南下,只得继续北上,转攻河北,发兵上都。

同年十二月,关先生、破头潘等人率军攻占上都,放火焚烧元朝宫殿,因宫阙尽毁,元顺帝自此不再北巡。

停留七天后,起义军转而进军辽阳,后来打到了高丽;次年正月,辽阳行省被攻下,元朝懿州路总管吕震战死。

元至正十九年(公元1359年)七月,元顺帝下令乃蛮国王囊加歹、中书平章政事佛家奴、也先不花、知枢密院事黑驴等人率领探马赤军发兵辽阳。

王士诚从晋北转战冀南,后来与山东的田丰合军。

关先生等人“东西转战”,没有及时巩固胜利成果,取得地盘后,不久又失去,在长期的流动作战中逐渐耗尽力量。没有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稳固基地,在连续的作战中,只有消耗没有积累,在这种情形下,也许起义军只能以失败告终。

可见,中路军也自顾不暇,无法驰援汴梁。

那么,西路军的情况如何呢?

元至正十六年(1356年)九月,李武、崔德率领西路军攻破潼关,不久被元军击败;然后攻占陕州、虢州,扼住殽山和函谷关,可趁势攻取秦、晋。元知枢密院事答失八都鲁派遣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前去镇压。察罕帖木儿连夜西行,夺取殽陵。陕州城靠山环河,地势险要,城池坚固,易守难攻。起义军把南山的粮食运到城内以坚守拒敌。察罕帖木儿见短期内难以攻下陕州城,便把进攻目标转向了虢州。

察罕帖木儿放火焚烧马匹箭矢,使之看起来很像炊烟,以此迷惑起义军,实际上却趁夜带兵攻克虢州。

起义军发觉时,为时已晚,连忙渡河进入山西,相继攻占平陆、安邑,察罕帖木儿一直追着打。李武、崔德回军攻克阳津,和元军对峙数月,最终败退。

元至正十七年(1357年)二月,李武、崔德率军攻克商州,进攻武关,接着直奔长安而来,到达灞上,分兵攻略同州、华州,“三辅震恐,陕西省台来告急”(《元史·列传·察罕帖木儿》)。

察罕帖木儿率领军队进入潼关,长驱而来,起义军再次战败,伤亡惨重,余部溃散。

六月,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率军西进关中;十月,攻取兴元(今陕西汉中),接着进攻凤翔,遭到察罕帖木儿、李思齐的攻击,于是转入四川。不久从四川北上,发兵秦陇,攻破巩昌,李喜喜在此镇守,白不信接着进兵凤翔。

察罕帖木儿分兵入守凤翔城,然后引诱起义军前来围攻凤翔,起义军果然中计,发重兵围城。察罕帖木儿亲率铁骑,昼夜兼行,疾驰二百里赶到凤翔,在城外分左右翼包围,城内守军也打开城门,顿时喊声震天。起义军被元军里外夹击,阵脚大乱,伤亡惨重。

元至正十八年(1358年)四月,元将察罕帖木儿、李思齐等人率军攻打巩昌,李喜喜战败后退入四川,最终在流动作战中耗尽力量。

后来,刘福通指责李武、崔德怯阵避敌,拖延时间,欲将其治罪。元至正二十一年(1361年)五月,李武、崔德投降元朝。

刘福通虽然掌握龙凤政权的军政大权,但是“兵虽盛,威令不行”(《明史·列传·韩林儿》)。三路北伐军缺乏统一的调度和部署,各自为战,未能相互支援,没有形成合力,而被元军逐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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