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忘记和未曾忘记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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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风清云淡写给老师的文字。


文/风清云淡

教师节到了,满屏老师的祝福,我也给孩子的老师发祝福,感谢他们对儿子的谆谆教导。在一片温暖感恩的祝福声中,我也有些想我的老师了。打开记忆的闸门,我翻啊翻啊,说起来惭愧,我没有我老师的电话,或者其他联系方式,而且还留在我记忆里的老师也就几个了。老师们看到这些话,一定要原谅我,原谅像我一样的学生。时间像一列发出去没有终点的火车,我们则是月台上的旅客,大多数人(很遗憾我也是其中之一)随着人流匆匆上了一站搭乘一段又忙着换乘下一站,我们在车厢里相见又在车厢里别离,人来人往像幻灯片似的,大部分人注定只是彼此的过客,留在生命里的只是少数。

我的小学就是我们村的小学,我们村叫团结村所以叫团结小学,村里有12个生产队吧,所有生产队的孩子都在村小读书。团结小学设在离城最近的二队,学校门前有一个大操场,里面是一个四合院。后来,在老学校后面盖了两层楼的砖混结构教学楼。学校前后左右都是农田。村道从二队的村子延伸出来,从右边穿过学校操场沿左侧延伸出去,一路连接着四队、九队、五队……上学的时候,你就看见孩子们从村队上田埂上汇聚到学校。那时候村道还是泥土路,不下雨还好,下雨四处水坑到处泥浆,有时又硬又滑,大人们就会让我们穿上雨鞋。那时候再远,也都是自己去上学吧。大不了一年级的时候,和邻居大一点哥哥姐姐一起走而已,其实,没有邻居家的陪伴,路上总会遇到赶着去上学的孩子,一路说说笑笑跑跑跳跳也就到学校了。

记得一年级的时候,我们是在四队生产队队部上学的,还是自己带的桌椅板凳。小学老师里我记得何老师——我们的数学何老师,我上学那会他的年纪估摸和我现在一样吧——中年人。1米7左右的个子,不胖不瘦,爱穿一件蓝色中山装。我不大记得他教我数学的内容,但我记得他吹口琴的样子。他从荷包里拿出用手帕包好的口琴——大概是蓝颜色的吧,然后用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一番,然后深呼吸就吹曲子给我们听。他是那么喜欢口琴,几乎是随身携带吧。后来,我在姐姐家的时候,我碰到过他——他和姐姐同住一个村子。当然再后来,我很少到姐姐那里去,也就再也没遇到过他了。我们的村子已经农田修了路建了小区高楼,村小也没有影子了。何老师在我中年妇人的记忆里依然是那时给我们吹口琴的样子,鼓着腮帮子嘴唇在口琴上滑动,表情陶醉怡然。

初中是乡中学读的。离家更远了,走田埂路穿村过队需要40分钟左右,骑自行车绕很大一圈,时间也要花这么长。我们学校在家的东方,上学的时候踩着小草上的露水,迎着朝阳出发,沿路的农田夏初的小麦秋天的稻子瓜果飘香,还可以随手摘路边的野桑葚和小刺梨来吃,所以路程算是远但充满无限可能乐趣满满。和中学相比小学要大很多了,进门左边是老师的宿舍,右边有一个告示栏然后是大厕所,紧挨着就是两层砖混结构教学楼了,一层大概四个教室。教室楼正面楼梯口有一颗大树,记不得什么树了,但树长得都有教学楼那么高了。初一初二就在这二楼靠近门口边上的教室里上课的。和教学楼并排的是两间大的平房教室和学生宿舍。我初三的时候住过,所谓宿舍就是一个大屋子,两边放了床,都各自挂着蚊帐,里面是不能洗漱上厕所的。宿舍门口有一个水龙头,拿一个盆子一张帕子一把牙刷就洗脸刷牙了,不像现在洗脸也是个仪式一样。我的住宿生活大概没有新奇的事发生,也没有印象了。在宿舍和刚才说的平房教室一端还有横排的两间平房教室,初三那年就在靠近宿舍的那间平房教室上课的。这两间教室右边穿过弄堂就是食堂,左边跳下平台就是运动场地了——乒乓球桌,篮球场在左边,右边就是足球场了,也是我们举办活动做操的地方。

中学老师印象深刻的是语文老师——周老师,副校长,个子不高胖乎乎的,说话总是热情洋溢的样子,给我们提问题等待回答的时候,总是抿着嘴,笑着望着我们。我不记得他生气的样子——虽然我记着他还是因为我惹他生气的事。我当时上他的课爱和同桌讲话,被罚站过——座位上,还有教室后面;甚至还到他办公室写过检查。我不记得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勇气,我不是乖乖妹,但绝不是淘气爱出风头的孩子,这也是我学习唯一叛逆或者出格的事吧。另外就是我们的班主任边老师了,那时候她四十来岁吧,短头发,瘦瘦弱弱的一个妇人,喜欢颜色深的衣服,对我们很慈祥,生气的时候底色都是笑着的,就像现在我生孩子的气一样,心里是心疼的,但事情做错了,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但这种恼怒对于孩子还是真切的,大多数时候因为怕失去爱还是愿意回到轨道上来的。我唯一一张和一个同学一个老师单独的照片上,那是我们的英语老师黄老师,但我记得另一个英语老师夏老师,一张大圆娃娃脸,鹰钩鼻(当时的印象),涂着口红穿着裙子踩着高跟鞋,她当时应该刚参加工作吧,在我眼里充满青春活力气息——除了她,我的老师们都是中年人——我又把自己打击了,我们还在觉得自己不过是多过了几年前还一样青春活力的时候,被更年轻的青春活力给戳穿了!这也是我对她印象深刻的原因吧。

中专的时候,印象深刻就是刚进校的班主任刘老师,教我们珠算——先天的优势我们班珠算好像不错。1米75左右的个子吧,很结实的样子,他是留校生,所以在我看来,他当学生的时候就很优秀了,是我当时崇拜的人——我那时简单的想法就是毕业后留在成都就好,在学校上班那是高大尚的工作呢。其他还有一个体育老师,东北人,个子老高,后来在体育场跑步的时候还碰见过他。他倒还记得我,还有我们班上的一些同学——有一年由他带队参加成都市的运动会。他的名字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经过岁月的冲刷,我与老师的记忆大概就这些了,一些碎片化的镜头,都是语法公式定理之外的东西—那些有趣有爱有嚼头的瞬间。也许是我生性腼腆,或者对老师的距离感我似乎从未老师除了作业之外其他的交流。那个时代我和其他大多数孩子一样,带着渴求和希望,还有懵懵懂懂的未来期冀走进学校又走出学校,我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父母的希望很简单但很模糊“跳农门”,而我们似乎不愿意也不知道怎样和老师交流,然后顺着前面走的路走下去。我不知道如果选择高中,会不会向老师寻求答案,或者某一个老师在某一个时刻分享他(她)的人生经历,这样会不会影响我的选择?

当然,和其他如果一样,这只是如果而已。生活中有很多的不完美和缺陷,坦然接受也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而对希望的诉求让生活变得有意思起来。

写下这些,给我生命中的老师致敬——那些忘记和没有忘记的老师,在我生命起初的几次换乘中,是你们引领并关心着我,谢谢你们!

作者:风清云淡,热爱大自然,喜欢在文字的世界浅唱或低吟,文风淡雅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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