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亮剑平型关
被誉为没有围墙的红色博物馆的山西，抗战时期是重要的战略要地，发生过许多不同凡响的战斗，震惊中外的平型关大捷就是八路军首次亮剑——最先打响的一个经典模范战斗。作为“主题党日”内容，新疆驻晋工作组党委联合党支部组织全体党员，专程前往平型关那块光荣、英雄的土地，走访当年战场，聆听英雄故事，参观大捷纪念馆，接受了一次革命传统教育。
平型关战役与平型关大捷。七七事变后，日本侵略军沿平汉、津浦、平绥三条铁路线向我中原腹地进攻，企图夺取、控制黄河以北广大地区。沿平绥路西进的日军突破张家口，占领大同，逼近平型关。国民党政府被迫抗战，为守住华北咽喉，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虽然把主力配置于天镇、阳高、广灵、灵丘、平型关等地，即组织了平型关战役，但始终没有有效作战，没有阻止日军兵分两路向太原推进，对日军第5师团板垣征四郎打来的拳头无能为力，在经过短暂抵抗后，20余万蒋阎大军溃不成军、全线败退。
日寇狰狞。在国难当头、强敌压境之时，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在敌强我弱、敌众我寡，物资极度匮乏、装备十分落后等艰难条件下敢于亮剑，在平型关地域组织了一次伏击日军的战斗，大获全胜，这就是著名的平型关大捷。
平型关位于山西省灵丘与繁峙县境内的群山之间，因年久失修关楼早已荡然无存，只有半截砖东门沧桑残存，两边依稀可见城墙遗迹。该关以地形如瓶得名。金时为瓶形镇，明时为内长城重要关口，明、清称平型岭关，后改今名。是晋东北的一个咽喉要道。两侧峰峦迭起，危岩绝壁，陡峭险峻，左侧有东跑池、老爷庙等制高点，右侧是白崖台等山岭，关前，一条由西南向东北延伸的狭窄沟道，便于隐蔽，是伏击歼敌的理想之地。
平型关大捷遗址位于灵丘县城西南30公里的蔡家峪、小寨、乔沟、白崖台、关沟一带，遗址保护面积8.6平方公里，包括13个景点，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全国百个红色旅游经典景区之一。
平型关大捷纪念碑耸立在祁连山峰顶上，祁连峰下有一个无名小山包，一块汉白玉石碑矗立在松树林里，碑上写着：115师指挥所。当年师长林彪、副师长聂荣臻就在这个山头指挥了685团、686团、687团等伏击日军的战斗。据说，那张林彪在聂荣臻身旁单腿跪地用望远镜观察设伏阵地和沟道通路的、两位平型关战斗的组织指挥者在前沿阵地的照片，就是苏静在此地拍摄的。
来到山包西边的石崖下望去，内长城蜿蜒在群山之中，仲秋的平型关依然翠绿壮美。盘亘于崇山峻岭的古长城，像一条链索，以穿险越难的气魄，好似一支用足功力、透着刚劲的巨臂。
1937年8月13日淞沪会战爆发，蒋介石终于在8月18日同意将红军主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将在内战中被红军消灭的原东北军的三个师已被撤销的番号给了红军。8月25日，中共中央军委发布改编命令，数万名身经百战的红军将士摘下红五星，换上了带有青天白日徽章的国民革命军军服。八路军下辖第115、第120、第129师。其中115师由红1、红3军团和陕南红军第74师组成，师领导成员分别为师长林彪、副师长聂荣臻、参谋长周昆和政训处主任罗荣桓。该师下辖343旅和344旅，343旅旅长陈光，政委周建屏，参谋长孙毅。
1937年8月22日115师主力在陕西三原誓师东征。未待改编就绪，即分作两个梯队，渡过黄河，迎着日军入侵方向进发，奔赴抗日前线。
115师一万多名官兵从山西侯马登车，沿同蒲铁路北上，经太原到达五台下车，先期向指定地域前进。
后续部队到侯马时，得知日军正兵分两路向太原推进，20余万蒋阎军节节败退，干部战士无不义愤填膺。为了不让国民党军队的溃兵影响我军士气，原定经代县沿大路向平型关的行军路线，改为绕向五台县的山间小路行进。
9月22日，日军第5师团一部，进占平型关以北东跑池地区。23日，八路军总部向115师下达了“115师应即向平型关、灵丘间出动，机动侧击向平型关进攻之敌”的命令。
时任115师代理参谋长孙毅回忆，我们第二梯队于23日到达上寨地区，先期到达的师长林彪等人刚刚看地形回来，在师部院子里，林彪和聂荣臻进行了交谈。林彪说，日军大队人马正向平型关方向运动，可以考虑利用这里的险要地形打一仗，他征求聂荣臻的意见。聂荣臻听后，果断的说：“打！利用这么好的地形，居高临下，伏击气焰骄纵的敌人。打出八路军的威风来，给全国人民的抗日情绪来一下振奋！”在平型关侧翼山地打一个大仗的部署就这样定了下来。
23日，全师连以上干部会在距平型关东南10公里的上寨小学召开，林彪、聂荣臻到会讲话，通报敌情，部署任务，明确责任，提出要求，广泛动员。因为师参谋长周昆未到职，聂荣臻便对343旅参谋长孙毅说：“老孙，周昆没有来，你不能走，你走了就没有人了。”于是，孙毅被留下来，履行此次战斗师参谋长的职责。
据孙毅回忆：“24日，林彪、聂荣臻又组织营以上干部进行了现地勘察，傍晚，师部接到阎锡山部队送来的一份作战计划，说他们担任平型关正面的出击，当晚，天降大雨，我同林彪、聂荣臻分别住在老乡家，睡觉前，林彪、聂荣臻根据我侦察员得到的情报，叫我通知部队，今夜12时出发，天明前进入埋伏阵地。并强调：'暴露与否，是胜败关键’。”
1937年9月25日，天亮，雨停，雨后的山区清爽、宁静。
在十里长沟的东南山上，左面埋伏的是杨得志、陈正湘率领的685团，右面埋伏的是李天佑、杨勇率领的686团。徐海东的344旅687团，奉命隐蔽地穿过沟底道路，占领了东河南镇以北的高地，负责切断敌人后路。688团作为师预备队在指定的地域待命。杨成武的独立团和刘云彪骑兵营已分别向平型关东北和以东开进，配合主力作战。
临战十多分钟时，林彪和聂荣臻对领受任务的685团团长杨得志686团团长李天佑面授机宜，作了进一步交待和叮咛，两个团的指挥员迅疾返回阵地。
上午7时许，右前方先是出现一个小红点，慢慢地向前移动，后面黑压压一片，还能听见隆隆的汽车马达声响。这是日军板垣师团第21旅团的辎重和后卫部队，小红点越来越近，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为首的高举着一面太阳旗，接着是三路纵队的鬼子，后面是载着日本兵和军用物资的100多辆汽车，200多辆骡马大车拉着九二式步兵炮、炮弹和给养跟随其后，压阵的是骑着大洋马的骑兵。日本侵略军脚穿大皮鞋，头戴钢盔，身穿黄呢大衣，气势汹汹，骄横狂傲地走着。
伏击部队的报告汇集到师指挥所：敌军已经全部进入伏击圈。师长林彪下达命令：“发信号弹！”“砰！砰！砰！”三颗红色信号弹直射天空。顿时，沉黙的群山发怒了！带着仇恨的枪弹和迫击炮弹伴着啸音飞向敌群，居高临下，手榴弹雨点般地飞向敌人，日军车撞车，人挤人，马狂奔，乱作一锅粥。侵略军被炸得鬼哭狼嚎，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日军利用汽车掩护，进行顽抗，并组织兵力抢占有利地形。被围困在乔沟西段的部分日军企图从公路北侧的一段缓坡进行突围，在一名中佐军官的指挥下欲抢占老爷庙高地，如敌占领了该高地，将对686团造成很大威胁。林、聂首长下令把敌军切割分段，坚决吃掉，下令部队出击，杀入敌阵地。为掌握战场的主动权，686团团长李天佑派一个营，冲过公路，抢占设伏前因怕暴露目标而未占领的老爷庙制高点，以便夹击敌人。敌我双方在老爷庙前展开了白刃格斗。经殊死搏斗，三营营长邓克明率领官兵冲上了老爷庙南侧制高点，这时，躲在汽车底下的一名日本兵向他开了一枪，击中胸侧，邓克明当即倒地牺牲。三营9连140名官兵，120名牺牲，连排干部全部牺牲。杨勇副团长在战斗中负伤，经数次争夺八路军控制着老爷庙高地。
山谷间吹起了激昂的冲锋号，八路军勇士呐喊着向敌人扑去，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那群经过武士道训练的日军虽然失去指挥，被分隔开来，仍然利用汽车和沟坎，拼命顽抗。八路军官兵前赴后继，以更加猛烈的攻势对付顽固到极点的敌人，枪托飞舞，马刀闪光，连伤员也与敌军扭打在一起，互相用牙齿咬，用拳头打，685团一连连长曾贤生，带领战士们冲入敌群，在肉搏战中壮烈牺牲。
鬼子拼命地争夺老爷庙高地。几架敌机在上空盘旋，由于敌我双方距离很近，敌机不敢扔炸弹。经过一番激战，老爷庙制高点等有利地形全部被我八路军牢牢占领。
中午时分，被堵截在辛庄、老爷庙、小寨村一线山谷中的1000多名日军全部被歼灭。缴获敌人步枪1000余支，轻重机枪20多挺，马车200多辆，战马53匹，击毁汽车100多辆，另有其他大量战利品。板垣组织的增援部队被独立团和骑兵营阻击在灵丘以北和以东地区，独立团还在灵丘与涞源之间的腰站，击毙了增援的日军300多名，林彪和聂荣臻遂令部分部队打扫战场，其余部队乘胜向东跑池之敌发起攻击。由于国民党军未按预定作战计划出击，致使东跑池的日军由团城口突围。
115师付出了营长邓克明、连长曾贤生等600多条精壮官兵生命的代价。
平型关大捷，是八路军出师华北前线的第一仗，是中国人民抗战以来打的第一个大胜仗。它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鼓舞了全国军民抗战必胜的信心；提高了共产党、八路军的信望；增进了中国共产党人对抗日战争规律的认识。毛泽东在1937年9月29日进一步提出八路军的作战方针：“根本方针是争取群众，组织群众的游击队。在这个总方针下，实行有条件的集中作战。”不久，他把它概括为“独立自主的游击战和运动战”，从而完善了中国共产党对领导抗日战争的作战指导思想。巩固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极大地振奋了全国人心，点亮了全国人民抗战新的希望。
站在平型关大捷纪念馆门前，眺望内长城下的平型关，层峦叠翠，雄关犹在。
84年过去了，平型关的硝烟早已散去，但共产党人的英雄气概、必胜信念、临危不惧、冲锋陷阵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平型关伏击战中，为夺回老爷庙高地，八路军686团三营营长邓克明把手一挥：“跟我冲！”的声音，仿佛仍在平型关大捷遗址上空回响，这声音，永远是我们走向未来，追梦复兴的精神动力。
正是：
群山雄关思抗战，凭栏远眺绪万千。
雨骤雷鸣歼日寇，风驰电闪斩倭顽。
士气如虹破神话，军威似虎创奇观。
振奋民族驱外侮，灿烂精神亮宇寰。
图片/作者
作者简介
刘玉庆，男，山西平定人，从军多年（上校）退役，现居太原。文学爱好者，多篇诗歌、散文见于报刊、杂志和网络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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