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含之回忆:与乔冠华婚礼上的'不祥之兆'【一点资讯】

在自己《跨过厚厚的大红门》一书的序中,章含之提到过:'我的一生好像总是很被动地被别的人或别的什么力量推着走。'

再次回看她不平凡的一生,似乎也能品出她这句话中的寂寥与无奈。这个从小长在上海,之后定居于北京的女子经历了太多太多,才让她生出了'万般不由人'的想法。

但是,在一件事情上,她绝对没有听之任之,反倒是勇敢地遵从自己的内心,把握自己的命运。

而这件事,就是她与乔冠华的爱情。

一、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章含之与乔冠华相识之时,全国正被卷入'文化浪潮'之中。那时候,章含之正在文具店挑选文具,而乔冠华就在此刻步入了这家文具店。

据章含之回忆,这位'顾客'戴着眼镜,'神态严峻,我觉得他戴着一种捍卫自己尊严的高傲气质。'

这种文人骨子里的清高气质使得两个人的初遇被深深地刻在章的脑海之中。而那个时候,是乔冠华蒙难最深的日子,每天需要写检讨,还要自己去买贴有自己思想汇报的大字报。

不过后来章和乔冠华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乔冠华也笑称这次初见是'月下老人牵的第一条红线。'

或许缘分就是如此神奇吧,两个人自文具店偶遇之后,1971年,章含之被调入了外交部,和乔冠华有了更多的交集。

刚开始,两个人之间有很多摩擦,章含之因为不习惯政府部门中上下级处事方式,经常顶撞乔冠华。

有一次,为了避嫌,章含之没有按照父亲的叮嘱把他的诗集送给乔冠华,后来还是乔派秘书去拿的,章也一口回绝了秘书问自己'要不要去见见乔部长'的询问。

其实从这里可以看出,章含之为人自有自的原则和底线。她看不惯上下级唯唯诺诺的风气,敢于挑战质疑上头领导,实属不易,这是一种不愿屈从于权威的处事态度。

而扣下乔冠华的书一事也体现出了章对于'走后门''托关系'这种职场潜规则的厌恶和鄙夷。个人和社会对抗,无论世事如何,总能坚守自己的个性,这一点非常的难得。

章总说自己似乎'被命运推着走',但我觉得她是就算被裹挟,仍高傲地抬着自己的头,不愿妥协,坚持活出自我本色。

也许乔冠华就是被章含之身上这种倔强所吸引,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在当时处境相似,慢慢地两人就彼此心生爱慕。对于章含之而言,在1971联合国大会上豪爽大笑的乔冠华,背后有着说不尽道不明的辛酸和可怜。

也正是如此,两个人在被排挤的时候,才生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怜之意,才会慢慢地互生情愫。

二、奋力破阻碍,相守成佳话

但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超出想象的阻碍。

首先,当时章含之虽与丈夫感情破裂,但并未离婚,伟人当时都对章含之说:'我的章老师,今天我要批评你!你没有出息!自己不解放自己!你的男人已同别人好了,你为什么不离婚?你为什么怕别人知道?你为什么不解放自己?'

章含之在想尽快'解放自己'的同时,自己也在犹豫和乔冠华的关系,因为那个时候,她也感受到了乔冠华对于自己别样的心意。她自己也意识到:'我已不可避免地面临一次重大抉择,但要下这决心是多么不易啊!'

但是她害怕了。当乔冠华在电话里用英语问自己:'I love you. Will you marry me?'(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章喜极而泣,但却回应道:'我知道,谢谢你,但这不可能!'

至于原因,章提到,'这个社会可能容不得我们的结合。'一个是两个人都为外交部高管,多多少少会有政治因素干扰;二是当时两个人年龄相差过大,22岁的差距让她心生退意。

这种犹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当时两个人都处于被迫害的政治漩涡之中,明哲保身、低调处事定然是最明智的选择。而章刚结束一段失败的婚姻,对于爱情的失望也让她无法很快再次选择结婚,犹豫也自是情有可原。

但是乔冠华却比章含之更为坚定。在章含之有意躲避之时,他万分难过,还有几次酒醉之后给章含之打电话,不停地对着章讲话。此番深情最终让章下定决心,和乔冠华冲破世俗的偏见,共度余生。

就这样,1973年12月,两个人在他们自己的史家胡同51号举行了婚礼。但是婚礼上出现的一个小插曲却被章含之视为是'不祥之兆'。

据章回忆,那时候她给到场的宾客倒上茅台酒,大家喝了之后都一言不发。后来才发现,瓶子里装着都是白开水。后来才发现是父亲的一个女同志把空酒瓶里加上了热水用来捂手。

但是章那时候却觉得,第一杯酒就是假的,感觉总是有点不吉利。

好事当然总是多磨。前期两人恋爱时的不顺利,多少会给章带来心理压力。章总觉得命运推着自己走,而在自己第二次婚姻这里却由自己决定,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和命运抗争一般,任谁都会忍不住心生害怕,更何况是一个当时还在被迫害的女子呢!

好在,两个人成婚后,琴瑟和鸣,在章的四合院里彼此鼓励,抵抗着风暴的侵袭。章含之在《跨过厚厚的大红门》中也记录下了夫妻二人幸福平和的生活。

他们一起读书,种花,赏月,章也回忆道:'我当然更看到月光下的冠华,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丢了官,眼睛又瞎了,你就这样牵着我去要饭!''。字里行间,都是对于乔冠华的思念。

对于章含之,我是佩服的,也是羡慕的。羡慕她,无疑是章和乔之间真挚的感情;佩服她,则是因为在当时身不由己的年代,她能够有勇气为了自己爱的人做出如此石破天惊的事情。

我想,这个被伟人称赞为'可以当新中国第一位女外交大使'的女子,其实并没有被命运推着走,她其实把握住了自己的人生,勇敢地为自己做出每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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