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索诃长篇连载 ‖ 《人生长假》第十一章(上)
第十一章(上)
芷玲顿悟情感真谛
白莲陷入心灵桎梏
小楼低怜,怕输于莺莺燕燕 。庭院里,刺桐无力,飘尽落英。斜雨清风犹觉寒,谁人添我去年裳。来去茫,登高望空断,寄何方!
霜凝重,增新愁,云飘悠,念难休。心去千里外,身却彷徨。凄凄冷冷依水流,迟迟踽踽又回眸。回眸处,情缘绕心头,问谁有?
——题记
丁婕没有让李宗恒失望,同时,也证明了她在演唱方面的确具有灵气。李宗恒将新歌交给丁婕的当天,她已经能体会制作人的深刻意图,且能冲破音乐界普遍存在的商业化格局,将音乐向更广阔的视野推进,她无疑将成为歌坛的新生派偶像。
整整一天,丁婕都将自己沉浸在歌的深远意境中,力图达到情景交融的地步,这可是开演唱会所必须的,不仅要求呈现给人们美妙的歌喉,更多的是人们直面的舞蹈动作以及每首歌所演绎的情绪和内涵。唱歌与演戏所不同的就是这一点,这似乎已成为文艺界所公认的了。
所以,丁婕与任伯阳一见面,她内心就有了一种感觉,演唱会能否成功与任伯阳是密不可分了。如果说丁婕在唱歌方面还能算是有天分的话,那么舞蹈对她来说却是真正的一无所知了,她必须从最基本的跨步、扭臀、抬臂、甩头开始学起。还好,演唱会并非以舞蹈为主,而丁婕只要记住动作要领,不要错步就好了,这一点无疑给丁婕带来了大大的方便与随意感。
演唱会的前期工作在紧锣密鼓而又有条不紊中进行。
第六天,丁婕已在制作室录了四首主打歌曲,其中李宗恒最倾心的一首就是《人生长假》。在音乐合成方面,李宗恒将中国古典音乐的五音阶与现代音乐的七音阶有机地融渗一起,使歌的意境得到最大的升华。李宗恒是满意的,丁婕恰到好处的发挥给制作室的所有成员以极大的信心。无疑,这第一步已趋向成功。
李宗恒立马将录制好的歌曲送往广播电台,力争在黄金时间播放。墙面广告宣传也在快马加鞭中赶制。闹市区已有几个版块醒目地悬饰了丁婕巨大的头面画像,那笑意盈盈而又俏丽的脸庞让多少人驻足观望。尤其吸引人的是旁边的宣传标语:“倾城倾国回眸谁笑,任痴任癫挥洒吾歌。”下面写着:“礼仪皇后丁婕小姐继加冕之后定于中秋节举办个人大型演唱会。”
消息一出,立刻像炸了锅,众说纷纭,引得新闻界亦争相报导,唯恐迟了一步。
第十日,应各媒介盛邀,李宗恒与丁婕召开记者招待会,到会者有张郁、郭眉、任伯阳等人。
一切正如李宗恒预料的一般,达到了不花钱做广告的目的。
香格里拉大洒店。
经过十几天的驻唱,丁婕已完全适应了舞台氛围,歌曲演绎更加炉火纯青,歌迷越聚越众,甚至连一般市井之徒为一睹芳容也不惜香格里拉的消费之高,三五结伴而来。献花者更不乏其人。
连续多日,张郁几乎天天来捧场助阵,听着丁婕日益成熟的演唱,他打心里高兴。同时他亦看到越来越多的歌迷冲着丁婕而来,又不得不为李宗恒极具城府的宣传计划所折服。特别是昨日,电视台播放了丁婕的写真曲,今晚香格里拉的歌迷更是趋之如鹜。丁婕真正引起轰动啦!
他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知道丁婕是最后一首歌了,便起身走向休息室等丁婕。推开门,碰巧李宗恒也在。
“真巧,李总监也在啊?”张郁招呼李宗恒。
“噢!是张总啊!这段时间也够辛苦你的。”李宗恒开着玩笑。
“哪里!再怎么辛苦也比不上李总监啊!”
“哈!客气啦。”
“哎,李总监,说真的,我看丁婕这段时间体力消耗特别大,白天又练歌又跳舞,是不是要调整一下……”
“哦对了,我今晚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跟你们商量这个。”
正说着,丁婕走了进来。
“哇!累死人啦!”一进门丁婕就嚷嚷。
“小姐,别叫苦了好不好?刚才张总已跟我讲了。好了,就这样吧,明晚开始不必来香格里拉唱了,养精蓄锐,引而不发。”
“李总监,这样安排会不会不妥当?万一让一些歌迷失望而产生负效应怎么办?”张郁不无担心。
“张总啊!这你可是思其一不思其二了!我们现在所做的一系列活动,目的只是让他们知道丁婕,但不需要他们完全了解丁婕,这个目的我们已经达到了。现在重要的是保持神秘,到中秋节方能真人露相,一放异彩!”
李宗恒的一席话,又不得不让张郁佩服至极:不愧是策划界的高手啊!
“佩服你啊李总监!真是明察秋毫!”
“哪里!那就这么定了。”李宗恒对丁婕说。
“好的。”丁婕心里真的好累,听此言自然乐意接受。
过了一会,李宗恒就告别走了。张郁看着丁婕明显消瘦的脸,不无心疼地说:“丁婕,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
“特别不舒服倒不会,就是全身酸麻得很,挺想美美睡一觉。”
张郁本想约丁婕一起宵夜,听丁婕如此一说就改了主意。
“好吧!那今晚就早点休息。”
“嗯!我也真不想动了。”
清晨,丁婕从极度困乏中醒了过来,全身的酸麻让她不敢随意转侧,尤其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右侧脸庞感到紧绷得难受,鼻子呼吸也异常不畅。
慌乱之中她跌撞着起来照镜子。不看则已,一看着实吓坏了,原来右脸满是血迹,她恍惚感觉自己可能流鼻血了。
她忍着阵阵眩晕急急地跑进洗手间洗漱,望着黑红的水她发了好一阵呆。怎么晚上睡梦中流鼻血都会不知道呢?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呢!丁婕在害怕中困惑着,此时她才逐渐感觉到鼻腔内的血腥味。可能真是太疲劳的缘故吧!丁婕始终无法排斥心中的惊疑。她望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庞,突然想到自己为之努力付出的是否有价值。有!一定有的!她马上否定了自己。
哪一个成功者不是付出诸多艰辛的?何况我还如此的幸运,周围有那么多朋友支持着我,关怀着我。丁婕窃窃地想,心中霎时有了信心。
她重新踱回卧室的时候才发现半边枕头有一大块浸湿了的血迹,她差一点把持不住,不知为什么,看见血她竟会如此的惊悸,感觉胸口窒息得不行。她终于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明白自己肯定无法应付什么了。
她拨通电话跟李宗恒请了假,但她并没有告知他身体情况,她只是说亨达今日有重要会议,她不得不参加。
随后她又联系了张郁,让他马上过来。不知怎么的,此刻她感到特别需要他的陪伴。
张郁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他不知道丁婕到底出了什么事。
“怎么啦丁婕?”张郁一进门就急急地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特累,便跟李总监请了一天假。可一个人在家又怪无聊,自然就想到你咯!”丁婕尽量让自己显得随意而轻松。
张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昨晚看着丁婕消瘦且苍白的脸就有点担心,刚才丁婕一个有气无力的电话更让他的心悬在了半空中,现在听丁婕如此一说才稍稍稳定了情绪。
“哎!我就觉得你这几天精力透支,早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搞演出也不能玩命啊!”张郁又开始心疼起来。
“你今天会忙吗?要不……”
“没事,没事,放心吧!我都安排妥当了。”张郁抢着说。
丁婕会意地笑了笑,说:“那你可就得陪我一整天哦!”
“可以呀!求之不得。”张郁开心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丁婕从没求过他,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重要性。
“坐啊!还站着干嘛?”
“等会,我帮你被子叠好,然后我们一起去早餐。”张郁说着就动手忙起来。
丁婕突然意识到什么,想阻止已经迟了,张郁一眼就看见了枕头上的血迹。
“这……怎么啦?”语气中充满担忧。
“没什么,可能火气太重吧,昨晚流了鼻血。”丁婕轻描淡写地解释。
“唉!你也真是,辛苦的话就早跟李总监讲嘛!为什么要苦撑着呢?”张郁走近丁婕,蹲下身来看她,“怎么样?要不要看医生?”
“不用吧?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有你陪着就够啦。”
“真的没事?”张郁不放心地追问。
“没事!放心好啦!”丁婕的口气倒像是在宽慰一个小孩子。
“别骗我啊!”张郁边看着丁婕边过去整理床铺。
“骗你干嘛!看我会像有事的人吗?”丁婕为了证明自己状况良好,竟站起身来悠然地转了几个圈,“看,不是挺好?”
丁婕看着张郁那紧张的表情,心中竟然不能自禁地涌起一种幸福感,她感受到了被人关心被人重视的温情,何况这种温情是来自于张郁。她有时也会感到人类感情的不可揣度之处,她从来都是那么刻意地从心理上拒绝着张郁,疏远着张郁,然而现在一旦需要了却又第一时间想到他,那么急不可耐地需要他的陪伴。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丁婕独处时常常会问自己。也许是答应赴任亨达的第一天就有了吧?也许是允许张郁来思迪听她唱歌的那一天也难说,反正丁婕无法解释,何时起已把对张郁的心理栅栏拆除了。不管怎么样,她终于明白,现在所拥有的才是真正的快乐与实在,因为她明白,她与张郁心里所保留的始终是一片圣洁一片纯净,他们是完完全全的精神之恋,为自己无尽的酸苦与孤独,她只有如此而已,除此别无选择。
“我们出去早餐?”张郁询问丁婕。
“不!我们自己煮怎么样?”丁婕想了想说。
“也好。那你想吃什么?”
“煮菜饭好吗?好久没有吃过菜饭了,挺想念的。”
与其说想念菜饭,还不如说想念吃菜饭的那段日子。
张郁不无深情地注视着丁婕,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竟让张郁引发了诸多回忆与感慨。是啊!久违了,菜饭!久违了,菜饭所特有的馨香!久违了,菜饭中特有馨香中的浪漫!虽然那段日子时隔已久,可是今日回想起来依然如新。
那段日子完全可以用艰苦来形容。张郁与丁婕为了“静电相斥除尘器”的研究,常常不分昼夜地躲在房里埋头工作,饿了,俩人就煮点菜饭充饥,当时倒没感到什么,可是今日想起却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经丁婕提起,张郁内心也不由地一阵激动:丁婕还没忘记过去!当然了,谁又能忘记过去?
“好啊!就这么定了。你休息我去煮。”张郁说着就动起手来。
“我跟你一起煮。”
“不要了吧!”张郁怕丁婕累。
“以前不都是我们一起煮的吗?嗯?让我切菜总可以了吧?”丁婕执拗着说。
“好吧好吧,就让你切菜。”张郁无奈。
张郁洗好了青菜让丁婕去切,自己则去淘米煮饭。此时,丁婕感觉自己精神好了许多,不一会儿菜就切好了。
“菜切好了。”
“切好了那你就完成任务了,剩下的都是我的事了。”张郁催着丁婕去休息。
“不嘛!让我看着你煮,好不好?”
张郁知道丁婕的脾气,有时会倔得很。
“好、好,如果你不觉得累就看着吧。”
其实菜饭的煮法再容易不过,无非是冷饭加青菜加盐巴加水而成,这是农村以前生活困难没有可口的菜佐饭才想出来的权宜之计,可是今日让张郁与丁婕一搞却复杂化了,因为没有现成的冷饭,现在他们倒要先煲好了饭,然后才能从头再煮。不过如今都用了液化炉,烧煮倒也快,不一会儿就好了。那清香的青菜味儿竟让他们禁不住垂涎欲滴,用碗盛了便嬉笑着,急不可耐地吃起来。(未完待续)
创作简历:醉索诃,原名江涛,浙江人氏,别号兆兴,曾用笔名瘦瘦生,无痕。在纸刊《中华诗词》《浙江诗人》《龙吟》陆续发表过作品。于一九九三年被收录《中国当代文艺家词典》,其作品《寻味》《酒乱》等被《中国诗坛最具影响力80家诗人》选用。现创办《无痕文尘》公众号。 一个在分裂文字中捡拾自己游魂的人。也曾快意桀骜,也曾萧落流离。而现在,他只是想在剃刀边缘,寻回一些浊碎里的絮片。若无痕,也要得一丝文尘余香,修补残梦。交流微号:jt69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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