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方主义油画解读“谢赫六法”
谢赫六法是南齐时代的国画理论,今人多有解读和演绎。新东方主义油画实行昌本硕源,由吴昌硕对于“仿石涛”的题,涉及到谢赫的“传移摹写”,又有不知名者的国画十条涉及“气韵”,于是我们也接触到谢赫六法。
谢赫六法本身非常简练,就是“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 五经营位置是也, 六传移模写是也。”
我们新东方主义油画使用油画分析方法论,就是对于绘画理论,无论中外,我们都本着实用的原则,把玄妙的理论先简化为实用的油画理论语言,使之可以应用。
另外我们昌本硕源的实践主要是学习吴齐体系的国画,所以我们也从吴齐体系的画作,体会谢赫六法的实际意义。
我们主要从吴齐体系的山水画,解读谢赫六法。
首先这六条里面,最后一条“传移摹写”是指的学习和效仿的方法,吴昌硕解读为“仿”。比如仿前人大师石涛的画。此外国画的《芥子园画谱》,里面各种绘画的基本图形,比如山、石、花、树、人...都有规范的画例,可以传移摹写。
第一条“气韵生动”则是理念层面的东西,在于画家自己的把握。在画山水时,除了气韵生动之外,还有各种意境层面的东西,比如大气磅礴,思逸神超,等等,都是无法落实到具体定义上的。只能由画者自己感悟。
其他四条,则可以落实到具体的画法上。
“骨法用笔”,就是用勾线的笔法画山水。绝大多数的国画家都是勾线画法,因此也就发明了各种皴法。吴昌硕也是骨法用笔,但是齐白石更多地是用没骨画法,就是用色块画山。齐白石的学生李可染常常也是大模块画山,比如用黑色大面积画山体,基本不勾线。从我们昌本硕源的角度,勾线和色块两种画法,都是需要学习的,都要移植到油画中。因此不能只强调“骨法用笔”。
“应物象形”是指国画山水中诸如各种树,各种房屋,楼台亭阁,小桥,小船,等等,都有一定的画法,但是都不是象油画里那样要求形的精准,而是“象形”。因为毛笔用墨,常常有渲染。不象铅笔、钢笔、炭笔,或者粘稠的丙烯或者油画颜料,形的外缘是不宜控制的。因此,对于一定的物体,各人在画的时候只要按照一定的大致形状去画,画的有味道即可。这点我们在油画上也是采取这个原则,笔触的控制松一点,不过于在意去控制物体形的边缘。
同理,随类赋彩,对于颜色的选择,国画不同于油画。国画采取单色,很少调色,也无法多层涂抹。但是国画的颜色和宣纸,产生晕染的效果,即使是单色也会出现内在结构,而且结构往往是出其不意的。新东方主义油画也移植国画的这种特点。就是采用单色的色块,但是采取晕染,保留那种出其不意的内在结构。
张大千和刘海粟的泼彩方法,是在骨法用笔的基础上,再泼上颜色,而且他们也打破历史上随类的那几种颜色,比如赭色或者淡绿色,他们采用深蓝、大红,等等,无理色。这是把骨法和齐白石的色块法混合了。虽然他们二人都不是吴齐体系的弟子,但是他们的画法也在新东方主义油画的移植范围里。
最后“经营位置”:我们之前也指出过,中国画的山水是“造山水”,是画家自己在用画“造山水”。因此,画中的万物,山、峰、瀑布、小路、亭台楼阁、各类树木,老翁,小桥,渡船,等等,都是画家按照自己的意愿可以安放在山水中的,所以可以“经营位置”。这个我们新东方主义油画也采纳之。
以上是我们在昌本硕源过程中,从吴齐体系学习的画法,移植到油画上。谢赫六法是重要的古代画论,我们在吴齐体系中加以解读。当然随着我们学习和移植国画的经验增长,我们对于古代画论的理解会加深,解读可能会有所不同,这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