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飞:教育生涯中,一些难忘的事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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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的学生
从教二十多年,最喜欢的学生还属我的弟弟,小叔家的老三儿子延庆。
我教弟弟了两年数学。小叔从来不辅导孩子的作业,一回家就安排弟兄三个干活。割草、放羊,扫地、挑水,然后才允许写作业。
弟兄几个都会干活,但弟弟作业自不必说,每一次完成的都很认真,学习成绩也不错。到了初中,弟弟英语成绩不大好,后来彻底跟不上了,初三中考,弟弟成绩不理想,距离重点高中还差一大截。家里琢磨着不如上一个技校,学习一门技术。但弟弟决心复读,家人不支持。因为复读一年,成绩最多增加100分,还是上不了重点高中。然而弟弟主意已定。
总是在周末时,看到弟弟一回到家就开始干活。晚上抽空坐下来学习。那年中考,弟弟比重点高中录取线多了二十多分。但因为是复读生,上了县二高。
尽管上了高中,叔叔的家庭教育方法没有变。回家就是劳动,通常是周日下午弟弟要去学校,上午照样去割草喂牛,中午加工铡草。上学从没有让家长接送,生活费在抽屉里放着,需要多少自己取,叔叔不多管。
高考时,弟弟发挥出色,上了二本院校——信阳师院。毕业后,因考虑到家里负担,弟弟没有再考研,而是回到县城,应聘到重点高中任教。
弟弟的成功,完全在于自律。
最令我头疼的学生
2015年,七一班有个学生叫永康。班主任是魏福霞老师,永康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后来才回到父母身边。
一次,学生跑到办公室说,永康生病了。福霞老师吓坏了,赶紧跑去,只见永康在地上打滚,还不停的用拳头捶自己的胸口。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到教师办公室,喝了一点温开水,和他说说话,永康才渐渐平静下来。
我们都觉得这同学可能有病,我联系家长带孩子去做CT,做心脏彩超等。家长回来说,孩子一切正常。但隔一段时间,永康还是会犯病,家长带着去检查,吃中药。回来没几天,还是犯病。一提起永康,我就头疼,实在搞不清这孩子咋回事儿。
最后,福霞老师得出一个规律,永康的病是“心病”,是装出来的。
福霞老师只要有两三天忙,没有理永康, 没有对他嘘寒问暖,没有和他谈话聊天,他就一准犯“病”。躺在地上打滚,用拳头打自己胸口,福霞老师大喝一声:周永康,别演戏了,你给我回位置坐好。
永康的病立马好了,自己爬起来,坐到了座位上。大家都说,福霞这一手比扁鹊还“扁鹊”。
后来,福霞老师休产假。
尽管我看到永康头疼,怕他犯病,又怕别的老师不了解情况。永康就成了我的重点帮扶对象,每天巡视班级时,我都要专程去找永康,有时在校园碰到他,我也会停下来,问问他吃饭没有,请他帮忙跑个腿叫叫某个同学,或者让他去后勤取个东西。
再后来,我怕自己忘记,让永康每天来办公室向我负责汇报班级情况,问问他最近谁在厕所抽烟,有没有人敲诈同学等。渐渐地,到了初二,我由每天必问改为三四天见一次,再后来一周谈一次话。初三那年,我也不曾放松,两年时间,永康只犯过一次“病”。
再后来,没有听说他再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