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高洋骄傲自满光速堕落,黑化成魔娄太后最痛心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634篇
南梁大乱,对于宇文泰和高洋来说,是一次最好的扩张机会。宇文泰抓住了机会,夺取益州,占据荆州,夺走了南梁的大半土地。
相比之下,高洋的表现差强人意,虽然夺取了淮南,但始终没能搞定陈霸先。这固然是因为陈霸先乃一代豪杰,也和高洋的堕落有关。
前面曾说到,高洋在北方的用兵取得了空前的胜利,这让他变得无比膨胀,然后心理开始扭曲,逐渐黑化成暴君。
高欢有个族弟名叫高归彦,幼年失去父母,在高欢的安排下,由高岳抚养长大。但高岳对高归彦寡情薄礼,高归彦对他怀恨在心。
待到高洋即位后,高归彦当了领军大将军,很受宠爱。高岳认为高归彦会感激自己的抚育之恩,对他颇为倚赖。
高岳多次带兵立功,威名赫赫,为人豪放奢侈,又喜欢醇酒女色,在城南修建了大宅第,并在办公视事的大厅后开了一条巷子。
高归彦抓住把柄,在高洋面前进谗言道:“高岳私自模仿宫禁式样,修了一条永巷,只是没有修阙门罢了。”高洋从此很厌恶高岳。
高洋为人放纵,疯狂的喜欢上了娼妇薛氏,还将其接进后宫,封为薛嫔,而薛嫔曾在姐姐的引荐下和高岳有过一段情缘。
有一天,高洋心血来潮,来到薛嫔家中做客,薛嫔的姐姐竟替她父亲要求赐给司徒之位。高洋勃然大怒,将其吊起来锯成两段。
之后,高洋得知高岳曾和薛嫔有过奸情,心里很不爽,将高岳骂了一顿,高岳不服气,高洋更加生气,派高归彦去毒死高岳。
高岳申诉无罪,高归彦道:“你把这毒酒喝下去了,全家就可以保全。”高岳只好把毒酒喝了。死后,朝廷按礼仪将其埋葬。
绍泰元年(公元555年)十一月,高洋忽然想起薛嫔曾和高岳通奸,醋意大发,无缘无故将她斩首,然后把头藏在怀里,到东山宴饮。
正当大家劝酒应酬时,高洋突然拿出薛嫔的头扔到桌上,又把她的尸体支解,将髀骨充作琵琶弹弄,举座见状大惊。
不一会儿,高洋将薛嫔的头和髀骨收起,流泪道:“佳人难再得!”让人用车把薛嫔的尸体运出去,自己披头散发跟在后面边走边哭。
从这时起,高洋彻底疯魔,干出了更多骇人听闻之事。
刚刚立国时,高洋很注意研究为政之术,一切政务力求简便,有所任命也是坦诚待人,臣子们得以尽其所能,又能以法律为准绳驾驭部下,如果有谁犯法,即使勋臣贵戚也绝不宽容,所以朝廷内外秩序井然。至于军国大政,也全由他乾纲独断。
每次外出作战,高洋都亲临战阵,亲冒矢石,所向无敌。但在之后,他自以为功德圆满,贪杯纵酒,淫逸无度,滥行狂暴。
有时,高洋亲自参与歌舞,又唱又跳,通宵达旦,从早到晚,没日没夜;有时披散头发,穿上胡服,披红挂绿;有时又裸露身体,涂脂抹粉;有时骑着驴、牛、骆驼、白象,连鞍子和勒绳也不用;有时让崔季舒、刘桃枝背着他走,自己挎着胡鼓用手拍得砰砰响。
元勋和贵戚之家,高洋常常不分朝夕驾临,在集市上穿游而行,坐街头睡小巷都是常事;有时大夏天在太阳下晒身子;有时大冬天脱去衣服猛跑步;跟从他的人受不了他的折腾,苦不堪言,高洋却全不当一回事。
三台梁柱高达二十七尺,两柱之间相距两百多尺,工匠上去都感到害怕,在身上系绳子以防出意外。但高洋爬上三台的梁脊快步小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跑着跑着还不时来点舞蹈动作,又折身子又打旋,居然还符合节奏,看得人汗毛直竖,心惊胆战。
有一次,高洋在路上问一个女人道:“咱们的天子怎么样?”这女人不知眼前的高洋就是本人,吐槽道:“他成天疯疯颠颠,呆呆痴痴,哪有什么天子样!”高洋勃然大怒,亲手把她杀了。
又有一次,高洋发酒疯,娄太后忍无可忍,举起拐杖就打,骂道:“如此英雄的父亲竟生出如此混账的儿子!”
高洋竟然嬉皮笑脸道:“看来得把这老太太嫁给胡人了。”娄太后勃然大怒,从此再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事后,高洋后悔了,想让娄太后笑,自己爬到床底下,用身子把床抬起来,却将坐在床上的娄太后摔伤。酒醒之后,高洋羞惭悔恨不已,让人堆起柴堆点燃,想要跳进去烧死。
娄太后大吃一惊,赶忙亲自过来又抱又拉,勉强笑着道:“你刚才喝醉了,我不当真。”
高洋于是让人铺上地席,命高归彦亲自执刑,自己列数罪过,脱开衣服露出背部,对高归彦道:“你用力打,打不出血来,我就杀了你。”
娄太后不忍心,上前抱着他不让打,高洋痛哭流涕,最后还是在脚上打了五十下,然后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向娄太后道歉,一副悲不自胜的样子。
因为这一番酒后失言伤害娄太后的事,高洋下决心戒酒。然而,刚过去十天,他又嗜酒如命,和原来一样。
当年,为了高欢的事业,娄太后忍辱负重,付出了巨大牺牲。哪里想得到,高洋继位后,竟变成如此模样。身为母亲,她应该是最痛心的。
有一次,高洋去李后家,用鸣镝射李后的母亲崔氏,边射边大骂道:“我醉酒的时候连太后都不认识,你这老奴才算个什么?”还挥动马鞭,一口气打了一百多下。
高洋虽然任命杨愔为丞相,但经常轻侮他,让他在自己大便时往厕所递送拭秽的篾片,又用马鞭打他背部,鲜血湿透衣袍。
高洋还曾想用匕首在杨愔小腹上划痕,崔季舒连忙开玩笑道:“这是老公子和小公子恶作剧呢!”乘势把高洋手里的匕首拿掉。
还有一次,高洋把杨愔放在棺材中,用丧车运着,演习大出殡,还曾手持一把槊在马上奔驰,三次用槊作向左丞相斛律金胸口刺去的动作,斛律金站着不动,高洋夸他勇敢,赏赐他一千段帛。
上天欲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以高洋之疯魔,灭亡的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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