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江 | 故乡的麦地
听李健的《风吹麦浪》,看有关麦田的美篇,心里时不时泛起与故乡麦地关联的记忆。
在穆阳小学就读时,记得课本上有首儿歌:春雨沙沙。滴答,滴答,下雨啦。种子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麦苗说:“下吧,下吧,我要长大!”。这道儿歌,深深地烙在我们童年的心坎上。随着春去秋来,麦苗由青转黄,故乡穆阳的葛兰坂、洋中亭、过溪坂麦地里收获的气息、麦浪的意境,便也跃入心田。
麦地里的麦子,全身是宝。麦穗虽锋芒毕露,却以果实为重;麦秸杆虽脆弱,却是编织实材;“麦头”虽不起眼,却为厨房燃料。是故在秋老虎横行的麦地里,便有了为各个不同目的而劳作的人们。
记得,儿时,大人们在麦地上挥汗如雨,挥镰收割,我们这些小孩子们亦不示弱,紧盯时机,一旦大人收割完毕,撤离麦地,提着篮子的我们便一哄而上,捡拾遗落的麦穗。侥幸捡到的麦穗,捆绑一两把,放到火堆上熏烤,那麦子的清香,犹在唇边盘旋;或者脱粒后,用红糖水煮熟的麦子,如今还记得那一碗麦子的麦香和嚼劲。
一架竹床,一把麦秸扇,应该是儿时纳凉的标配。巧妇们,精选刚刚从麦地收获的麦秸秆,编织成长长的扁形辫子,再用针线盘缝成圆形,直径约25厘米,再用半剖开的竹片夹住圆扇至圆心处,竹片顶部和中部两侧各切一个切口,以便缝上纱线,作为麦秸扇的柄子,这是我记忆中的麦秸扇。在月光如水的夜晚,老家比较通风的弄堂厅堂,常常可见到摇着麦秸扇的大人们,一边摇着麦秸扇扇风兼驱蚊,一边说着牛郎织女或者嫦娥奔月的催眠曲,把小孩子哄入梦乡。如今,随着电风扇空调的普及,这麦秸扇带来的乡愁,一阵多过一阵风吹的麦浪。
昨天返穆阳,与儿时的伙伴们,盘桓在穆阳古码头,说起码头的前生今世,在惋惜古码头亭被拆除的同时,也希望如今穆阳生态水系的建设中,能再现保留在镇政府的《穆阳码头》这历史陈迹。聊到隔岸的葛兰坂,儿时冒着酷热,或涉水,或渡船到葛兰坂拔“麦头”的记忆如水般缓缓流来。
昨日,正逢“土台风”登陆莆田秀屿,也给穆阳溪上游带来暴雨,穆阳溪水位上涨,水势比往日生动活跃了许多。我在惊叹敬畏自然的同时,也在遥思这故乡的麦地,如今情归何处,情系何方。何时何地再寻这些儿时的乡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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