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丨词中之龙金戈铁马 / 开普饭

桃花源间文学社

出品

💦组稿：下弦月编辑：林淞月

陈

词中之龙金戈铁马

华

一生英豪辛弃疾

屈身剑鞘，抑或案几，他都有相同的孤独。

不知黄豆吃多了，还是冰激凌吃多了，党怀英边提裤子边唉声叹气，来来回回往返WC好几次，那是相当难受。他刚一坐下，就发现自己的日记本封皮上被人写了俩字——宋狗。党怀英站起来质问：“这特么谁干的，谁干的？”话刚落地，几个着华服的少年围了过来：“哥几个干的，你想咋滴？”估计一早晨拉肚子把党怀英的底气拉没了，语气一下降了下来：“你们怎么能这样？”其中一个公子哥用手指戳了一下党怀英的胸口说：“你是宋朝遗民，不是宋狗是个啥。”党怀英气得满脸通红，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我也是宋狗，你们几个兔崽子冲我来啊。”少年们一回头发现是辛弃疾，手里握着自制的小刀走了过来。党怀英赶紧跑过去，悄声对辛弃疾说：“辛哥，你可来了，吓得我快尿了。”辛弃疾舞动着手里的小刀说：“老子的刀好久没沾血了，你们谁来试试？”几个少年见这阵势有点胆怯了，但仍有一个少年说：“你狂什么狂，有种放下刀。”辛弃疾哈哈大笑：“狂？不狂叫年轻人吗？放下刀你们也不是个！”这帮小子还真是有点忌惮辛弃疾，青春年少的辛弃疾，生的红颊青眼，体型健硕，十里八村还真没服过谁。辛弃疾边走边说：“不想惹事儿，就赶紧坐下读书，老子没空理你们这些垃圾。”此时的私塾院内，再无人敢言。一旁的党怀英也瞬间满血复活，拉着辛弃疾向座位走去，他的胸膛比任何时候都挺。

党怀英，金朝文学青年，与辛弃疾一同受教于亳州刘瞻，后为金朝进士，官封翰林大学士，为政崇尚宽简，深得人心。哎，不对啊，我要讲的是辛弃疾！辛弃疾，生于济南历城，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宋朝小猛男……辛弃疾自出生之时，我大济南便已是战地沦陷区。辛弃疾出生时，爷爷辛赞官拜市委书记，一心抗金，收复河山，他想让孙子成为西汉名将霍去病一样的英雄豪杰，费尽了脑细胞，给大孙子取名为辛弃疾，因为这个名字，少年时的辛弃疾几次给爷爷商量：“能不能给我改一改啊，改成辛小飞、辛小六都行啊，实在不行给改个辛嘎子也中啊！”不出所料，每次说完，老爷子都拿着鞋追出去好远，边追边骂：“娘的，你跑吧，你跑，你信不信我三里开外就戳死你！”。

　　辛弃疾从小到大受爷爷影响颇深，跟着爷爷长大的人一般都很厉害，比如李密、冰心、金刚葫芦娃……但是辛弃疾和他们不同，他是一个真正做到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的人，何况手里还握着从紫霞仙子那里拔出来的紫青宝剑。有一天他又被爷爷拿着鞋追出了院子，一时不敢回家，就喊上党怀英去喝扎啤撸串，酒过三巡，便给小党说，哥们儿要去南方闯一闯了，以后照顾不了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吧。小党一听，极力阻拦说：“哥哥，外边风浪大，不去中不中？”其实党怀英心里明白，这是个难以驯服的主儿，肯定是留不下的。辛弃疾对小党说：“我走后，你要时常去看看我爷爷，方便时就去陪陪他。”党怀英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辛弃疾告别爷爷后，借着高考的机会去了金国的首都——燕京。说是求学，实际上私下结交了一帮有抗金情怀的兄弟，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小到人情，大到家国，一帮人被感染的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宋江同志正在挥手，于是甘心追随他起义。不久之后，辛嘎子便有了一支队伍，时常带领大家昼伏夜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金兵不胜其扰。有一次，一个叫张安国的叛徒为了讨好金国，暗杀了一个即将投靠南宋的将领，辛弃疾火冒三丈，领着几十个人硬是偷袭了金国万人军营，把张安国捉了回来。张安国跪地边哭边求饶：“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辛弃疾一剑攮死了，他边擦剑边说：“你下有判官等着你个龟孙儿！”。南宋皇帝听说此事后，心想：这特么是个人才啊，孩儿们，去给我请来，让他带寡人吃鸡！辛弃疾来到南宋后才发现，和这些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本以为朝廷上下都是王者，没想到那么多青铜，最可恶的是还有一些坑货，送人头一个比一个强，背后穿小鞋，一个比一个合脚。辛弃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整天借酒消愁，借诗抒怀：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辛弃疾自从投奔大宋之后，一心想带兵打仗，却不曾想到，皇帝并不想收复北宋，只顾享乐。辛弃疾多次在群里谏言，并奉上自己精心创作的军事论文，然而忠言逆耳，谁又愿意听大实话呢，于是他被多次调离，每次进个群不久，就被踢了。辛弃疾郁闷之极，只能借酒消愁，这一日正逢元宵佳节，满眼的火树银花却像战火一样燃在眼前，一碗酒仰头喝掉，倚着栏杆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人是谁？不是倩女，更不是幽魂，而是一个活脱脱的辛嘎子，一个在万人中央，感受不到荣光的辛弃疾。他不惧敌人将生命视死如归，只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挽救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民，挽救这个让他热爱的的祖国，可是这一己之力，如同蚍蜉撼树，改变不了朝廷的腐败，阻挡不了金兵的入侵，这所有的所有，让他在灯火阑珊中，痛心不已，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歌声：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人在日日夜夜撑著面具睡，我心力交瘁……

此后很多年，辛弃疾起起落落，被调离三十多次，老子一腔热血，奈何世事无常。不玩了，退群了。我去上饶种种田、写写诗，难道不香吗？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那八百里沙场，就由别人去点兵吧。你看我虽茅檐低小，但溪上有青青草；你看这明月挂在枝头，半夜有蝉儿叫；你看这花也杯中，月也杯中，梦里有美人笑……

　　在上饶期间，辛弃疾整日游山玩水，这一日正站在楼上眺望远方，忽见一个人骑马奔来。那马奔到一座小桥边，因为害怕，停下了脚步。骑马之人不管怎么催促，这匹马始终不过桥，这人跳下马拔出宝剑，一挥手斩下了马头。辛弃疾一看，嚯，这哥们下手挺狠啊，佩服啊，佩服。于是便走过去结交了这名好汉。此人正是南宋状元、文学家陈亮。陈亮为人才气豪迈，喜欢军事，两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一聊便是半宿，开心之余，便发了个朋友圈，第一位点赞的是朱熹，第二个是陆九渊，第三个是吕祖谦。朱熹善辩，经常和陆九渊因为哲学争执的不可开交，吕祖谦相比他俩谦和很多，于是在鹅湖摆了个酒局调解，结果朱熹和陆九渊大辩了三天，依然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次大辩论，在文化圈影响很大，并在哲学史上被誉为“鹅湖之会”。辛弃疾经常扒拉圈子，对此事有着浓厚兴趣，于是给陈亮和朱熹发信息，希望再组一个“鹅湖之会”。结果朱熹说：“我家里种了菜，如果外出，我就吃不上菜了。”这算什么理由？明明就是不想来。朱熹不想来的原因很简单：“你俩都是主战派，我刚过几天好日子，可不想被请去喝茶，何况媳妇看得紧。”辛弃疾一看有点恼火，给陈亮说：“奶奶的，搞个诗会，不给捧场，他们不来咱俩去鹅湖聚聚吧。”这一聚便是10天，这十天里，俩人形影不离，感情也随之加深，临别更是依依不舍。回到家中后，辛弃疾边喝酒边怀念和陈亮的开心岁月，酒后写下了《贺新郎》：佳人重约还轻别。怅清江、天寒不渡，水深冰合。路断车轮生四角，此地行人销骨。问谁使、君来愁绝？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长夜笛，莫吹裂!朱熹看到后激动的热泪盈眶长叹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1200年，朱熹因得罪朝廷奸臣，被赶出京城，忧愤染疾，郁郁而终。朱熹一生，门人无数，到死却无一个朋友来送个花圈悼念一下。只有辛弃疾，流着泪赶来祭奠，并写下悼词：“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为公死，凛凛犹生。”辛弃疾的重情重义，朱熹九泉之下肯定也会感知。

好友朱熹去世之后，辛弃疾的后半生几乎是以诗酒为伴，在他六十一岁时，朝廷终于要打金国了，当时的三军司令为当朝宰相韩侂胄，这韩老头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养尊处优惯了，奉命去打仗，又怕打输，便想出了一个损招，找个替他背锅的，于是想到了辛弃疾。辛弃疾多精啊，老子六十多了，已经偷不了塔了。便以身染重疾拒绝了。果不其然，韩老头大败而归，南宋积攒的家底，就这样被挥霍掉。辛弃疾闻听战败消息，拿出手机，发了个朋友圈：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圈子刚发完，杨万里便来评论：国之不国、臣之不臣，老夫去也……。第二日，杨万里去世。辛弃疾亦是在悲愤情绪中撑了一年，某天夜里噩梦醒来，打开微信说道：我曾数跪龙庭，请缨杀贼，却不料这柄长剑，舞了半生月光，老夫……去也。

一世英豪，至此归于沉寂。1207年10月，辛弃疾走完人生68个春秋，从少年征战沙场到中年归隐田园，再到晚年以文抒怀，他笔剑双舞的人生有了圆满的句号。人道：“稼轩者，人中之杰，词中之龙。”谁曾记得他挑灯看剑、金戈铁马？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