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放牛郎,遗落满谷星--夜行箭扣
5月5日,立夏。最近的气温已经稳定在28度上下,满街是半袖短裙的打扮。
打车到箭扣村的时候,但明显一股凉气袭来。山中的气温,比平原上低了很多。
时近晚上七点,天色依然大亮,东南方向的小布达拉正北楼,似乎咫尺之遥,如擎在手。
夕阳仍然斜挂在在树梢,一缕晚霞横亘长城上方的天际。
一行三人,夏同学,涂同学,江同志,赶紧在住宿的农家吃了点东西,准备趁着天色未晚,先行探探北京结至九眼楼段的箭扣长城。
农家的饭菜很简单,加上自带的武汉鸭脖等熟食,品种也还不少。举杯,为老同学的箭扣长城之行干杯。
举杯邀明月,可惜明月不领情,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见到半轮残月疏懒地悬在枝头。
吃饭时候,天色却很快暗了下来。
饭后向北京结方向进发。才出得门,料峭山风吹酒醒,微冷。找了一找,没有太多衣服可穿。把防晒衣都套上了。
出门没几步,就步入上山的通道。灯光渐稀,手电筒的光线在漆黑的密林中有点惨淡;附近有某种小动物的持续的低吟,或者在宣示存在,或者在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暗夜里求偶;偶尔路边的树叶触碰到身体衣服,发出轻微的穿林打叶声。暗夜中的林木,在手机中几乎难以辨别。
开始的路段比较平缓,海拔上升90米后,山路坡度加大,一路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石块。夏同学在暗夜中走山路,疾走如飞,如履平地,甚至不需要灯光照路。
村子的灯火渐行渐远,小动物的低吟声消失,四周万籁俱寂,绝无声息,漆黑的夜色凝固,伸手不见五指,只余微风拂面,满天晨辰闪烁。
一路跋涉,高度上升了200余米,终于攀了北京结下面的长城。
站在长城之上,脚下道路难辨,或者一脚在城砖上,另一只脚半悬崖边。
天上繁星点点,北斗七星像一把勺子,倒扣在头顶,勺沿向外延伸出去,正北方向,是北极星;形状象一把弯梭的三颗星,中间亮的是牛郎星,三星组合在一起,又像牛郎挑着一对儿郎的扁担。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织女星应该在银河的对面,只是小时候,夏夜的星空下,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条天河,波澜壮阔,宽得担心渡不过去,长得望不见头尾;现在却只能看得见寥寥几颗大星,看不到星河了。如同天河断流,河床中只余几块巨石。不知是不是视力近视所致?不知其他人看星河是否仍然还在?人生数十年,转瞬即逝,可叹
鬓角生华发,星稀河汉浅
--夜色过暗,手机已经无法拍摄满天繁星,遗憾!
西方人说每个人归属于一个星座,中国人更倾向于每颗星分别归属于特定的一个人,只不过,多数人属于自己的那颗星,应该都被黑夜吞噬,或者被耀眼而明亮的星星的光辉所淹没。
我没有找到属于我的那颗星,应该也是如此吧。
响水湖方向,庄户村灯火通明,远远望去,恰如一条星河。
天上放牛郎,遗落满谷星?
停驻良久,在这寂静的山林深处,万籁俱寂的山上,漆黑的春夜里,沐着冷冷的山风,呼吸着夜露的潮湿气息,脚下是历经数百年历史沧桑的长城,一时不知所思,不知所想,只有一份宁静,伴随左右。
涂同学不胜酒力,身体有所不适,于是稍做休息,折返下山。
终于又见到人间烟火。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2018-5-5,5-9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