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作曲家系列•人物篇 | 周娟 —— 温暖的响度

周娟,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作曲和复调双硕导,美国密苏里大学堪萨斯城音乐舞蹈学院音乐艺术博士,其主要作品有四首管弦乐、三首民族管弦乐、两部室内歌剧、五部戏剧戏曲配乐、三首合唱、二十余首中西各编制室内乐等。

她曾完成一项国家艺术基金大型舞台作品创作项目,另获首批国家艺术基金“青年创作人才”资助。

她的作品曾获两次中国音乐金钟奖、美国作曲家、作家和出版社联合会“古尔德青年作曲家奖”、两次文化部全国音乐作品评奖、国家大剧院青年作曲发展计划、德国女艺术家联合会第十二届国际作曲比赛“福斯奖”、斯当盾杰出青年作曲家委约奖、TMSK刘天华奖等。

摄影 马欢

她的作品曾由堪萨斯城合唱团、荷兰新乐团、弗吉尼亚艺术节、莱比锡巴赫音乐节、德国古音乐节、纽约新剧作家作曲家-剧作家工作室、美国东部室内乐会议和作曲家峰会、密索新音乐节、斯当盾音乐节、堪萨斯城电子音乐同盟会。

堪萨斯城尼尔森-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德国国家青年合唱团、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重庆京剧团、成都京剧艺术研究中心、天津河北梆子剧团、中国青年交响乐团、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教育学院合唱团、清华大学合唱团、上海艺术节等委约演出。

摄影 马欢

  关于 

无伴奏合唱《风》的乐曲介绍

后来才知道,我对风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从小在准噶尔盆地西北部长大。戈壁上的风,几乎是我儿时的伙伴。它常常是化作各种形象,将它的百般性格呈现——戈壁尽头忽近似远的喃喃细语、充盈广阔天地的召唤、神明般的低语、威震的怒号、如泣、如诉......难以捉摸,却又无处不在。

直到我第一次在台湾花莲看见五光十色、闪耀着霞光的太平洋。那一刻,我被震惊了——如此壮阔的自然之美竟和昔日熟悉的戈壁如此相像。联接它们的就是风。

在那仿佛时空交错的瞬间,我的思绪像风一样,从太平洋爬升,回到了阔别的天山以北,俯视苍凉戈壁。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明白了艾青的诗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词句和音乐在我脑海中几乎是同时成型,就是这首无伴奏合唱《风》。

摄影 马欢

对谈·忆

(以下内容根据对谈整理。文山宗简称文,周娟简称周)

文:我们俩有好久未见,自从躬耕书院一别,已有五六载。

周:是的,日子过的真快,书院里畅谈作曲人生仿佛就在昨天,而一回身,满眼的生活琐碎哈哈哈……

文;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一以贯之的性格特征,历经岁月也不太会改变。纵观你的成长,求学,留学,工作,创作以及生活,我觉得用平衡是否可以来概括?

周:没错,平衡,确实,我们每天每时每刻其实都在寻找平衡,我们失衡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了外界的一些影响,有些影响是好的,有些影响是不好的。但是无所谓好坏,只要受到波动,生存环境发生了变化,人就会失衡,失了衡以后再努力找回平衡。

所以在这样不断的调整当中,努力地往前走。人生的这些“波形图”用音乐来体现,想来是再合适不过了吧。

摄影 马欢

文:那今天我们要说的这个《风》是不是也是如此?

周:我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直接被放到了戈壁滩上。我们离开了满眼山清水秀的南方,最开始没有房子,住在地窖里,我们叫地窝子。在沙石地上努力往下挖,斜着挖一个洞,然后就在这个洞里头生活。一刮风,洞里全是土,全是沙子。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样的一个自然条件下求生存,艰难地扎根,一代代开拓者们用他们的一生把那个地方变成了你都难以想象的一个绿色安静的小城。

对于我来讲,我很小被放到那个地方,孩子不懂什么叫生存,就觉得什么都好玩。每天在土坑里头玩,戈壁滩上疯跑,现在回想,那时如果说找平衡,其实说的就是解决人的基本生存需要。

我举一个水的例子,戈壁滩上是没有水的,我们需要水,要从很远的雪山脚下引渠过来,经常渠被污染了。公家就组织车去远方拉干净的水,每家分配一盆水一桶水。水要先做什么后做什么都有次序,淘米完了以后洗脸再洗衣服之类。对于我来说,找平衡,就是努力端平满是水的盆,鞋踢着沙石,跟着提桶的妈妈走过一个山头回到家,还能剩下半盆水,就算是平衡找到了。

摄影 马欢

文:那真的是水贵如油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周:是的。我们倒是不缺风,动不动就是10级的大风。经常班上同学穿个小短裤就来上学了,他家房顶被刮没了,家里什么东西都没了。

文:嗯,条件还真是挺恶劣的。

但是我听你这个《风》,它是一个无伴奏合唱形式,非常安静像圣咏般祥宁但是和你们在新疆遭遇的风的感受完全是相反的,南辕北辙。像一个悖论。

周:真是,看似多矛盾!那时侯特别喜欢趴在窗户上看外边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学校也停课了。有一次,对面房顶上有一个人拿着油毡和砖头想尽办法在自家房顶压住什么不被刮跑,然而并没有用。瞬间大风一来哗就被刮跑了。然后这个人就前后左右地被风刮着跑,站都站不住。

现在想想,那时候喜欢趴窗台看风,就因为觉得能够躲在室内,能有个家,头顶有片屋檐,就特别幸福,特别温暖。可能这就是我对风的感知,是它让我感受和理解温暖真正的意义。

摄影 马欢

大自然,有时候我们知道它是不可战胜的,或者一定程度上我们不可能根除它的恶劣。对于自然和生活我倒觉得是馈赠,它赠与我们勇气,所以我从来不反感大风给生活带来的困难,断水断电断粮,也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相反我很感谢它。

我能更仔细的去观察感受它,它也是有灵性的。站在小山丘上,四周一片灰黄色。有零星的绿色——那取决于老天爷,老天爷今年多下了点雨,戈壁滩上就长出一些绿色的植物,如果今年没有雨,那就是一片荒漠。

你能够感觉到四面八方来的风,它有时很温和,轻言细语的,也有突然一下起了一阵小旋风。刮的头发衣服全部立起来,石子儿打在脸上,嘴巴里都是沙子的味道。然后经常能够看到远处在一片阴影下有那种漫天的灰黑色的大旋风。

其实后来到美国念书,所在的那个城市,龙卷风每年都要发生,有时要躲到地下室里,所以跟风真的就是有不解之缘。

风 (Live) 清华大学学生艺术团合唱队 - 风-HD-HALL清华大学学生艺术团合唱队音乐会

对谈·惑

文:是的,一般感官记忆比大脑的记忆更深刻更精确。

周:我想是这样,当我们回想起某件事情或者某段时光的时候,我们可能想不起什么具体的事情或者具体的情节,但是有可能我们会记起那时候的香味、声音或者自己那时候的感觉。它会直接触发我心底这种情感反应,其中就包括风的感觉,无论我在哪都会感知。

比如今天厨房门没关严,露了个小缝,外边刮大风,厨房门会发出那种呜呜呜呜呜的声音,然后会觉得很惊喜。

文:对,现在你又成为了一个母亲,我想有三个角色在你身上。母亲,职业女性,创作者。因为女性作曲家和其他职业女性不一样,她有一个创作者的身份在里面。创作可以说是职业也可以说和吃喝拉撒或者说是和身体的手和脚一样天生的东西,但是也需要有专业技术支撑,它应该也属于一种能量。这三者该怎样去平衡或者分配呢?

周:对,你提到分配这个词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因为它是一个主动的动作,而事实上很多时候我们是做不到主动去分配,大都是被动的。人不可能永远都是主动。

与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教育学院合唱团指挥贺晓乐和独唱团员在托马斯教堂排练(摄影 张忻)

文:哈哈哈,那它就是上帝了。

周:是。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有时是很狼狈地应付。创作,需要我安静地坐在那儿思考下一步的艺术追求。但为人母之后,突然间就没有艺术追求了。原来最喜欢的作品,听着觉得很麻木。

这期间创作了几个作品,这几个作品跟以前很不一样,不一样到我都不喜欢的地步了,严重失衡了。尽管我写了,我写了代表我严肃地思考了,也代表我有很多的问题解决不掉。

我通常这么认为,创作对我来讲是解决问题的过程。但是解决不掉,我也不认为它就是一个坏事,也许我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平衡它,来思考它。

文:我能理解你所说的现在这个状态,无力与怀疑。也许是你内心生长出一些新的力量,但是你其他方面东西没有跟上,这个力量很强大,然后其他的那些东西又把它往下扯,所以你是撕裂的,新的东西也办法判定,没有标准来帮你判断,它不是在以往标准生活里头的,或者是怎么怎样……

周:我觉得可能是讨论的太少,没有人教过我们,没有人拿出来讨论,感觉到很孤单。

照片来自巴赫音乐节组委会

文:是,这个能理解。只有当你真正面对它的时候,只能通过你自己各种能量去把握它,也就是我们说的各种能量的去平衡它。也只能靠你自己,人到中年都是这样,无力感包围。

但是写作真的很幸福,就是不管未来作品会怎么样,但写的过程很开心,因为你是在跟自己在较劲或者对话。

你是把自己释放出来,那个过程其实每天浸淫在里头是很开心的,但是到了世俗的东西进来,你感觉到特别无力,你没有办法解决,你本来以前是奥特曼的,现在就不是奥特曼了。

周:奥特曼是什么?

文:哈哈哈哈,也叫咸蛋超人

周:哈哈哈哈。

在托马斯教堂排练(摄影 张忻)

文:而且还有很多的东西的入侵,你无法排遣,又很担心未来的写作,一切不可控。世俗的力量是强大的。

周:你刚刚提到世俗这个词,我不能再多地赞同了,就是非常之赞同。年轻的时候,世俗是我们艺术理想最大的敌人。现在看来,如果不能把世俗处理好,那真的它就成了敌人了。

人到中年其实你发现不是去战胜它,你没有办法战胜任何事情,你只能是接纳它,和它相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离开书院六年,现在看那会儿的自己就像看另一个倔强可爱的小伙伴。

文:视角不一样了。

照片来自躬耕书院  躬耕书院陈其钢音乐工作坊第一期学员和陈其钢老师合影

周:我现在就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去书院,现在常常还会想起小伙伴们,我很珍惜这种友情,希望经常有这样纯粹而宁静的机会和志同道合者交流。这个还是要感谢陈其钢老师给我们创造了这样的机会。

文:是的,非常感谢陈老师让我们从天南海北聚集到书院,也让我们彼此了解,从此不孤单还有这样一批人在默默的写作着,真好。

周:真的很好。也是去完书院后,到莱比锡参加巴赫音乐节,演《风》。演出就在巴赫曾经供职的托马斯教堂,进去看见他的墓碑,一下心里头就觉得特别的虔诚。《风》的此次演出,是我对巴赫的致敬。这也是为什么我把这个版本的录音发给你,之前之后也有很多演出录音,但是这一版对我来讲有一个特别的意义。

托马斯教堂 现场演出录音

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教育学院合唱团和莱比锡布商青少年合唱团

对谈·风

文:这个音乐会全称是什么,你能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个音乐会吗?

周:它不是一个现代作品音乐会,或是中国作品音乐会。它还有门德尔松、巴赫、SCHEIN和海顿,也有陈怡老师改编的《赶牲灵》。对于听众来讲,就是一场古典的音乐会。(文末视频为整场音乐会,上述作曲家作品都在其中以供欣赏)

那场演出,让我觉得很吃惊的是德国老百姓和从世界各地来参加巴赫音乐节的这些听众们,包括合唱团前面坐着的管弦乐团的演奏家们。从这个作品结束的掌声中可以听出来作品引起了他们很强烈的反应,甚至比他们惯常听的同场其他曲目反应要更强烈一些。

我记得音乐会结束后,一群小提琴乐手站在教堂的台阶上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德语,然后其中一位很俊美的乐手走上前用英文对我说,他们委托她来对我说谢谢,因为他们都被这个作品打动了。为了这一句话,我就会一直写下去吧。

合唱团是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教育学院合唱团和莱比锡布商青少年合唱团的一个混合编制,这些年轻人的声音很纯粹很干净。他们演绎得很青春。

照片来自巴赫音乐节组委会。肖学俊副院长(右一)带队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教育学院合唱团

文:为什么当时用无伴奏这个形式来写作这个作品,有什么考量或者什么想法吗?

周:完全没考量,就是喜欢无伴奏。但是这首无伴奏很难。从白调号开始唱,到最后再现的时候是6个降号。以至于这个作品之前的演出都是国外的合唱团。中国的合唱团唱,既要勇气,也要技术,不过这几年国内有一些合唱团,比如清华大学合唱团很乐于挑战并很喜欢这个作品。

文:对,是的。没有其他的考量的话,在你写作过程中应该是直达的,它不拐弯。就是没有其他东西给你的羁绊,你不用考虑,更本真到达你的内心。技术也好,音乐感觉也好,艺术能量也好,它应该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有张力情感是最强烈的。

周:我觉得可能冥冥之中我就真的是躲不开无伴奏合唱。写《风》的时候,我把合唱团当作是一个管弦乐队,在里边用人声来做很多音响、音色的配器,因此也增加了它作为一首无伴奏合唱的难度。而巴赫以前的早期音乐,合唱能够体现所有音乐需要承载的东西,它可以很复杂。我恰恰后来被分配进了复调教研室,教早期音乐。

照片来自巴赫音乐节组委会

文:说到创作,《风》我听了很棒,可听性和专业性完美结合。里面有西方传统和现代的技术交融,从风格从技术上我想知道你是怎样处理或者平衡它们的?还有现代音乐的现代性如何体现在作品里?

周:写作来讲,我不会去把它划分为现代还是不现代,我只知道什么样的技术适合我所需要表达的吧。

文:明白,非常在理了,这也是我在写作中经常遇到问题,非常认同你的想法。

周:对,我想可能因为我的师承一直是这样。我的几位恩师郭文景、陈怡、周龙、James Mobberley,我们的陈其钢老师也是,从来没有要给自己挂一个什么样的标签,而是根据作品的艺术目的来选择所需要的技术。

在教学中我也会比较注意这一点,就是学生需要什么。本科生当然要训练较为完备的技术。

在这个基础之上,寻找自己的语言,达成艺术目的,这是我们教育的目标。

照片来自巴赫音乐节组委会

文:那《风》这个作品写完后,这个主题你还继续往下写了其他形式的作品没?

周:后面写过板胡协奏曲《胡笳吟》,它里边全是各种各样的风。然后前两年给“圣风”室内乐团写过《风行者》。当时就觉得,完了,估计这个“风”跟我从此不会分离了,可能是血液里的东西。今年疫情期间,每天手机刷着武汉的疫情,心里头揪着难受,又写了一个风题材的民族室内乐作品,所以那就与“风”同行吧。

照片来自巴赫音乐节组委会

已故的杨鸿年先生举办的国家艺术基金“青年合唱指挥人才培养”讲座上,应田晓宝教授要求对《风》的头尾稍做讲解,梳理成以下文字,可作为导赏。

引子:

“风”的主题,以片段到完整的方式、配以不同的音色配器一点点呈现。

先是女高音独唱的音色,从dol开始,唱一个风中飘来的、花唱的(一字多音)“风”字,用的是fa-dol这样一个利底亚五音列;再飘来一阵花唱的“风吹过”;

女高音们分部依次进入、演唱一个音块sol、la、dol、re,将最高音拓展到re,同时将单声部的“飘来的风”变为立体的“一小股微风”;

独唱女高音的音色在“一小股微风”音块的背景上,将主题(第一句词)完整地呈现,先是重复刚才的“风吹过”,拓展音块音域由re至mi,再到la;

最高音既出,所有声部用分部的方式,从男低音开始,由最低音一点点进入、运动,形成一个音响相对复杂厚重、各自又有线条式横向发展的织体形态,最终达到全体以“第斯康特”(Discant)式的“节奏相去不远”的主题多声部呈现,上移一个全音调到D。

尾声:

在男高音“地平线”般的单音背景上,四位女高音唱一个四声部同度紧接卡农“风吹过”将引子中主题的纯五度五音列,缩为减五度五音列短句,获得一种细沙拂面、回声般的神秘遥远的意境。A大三和弦,和F大三和弦为和声色彩转换,梦幻般地交替出现,接过之前的复调式陈述,为一个丰满立体的“霞光万丈”做准备。

结尾对应开头的旋律五音列,将之纵向排列后得到的和音,比引子中女声细分部的柔美的五声化和音多一个中间音,而获得灿烂辉煌的强收”。

2015莱比锡巴赫音乐节 莱比锡广场

无伴奏合唱《风》 时码45:33—52:54

指挥  Frank-Steffen Elster 布商青少年合唱团音乐总监/指挥

作曲  周娟

演唱 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教育学院合唱团和莱比锡布商青少年合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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