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的蜕变
“伙夫”的蜕变
作者:何荣昇
何荣昇,安庆人,军旅小写手。先后在军内外媒体发表稿件近百篇(幅),现为上海某部新闻报道员。
仲夏的一天,朱家龙走向最高领奖台,被军区评为“优秀狙击手”,曾经的伙夫如今戴上了“猎人”勋章,那略显疲惫的眼神再次喷涌出血性的光芒,一个狙击手的战歌在这里被奏响……
转眼即逝,当时出征闽南仿佛还是昨天的事。这是一场来自刀尖上的蜕变,其间的波折与经历恐怕一言难以尽数。
那一年,初春。
朱家龙提着步枪大步冲向射击地线,但见他脸吐迷彩、身披绿甲,一双眼睛时刻注视着200米处的靶心。一阵刺骨的海风缓缓地吹过,他习惯性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枪声过后,来自全区几十名神枪手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毫不起眼的对手,在众多高手间的较量中,以那一发发长了眼的子弹宣告,一个伙夫也能走上狙击手之路。
夏天的闽南,天高云淡、草青山翠。集训伊始,一支支长枪身、黑颜色的狙击步枪就直逼眼帘,使得那颗战斗的心瞬间沸腾。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狙击步枪。
在集训队,朱家龙也常常在想:对手都是侦察兵、特种兵出身,自己一个火头兵在这里就是陪练的。但很快,军人不服输的血性,迅速占据了他的内心。一次,集训队组织观看电影《兵临城下》。苏联狙击手瓦西里和德国狙击手科林之间斗智斗勇、殊死搏斗的惊心画面,在朱家龙的心中一时掀起了巨浪。
回到现实,朱家龙决心甩掉“火头兵”的帽子,拿起刀尖,向狙击手之路发起血性冲锋。每天清晨,巍巍大山还在雾里晨睡,早起的朱家龙已经开始热身、慢跑,冲刺、爬山……等到了训练场,他又将自己“钉”在狙击枪上。由于天气炎热,没过多久天朱家龙就全身起了痱子。但休息时,别人在树荫下乘凉,他依然纹丝不动趴在靶位上练习瞄准,到了晚上便去找老狙击手请教射击技巧。
“训练场如同战场,不管在哪里,我的准星缺口所捕捉的目标只有一个——‘敌人’!”事实上,正如他自己所说,自从接触狙击枪后,朱家龙便整天琢磨自己的准星,摸索着如何提高射击精度,因此他给自己制定了一系列技术与心理的综合训练。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断地从陌生中走向熟练,从个性中掌握共性,一个月下来,他已经熟练掌握狙击步枪的一系列射击技巧,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打出一流成绩。
闽南的座座山脉连绵起伏直达天际,合抱粗的树木直刺入云霄,万米的长空便显得格外寂静。骤然间,声声警报音急促响起,一场不打招呼的实兵对抗演戏不期而至。
朱家龙所在的突击分队,被红军授予“斩首”行动。
那一天,风狂雨猛,山路泥泞,午时的山林如同黄昏一般阴暗。“小心,有蛇!”一条毒蛇肆意地从朱家龙的眼前爬过,第一次见到毒蛇,每个人的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朱家龙见状,举手示意战友不要暴露目标,自己硬是带着恐慌屏住呼吸,直至毒蛇消失在丛林中,才敢露出头慢慢向前蠕动。
其实,蓝军早就发现了他们,那一群猎犬嗅到了红军身上与众不同的味道。为了避免被活捉,他们又一次急行军20公里,逃亡途中,朱家龙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望着充满硝烟的夜空,朱家龙仿佛想到了战争爆发的那一幕:假如明天战争来临,我该怎么办……。
“前方就是敌军指挥部,打还是不打?”
“龙哥,看上去有几十号人,实力悬殊,我们还是撤吧!”面对强敌,一名上等兵心里开始发慌,打起了退堂鼓。
“撤?往哪里撤?只要我们击毙敌首,战斗就结束了!”看着眼前的猎物,朱家龙的眼中喷涌出血性的光芒。
“砰、砰、砰……”朱家龙透过丛林,强忍伤痛,瞅准帐篷里一名上校军官下达命令之际,果断击发。紧接着,其他队员如猛虎一般蜂拥而上,对蓝军指挥所来了个“一窝端”。
开完最后一枪,朱家龙已昏死过去,不省人事。战友摞起他的裤腿,吓得大吃一惊,他的大腿早已化脓,急忙背着他往野战医院跑去。
“战争”结束后,有人问他:这只是一场演习,干嘛那么拼命!朱家龙一听,铿锵有力地反驳道:“在我的世界里,演习就是战争,即使付出血的代价,也要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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