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杨景仁：【我爱牡丹真国色】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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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梦在三秦

我爱牡丹真国色

文/杨景贤

当梅花、海棠花、玉兰花和樱花纷纷凋谢后，有一种花儿悄然绽放了，她就是千娇百媚的牡丹。牡丹以雍容华贵，国色天香而受到世人的喜爱。牡丹又是吉祥富贵的“代言”，在百花丛中独领风骚，笑傲群芳。我在泉城济南工作时，有朋友邀请我去菏泽看牡丹，我那时对牡丹的魅力缺乏了解，居然婉言谢绝了，现在想起来倍感遗憾。菏泽被称之为“牡丹之都”，以种植面积大，品种繁多而闻名，可与洛阳牡丹相媲美。时下牡丹已经成为荷泽的一张靓丽的名片，菏泽的市辖区就叫牡丹区，甚至连菏泽新机场也命名为“菏泽牡丹机场”。从中不难看出荷泽人对牡丹的喜爱程度了。

牡丹在中国已有1900多年的栽培历史。汉代以药用植物记载于《神农本草经》，隋代北方已大量种植，唐代盛植于京师长安，北宋盛植于洛阳。到了南宋，牡丹种植中心开始南移，四川的天彭牡丹崛起，有“小洛阳”之称。洛阳有“千年帝都，牡丹花城”的美誉。其栽培始于隋，鼎盛于唐，宋时甲于天下。因此有“洛阳牡丹甲天下”之说。明代曹州牡丹领一时之风骚，亦有“曹州牡丹甲于海内”之说。曹州即指今山东菏泽一带。如今洛阳与菏泽成为中华牡丹的“绝代双娇”。

欧阳修在《洛阳牡丹记》中说道：“天下真花独牡丹。”可见这位大文豪对牡丹情有独钟。2020年4月，我看到乾陵举行大唐牡丹文化节的信息，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曾数次去过乾陵，但并不知道乾陵有一个大唐牡丹园。于是，我与朋友马宇相约，前往乾陵观赏牡丹。西安去乾陵交通方便，我们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此时的大唐牡丹园披上了节日的盛装，红灯高挂，彩带飞舞，很是喜庆。我们走进牡丹园，放眼望去，哇！这么多牡丹？红一片，白一片，紫一簇，粉一簇，黄一群，绿一群，姹紫嫣红，千姿百态，美不胜收。我驻足在牡丹花前专注的观看，形态各异的牡丹十分养眼。红的似火，黄的似金，白的似玉，粉的娇艳，紫的厚重，有的花儿硕大，有的层次丰富，花瓣层层叠叠，密密匝匝的。单叶牡丹虽然少了层次，但花瓣较大，花心突露，亦别有风韵。一阵清风吹来，花香沁人心肺，顿感花香扑鼻，身心舒泰。

牡丹园里有一株牡丹王，高约二米五以上，枝枝蔓蔓开滿了花儿，花儿是粉红色，很艳丽，很养眼。刚才我们曾看过这株牡丹王，但并没有太在意，认为这不过是一株大牡丹，很有观赏性而己。当我们合影结束后，忽然发现牡丹王四周围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我感到好奇，就快步来到牡丹王跟前，原来是导游在解说牡丹王的故事呢！他在讲这株牡丹王的来历，太平公主在母后武则天与父亲唐高宗合葬入乾陵后，为了怀念父母，就在乾陵脚下栽种了两株牡丹，一株象征父亲唐高宗李治，一株象征母后武则天。历经岁月的打磨和风雨的侵蚀，象征唐高宗李治的那株牡丹早己枯萎了，只剩下干巴巴的枝干，被玻璃罩保护着。而象征着武则天的那株牡丹则是枝繁花盛，生机盎然。算起来这株牡丹已经走过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了。牡丹能有这么长寿吗？我不免有些疑问。真假莫问，权当是个故事吧！感觉亦很美好。此时两个穿汉服的女学生步入牡丹王下，她俩亭亭玉立，貌美如花，好像是在与俏丽的牡丹相媲美。牡丹美艳夺目，美女风姿绰约，牡丹美女两相映，使牡丹王显得更加娇艳无比。这道风景线在我的心目中留下了十分美好的记忆。

大唐牡丹园引进了洛阳、菏泽等地的牡丹品种，有一个黄色的大牌子竖在牡丹园里，十分醒目。上面写着“荷泽牡丹”四个红色的大字。看到这个牌子，我心中顿感一热，好像在他乡遇到了老乡一般，感到十分亲切。我们还看到了一株从法国引进的品种，只是长出了众多的花蕾，稍未绽放。大唐牡丹园的牡丹仪态万方，各展美姿。三变赛玉色泽洁白，圆润剔透，犹如羊脂玉一般。王红色泽红彤彤的，花瓣层层叠叠的，显得很密实。瑛络宝珠粉中透白，状若绣球，叶子很厚实，很密集。似荷莲顾名思义，状若莲花，粉中透红，十分典雅。首案红花形不大，呈紫红色，花蕊金黄色，很有观赏性。姚黄是从山东荷泽引进的品种，通体金黄，花形优美，显得典雅高贵。

在这里，不仅可以欣赏牡丹的美艳，还可以感受古朴的文化和历史的尘埃，大名鼎鼎的女皇武则天和唐高宗李治便合葬在此。乾陵是中国乃至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座两朝帝王、一对夫妻皇帝合葬陵。尤其是武则天与牡丹的传奇故事，亦可引发人们诸多遐想。相传武则天称帝后，有一年的冬天，至上苑饮酒赏雪，酒后挥毫泼墨，在白绢上写了一首五言诗：“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放，莫待晓风吹。”写罢，她叫宫女拿到上苑焚烧，以报花神知晓。诏令焚烧以后，花神领命赶紧准备。第二天，武则天游览花园时，看到园内众花竞相开放，独有牡丹抗旨不尊，不见花开。武则天一怒之下便命人焚烧牡丹，并将牡丹从长安贬到洛阳。谁知，这些已烧成焦木的牡丹竟开出艳丽的花朵，众花仙敬佩不已，便尊牡丹为“百花之首”。“焦骨牡丹”也因此得名。牡丹不仅花儿娇艳美丽，而且傲骨铮铮，不畏强权，不附炎趋势，彰显了伟大的品格，更让人肃然起敬。

西安兴庆公园曾是唐代兴庆宫所在地，也是西安市最大的城市公园。兴庆公园以栽种花卉众多而闻名，其中的牡丹园倍受游人青睐，四月中旬，我来到兴庆公园游览，当我漫步来到牡丹园时，顿时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偌大的一片花海，千姿百态的牡丹卓然绽放，这里的牡丹色彩斑斓，花色娇艳，美不胜收。其品种和品相并不逊色于乾陵大唐牡丹。漫步牡丹园，清风拂面，和风徐徐，花香扑鼻，牡丹在风中摇曳，好像是在欢迎前来观花的人群。青翠欲滴的枝叶，婀娜妩媚的花儿，犹如飘逸的仙子，仪态万千，灵动迷人，别具一番风韵。让人看不够，爱不够，沉浸在花海中不忍离开。这次赏牡丹真是过足了眼瘾，对赏心悦目这个词语体悟的更加深刻了。

四月下旬，我再次来到兴庆公园牡丹园，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有点凄然了，多数牡丹己经凋谢和枯萎，只有沉香亭北的那片牡丹还有生机。这里的一些牡丹仍然灿烂的绽放着。这些盛开的牡丹以黄色居多，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灿灿的，煞是好看。其中一株牡丹，花儿一半是红色，一半是白色，红色似火，白色如玉，这种牡丹被称之为笑面佛，以独特的美姿展现在人们面前，人们纷纷地拍照，留下这美丽的形态。此时我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枯萎的牡丹显示出另一种美姿，牡丹枯萎，脱去了盛装，却以一种独特的魅力展示在人们面前，那些枯萎的花瓣五颜六色，成了它们的新装，顶部好像一个圆圆的脑袋，戴着一个帽子，还有一缕缕的头发，枯萎的花瓣有一种飘逸的感觉，形体好像是在翩翩起舞，像极了一个新疆姑娘在进行舞蹈。我不停地按下快门，拍下了这个独特的画面。

牡丹园其他地方的花都凋谢了，唯独沉香亭下这块牡丹园依然有生机勃勃的牡丹，令人大惑不解。后来据我观察，可能是因为沉香亭遮阳的关系吧！沉香亭在这片牡丹园的南面，使这片牡丹园减少了阳光的爆晒，所以延长了牡丹的生命。看到那些依然生机盎然的牡丹，看到那些红彤彤，粉嘟嘟，黄橙橙的牡丹依然在美丽的绽放，真该感谢这座沉香亭，它为我们留住了美丽，使我有了新的收获。沉香亭是当年唐玄宗李隆基和贵妃杨玉环观赏牡丹的地方。遥想当年，锦绣成堆的牡丹灿烂绽放，娇艳欲滴。赏花的美人杨玉环光彩照人，艳压群芳。名花美女两相映，该是一幅多么美妙的图画呀！

牡丹自古以来就受到文人雅士的青睐，咏牡丹的诗词不可胜计。在唐代时，牡丹更是为人们所追捧。唐代中期，花开时节，“三条九陌花时节，万花千车看牡丹”，人人争相购买，竟至于“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在牡丹盛开的时节，长安城的人倾巢出动观赏，文人墨客也用美妙的语言来赞美它。唐代诗人刘禹锡在《赏牡丹》一诗中写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刘禹锡以为芍药没有格调，荷花没有热情，只有牡丹是真正的国色，花开之时，吸引全城之人都出来观赏。唐代诗人皮日休对牡丹尊崇备至，他在《牡丹》一诗中写道：“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诗人认为牡丹不仅花色绚丽，玉笑珠香，时值晚春末日，正是百花凋谢之时，只有牡丹傲然独立，一花独香天下。“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这是昆曲《牡丹亭》的一段经典唱段，余音绕梁，百听不厌。这段唱词写的美极了！唱词里的姹紫嫣红，就是指千娇百媚的牡丹。牡丹之美，为历代文人雅士所赞誉。

宋代诗人王溥却好像对牡丹不太感冒，他在《咏牡丹》一诗中写道：“枣花至小能成实，桑叶虽柔解吐丝。堪笑牡丹如斗大，不成一事又空枝。”诗人王溥以为枣花虽小能结成果实，桑叶虽然柔软，却能养蚕吐丝。可笑牡丹花大如斗，却百无一用。王溥对牡丹的轻视，在于他对牡丹的价值并不了解，牡丹的根皮叫丹皮，是名贵的药材，有清热凉血散瘀的功效。牡丹还能食用，明代的《二如亭群芳谱》谓：“牡丹花煎法与玉兰同，可食，可蜜浸”“花瓣择洗净拖面，麻油煎食至美”，可以用牡丹鲜花瓣做牡丹羹，或配菜添色制作名菜，还可蒸酒，制成的牡丹露酒。牡丹并不仅仅是一个仅供人们观赏的花儿，它的价值是多方面的。王溥未能认识到牡丹的价值，对牡丹妄加评论，只能说他是孤陋寡闻了。

牡丹作为国花，实至名归，当之无愧。她以雍容华贵的品相，风姿绰约的美艳，不媚流俗的品格，傲然卓立于百花丛中。我爱牡丹真国色，她是花中之王，花中之仙，美的天使，美的代言，装点了美好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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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杨景贤，山东青岛人，曾任山东青年报社总编助理兼专刊部主任。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大众文学学会理事、济南市作家协会理事。曾担任山东省五个一精品工程奖评委，山东省首届吕剧艺术节评委。先后荣获全国秘书学论文一等奖，航空工业部优秀文学作品奖，第八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我与我的祖国”征文一等奖等奖项。现暂居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