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主有2000多斤鸦片,几百箱财物,李坚真打土豪自有一套好办法

作者:史倌

一、智打土豪

广大长征战士的衣食供给,全靠沿途筹集。没收土豪劣绅的财物,是红军供给的一个重要来源。然而,红军初到一地,人地生疏,情况不熟,群众的顾虑也较多,他们见红军来了,或躲藏或逃跑,或对红军不直言,这给红军打土豪筹饷带来了不少困难。

但是,红军有调查研究的传统,有做群众工作的经验,这些困难在实践中很快解决了。

怎样在白区打土豪?干部休养连李坚真等自有一套好办法。她们每到一处村庄,先登到高处放眼四眺,看哪家有高房大院,砖瓦围墙。然后再听狗叫,听哪家的狗叫声凶猛,因狗仗人势,就知道哪家有钱。

接着再三看:一看牛栏、猪栏、马栏的大小和存畜的多少,二看锅灶,有钱人家的灶台高,锅大油多,三看农具,雇工多的人家,农具多而好。最后再进屋看陈设,有钱人家的家具摆设又多又讲究,还可看看信件,发现信封上称某某“老”或某某“先生”的,心里就更有数了。

经过这样一番调查之后,再向群众核实,问某某家是不是土豪?群众见红军已有了底,也就能较快地提供当地真实的情况。这样打土豪,往往判断准确,打得准。

打了土豪后,便将没收过来的粮食、现金、肉类、盐巴等物,全数交给总后勤部供给部,衣物、农具、家具等其他东西,则当场分给群众。然后,将没收的全部浮财开个清单,留在土豪家,注明“红军某部工作队调查组”,免得土豪回来迫害群众。

刘群先和李伯钊,是打土豪筹款的能手。中央红军进入遵义城后,发现那里有许多地主。有一次,刘群先和李伯钊一起去调查一个地主的资产。这个地主全家人都已逃走,发现这家地主有几百个南瓜,有2000多斤鸦片,还有丝绸、狐皮等几百箱东西。许多东西是藏在墙壁里头的,被她们一一搜查出来了,唯有现金没有找到。从早到晚,她俩寻找和清点了所有东西,为红军筹集了不少物资。

随后,她们将其中40箱东西分给了当地的穷人。遵义城里还有大批由官府专卖的食盐,她们也全部没收过来,低价卖给当地群众,筹集了一笔现款。她们还用苏维埃纸币从老百姓那里购买了一部分红军必要的物品,然后再用从地主或官府那里没收来的东西作交换,把苏维埃纸币从群众手里换回来。

群众看到红军的工作做得认真周到,处处为他们着想,很快对红军产生了好感和信任。许多青壮年主动给红军当向导,当挑夫,还有不少青年踊跃参加了红军。通过打土豪筹饷等工作,不断解决了部队的一部分物资供应和兵源补充问题。

二、筹粮与架桥

1935年8月,中共中央在毛儿盖附近的沙窝召开了政治局会议,决定红军分左右两路过草地北上。为此,红军总政治部动员红军各部迅速筹粮,准备过草地。

毛儿盖是草地边沿藏族最大的一个村落,那里的青稞麦田是很多的。青稞是当地藏民的主粮,但尚未成熟。为了生存,为了北上抗日,中央红军不得不决定收割那些尚未成熟的青稞麦子。因为麦田的主人跑掉了,红军只好在麦田里擂上木牌子,写上部队的番号和割麦的数量,请藏民凭木牌向后面的部队要钱,或作为将来向红军讨账的凭证。

说要割麦,女战士们都很积极。她们和男战士一起,展开了割麦的竞赛。清晨,大家就下地,分成若干小组,有的割,有的收。有的用镰刀割,没有镰刀的就用剪刀剪,甚至用手拔。女战士们拔得手掌上起了许多血泡,也不在乎。

打下青稞麦后,先用火烤干,然后再用木板或砖头搓去皮壳,脱出麦粒。邓颖超等虽然身体有病,也参加了搓麦去壳的劳动。大家干得挺起劲,都为准备过草地而忙碌。可是,青稞麦粒-是不易消化的,许多人吃后得了肠胃病。邓颖超意味深长地说:“这也是一种新生活的尝试。”

后来,毛主席曾对美国记者斯诺说,红军就是靠这种微不足道的青稞、萝卜、甜菜等给养过草地的,而且是在无法付钱的情况下收割的。他幽默地说:“这是我们唯一的'外债’,将来我们一定要向藏民偿还我们不得不取自他们的给养。”的确,在当时极度缺粮的情况下,红军如果没有这点贫乏的给养,是无法走出大草地的。

1935年秋天,红四方面军来到了四川马尔康地区。总供给部命令妇女独立团的一个营:以两个连负责筹粮,一个连修路架桥,一个连负责护送伤病员。

每个连的任务都很艰巨,其中最艰巨的任务是筹粮。这一带是藏族同胞聚居的地区,他们过着半牧半农的生活。这里的秋天来得早,日里的主要粮食作物青稞已经成熟并收割了。国民党反动派和当地反动土司头人相勾结,利用历史上,形成的民族隔阂,煽动藏族群众同红军闹对立。

所以,在红军到来前,农牧民早已收藏了粮食,赶走了牛羊,逃离了寨子。红军到马尔康时,除了河谷两旁山坡上一些田地的青稞,由于山高气温低、成熟较迟而尚未收割外,其余地里是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红军为了维持生活,不得不到山坡上去收割青盖裸。敌人却藏在暗处放冷枪,杀害红军战士。夜间,敌人还组织藏民出山来抢割青稞。所以红军筹粮,实际上是同敌人进行武装夺粮。女战士们心里都明白,粮食就是红军的生命,筹粮就是战斗。为了粉碎敌人企图把红军俄死在草地的阴谋,为了保障红军的生存和战斗力,当时负责筹粮的两个连规定,每个女战士每天要收割45斤到50斤青稞。

那是不寻常的战斗啊!每天早晨天刚麻麻亮,女战士们就出发到地里去找青稞了。工具只有几把剪刀,绝大多数人连剪刀都没有,只能用手拔。为了防止敌人的袭击,有的战士化装成藏族妇女,站在远处放哨。连里还派出小分队,隐蔽在附近,随时准备对付来犯的敌人。

晚上,她们累了一天,回到宿营地,还要把青稞粒搓下来,用锅烘干,揉掉外壳,装入袋子。有时一直干到天亮,不能休息。她们不停地拔呀,搓呀,没几天功夫,干部、战士们的双手都打满了血泡,针尖似的棵芒扎在血肉模糊的手上,十指连心,疼痛难忍。但是,困难并没有吓倒这些女战士。手破不能搓了,她们就用自己的夹裤或衣服,把青稞麦穗包起来揉,一粒粒,一把把,终于完成了任务。

妇女独立团的另一个连,在四川马尔康担负了架桥、修路的任务。从马尔康到大藏寺的交通要道,被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分割成了好几段。河水虽不很深,但流速很快,部队无法通过。女兵第一连接受了在河上架桥的任务后,经过几昼夜的连续奋斗,终于战胜了激流,架起了几座桥梁,把大路连接起来了。

当大部队将要通过的前夕,连里作了一次认真检查,认为所架的桥梁都牢固结实,稳当可靠。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有一座桥在后半夜被当地土匪破坏了。第二天,部队和伤员正要过桥时,发现桥桩被砍断了,桥面摇摇欲坠。

这时,一队队人马不断地向木桥走来,桥头的人越聚越多。突然,天空响起了“嗡嗡”的声音,敌机又来捣乱了,河边是一片开阔地,部队无法隐蔽,怎么办?一连连长、共产党员王学农高喊一声:“跟我来!”

她果敢地带领一排人,扛着木板跳进河水,用战士们的肩膀和木板架起一道人桥,让部队和担架从桥上跑步前进。雪山上流下来.的河水寒冷刺骨,汹涌奔腾。大家忘掉了寒冷,承受着重压,抗击着急流,象铁柱似地挺立在河里,一动也不动。直到部队和伤员全部过了河,安全地转移到了对面的丛林里,她们的脸上才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二、纺毛线和制棕衣

广大红军指战员,常年累月转战在野外,翻高山,涉急流,晒烈日,冒雨雪,身上穿的衣服都已变得破烂不堪。因补充红军战士们的戎装,是后勤工作的一项重要任务。

1935年春天,红四方面军的妇女运输连来到了中窝坝小喇嘛寺的地方。这里盛产羊毛,为红军补充服装提供了有利的条件。总后勤部部长郑义斋抓紧时机,动员女战士们纺毛线,织毛衣。他说:“部队的战士还穿着单衣同敌人打仗,不久又要北上过雪山草地,我们要充分利用这里的羊毛,尽快把这些羊毛做成羊毛衣,让战士穿得暖暖和和打胜仗。”于是,妇女运输连接受了纺毛线、织毛衣的任务。

开初,女战士们把粘土揉成一个个鸡蛋大小的泥球,插上树枝,等它们干了后,就作为搓羊毛线的工具。但用这种工具搓毛线的速度很慢,忙碌一天,每人只能搓出三四两毛线,人还累得精疲力竭。

后来,有一个木工师傅制造出了手摇纺车,一个人摇车,5个人拉线卷,一天能纺出四五十斤线,相当于原来100多人干活的效率。就这样,女战士们白天纺毛线,晚上睡在羊毛堆里。她们不辞劳苦地干了两个多月,终于把羊毛全部做成了毛线衣。这种毛衣看上去好像麻袋片,穿起来却很暖和,解决了部队的穿衣问题。有不少红军战士,就是穿着这样的毛衣过雪山草地的。

同年深秋,红四方面军重过草地南下。天气渐渐转寒,朔风凛冽,广大指战员缺乏御寒的冬衣。保卫局妇女队的女战士们,担负着为前方战士缝制冬衣的艰巨任务。

拿什么东西缝制冬衣呢?没有棉花没有布,她们就割棕代布做棕衣。她们规定每人每天要割10斤棕。但棕树长在深山荒沟里,先要砍荆棘开路,才能进得深山去。棕树高,人矮,采不到棕,她们就搭人梯,踏着肩膀上去,一点一点往下割。

这时候,狂风呼啸,风雪交加。有个女战士不慎掉下来,一头栽进荆棘丛中,刺得满身都是血。战友们问她怎么样,要她回去休息。她却咬着牙关爬起来,坚强地说:“姐姐们,不要紧。前方打仗还穿着单衣哩。就是把我的鲜血全洒出来,也染不透红旗一个角。……”

割棕回来,她们便分工,3个人合作一件棕衣。有的撕棕,有的搓绳,有的编织。开始,她们用麻绳穿棕衣,麻绳用完了,就用棕绳,没有钢针,就削竹针。她们10多个人围着一盏桐油灯,精心地编织着一件件棕衣,还不时唱起红军歌:

八月桂花遍地开,

鲜红的旗帜竖呀竖起来。

唱一个国际歌,

出现了苏维埃!

是的,我国劳动妇女素有勤劳节俭的美德,能够在贫困生活中,想方设法解决自己全家衣食住行等方面的困难。在万里长征中,红军女战士们发扬了这种优良传统,千方百计地为解决部队所急需的物资供应而努力。但她们自己,则忍饥挨冻,含苦茹辛,默默无闻,任劳任怨,为部队后勤工作做出了无私的奉献,而她们的名字却鲜为人知,这确实是一批真正的无名英雄啊!

(0)

相关推荐